“毒素分析有好消息？那好啊，我等你们消息。”<br />
……<br />
另一边，小机器人领着他们重新回到了青鸾内部。<br />
叶驰坠在队伍末尾，目光沉沉地看着闻柏舟。快要走到主控室时，他才突然站住了脚步，说：“小闻，我有点事想问问你。”<br />
闻柏舟回头茫然道：“现在吗？”<br />
“对。”叶驰挂起了笑脸，他看向其他人，自然道，“你们先去见蔡先生。那些跑掉的千眼黑蛸不全杀光我不安心。你们去看看。”<br />
闻柏舟点了点头：“你们先去吧。我们一会儿就来。”<br />
律恒看了他们两眼，有些迟疑。<br />
“恒哥你快去吧。实话说我不太信任蔡先生的能力。”闻柏舟说，“一直没再听见动静，我担心青鸾和他的决定起冲突。”<br />
律恒虽然不太认同“蔡宗河会和青鸾起冲突”这件事，可他见两人都情绪正常，也就点点头，带着其他人快步走向了主控室。<br />
等其他人都看不见了，叶驰不用闻柏舟问，自己就开口了。<br />
他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闻柏舟身上，话语格外直白：“小闻，我希望这种事情如果有下一次，你能以自己为先。”<br />
闻柏舟闻言一愣，好一会儿他才低下头，低声道：“抱歉。”<br />
“我不是在责怪你。星野哪怕死了，用他那条命换你回来，都是值得的。”叶驰冷静地说，“我说这句话，是希望你能意识到，在我们这里，命这种东西，是有价格的。”<br />
他目光冰冷的看着闻柏舟怔楞的眼睛，毫不犹豫地说：“你救人，我不管你是没想那么多，还是凭着本能要去救，我只看结果。”<br />
“而结果就是，你把你自己置入了危险之中。你必须清楚的明白，别说是一个小孩，就是那一整船的人，都比不上你一根头发。哪怕泽城今天就要天翻地覆全都去死了，你也必须活下去。”<br />
这话冷静得堪称冷酷。<br />
闻柏舟嘴唇微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br />
叶驰神色冷漠，语调强硬地说道：“祖宗，我也叫你祖宗！你得记牢了，我们这里，命就是明码标价的东西！他们，就是没有你值钱！”<br />
“你不顾危险的过来，我很感激。但你既然想帮更多的人，你就得克制住你自己的本能。我们谁去死都没关系。哪怕那小孩掉下去了，我们集体去黑蛸巢里救人都行。但你不行！临阵退缩，才应该是你的选择。”<br />
闻柏舟抿紧了嘴唇，好一会儿才又说了句：“抱歉。”<br />
他不喜欢这么直白的话，但也不得不承认，叶驰说的是对的。<br />
只是那一瞬间，看着那个孩子，他确实本能压过了理智。<br />
“抱歉。”<br />
“没什么可抱歉的。星野死了也是他的命。更别说这还没死呢。”叶驰安静凝视了他两秒，蓦地重新挂上了笑容，“走吧，去把那些恶心的东西都给杀了。”<br />
主控室里，蔡宗河确实单方面的与青鸾吵了一架。<br />
如果不是他们折返了回来，这一架或许还得继续吵下去。<br />
闻柏舟与叶驰走进主控室，青鸾彬彬有礼地打了个招呼：“闻先生，叶先生。晚上好。”<br />
蔡宗河这才回过头，看见他俩后，艰难勾了勾嘴：“都回来了，过来坐。”<br />
闻柏舟笑着走了过去，他观察了一瞬蔡宗河，才低声问律恒：“什么情况？”<br />
“青鸾与小蔡先生有一些看法上的分歧。”回答他的，偏偏是青鸾，“小蔡先生暂时未定下决议。”<br />
闻柏舟几乎瞬间就明白了青鸾的潜台词。<br />
小蔡先生没有决议，所以青鸾并没有违背人类的指令。<br />
闻柏舟忍不住看向了第一回 路控制塔。主显示器上已经分成了几个小块，青鸾似乎调用了所有的水下监控探头，在追踪千眼黑蛸的情况。<br />
蔡宗河道：“青鸾的弹药储备与供能系统有限，我确实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办法去杀光所有的千眼黑蛸。”<br />
弹药与供能。<br />
青鸾确实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角度，去阻止蔡宗河的想法。<br />
这位小蔡先生，太容易被青鸾左右了。<br />
但同时，这也确实是不得不去考虑的事情。<br />
律恒凝视着主显示器，突然开口道：“你们之前说，那头千眼黑蛸的头蛸，还活着。”<br />
青鸾回答道：“是的，律先生。我并没有杀死它。”<br />
“那你应该已经有想法了。”律恒说，“想用它引诱其他小黑蛸再回来？”<br />
“经过数据分析，千眼黑蛸群体，听从头蛸的指令。保留头蛸的性命，有一定的概率吸引回本海域的其他千眼黑蛸。”<br />
“一定的概率是多少？”闻柏舟问。<br />
青鸾说：“百分之五十。”<br />
律恒抬眼看向蔡宗河：“加上仇人的血呢？”<br />
闻柏舟猛地转头看向他，就听青鸾回答道：“百分之百。”<br />
“好。”律恒对着蔡宗河道，“不用焦虑了蔡先生。解决之道已经有了。”<br />
再次回到养鱼池边，其他死亡的千眼黑蛸已经被拖走处理，唯有那头头蛸，还趴在浅浅的养鱼池里。<br />
它头部扁扁地浸在水里，像个墨水都漏光的墨斗。而被烧红的触手已经自断了，新的触手已经冒出了头。<br />
这样的自我修复能力，看得其他人都有些起鸡皮疙瘩。<br />
连生咬牙道：“再晚来一会儿，它就长好了。”<br />
“长好了，就再烧一次。”律恒说着，从大腿上的腿带上摘下了匕首，“我把血放这？”<br />
“律先生请稍等。”小机器人伸出机械臂，从自己的腹部储藏间里取出了一个输液袋，“请将血储存在这里。”<br />
律恒接过袋子，却没有立刻放血。而是拔出高能激光枪，面无表情地连开了几枪。<br />
那头头蛸痛得哀嚎，无形的声波再次荡开。可这次或许是已经受了重伤，声波的威力远没有上一次那么强。<br />
真空玻璃门再次落下。<br />
律恒收起枪，毫不犹豫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腕。<br />
那些变异章鱼对余星野那一枪都恨得要死，那对着他这种把它们种族杀了不少，又把头蛸打了个对穿的人，大概是没有理智可言的。<br />
鲜血从手碗里飙出，不多时就灌满了250ml的血液。<br />
小机器人开口道：“已经足够了，律先生。”<br />
律恒伸手压住了伤口上方的血管：“好。”<br />
闻柏舟立刻走上去，拿着止血药给他包扎。<br />
小机器人拿着输液袋，与那头重新回到了网兜里的千眼黑蛸一起离开了养鱼池。<br />
律恒为了放血迅速，把伤口割得很深。<br />
止血药一层接一层的喷上去，却依然有血渗出来。闻柏舟绷紧了下颌，用无菌敷贴代替缝针，贴在了伤口上。<br />
律恒垂眸看着他，轻声道：“柏舟。”<br />
“嗯？”闻柏舟没有抬头，他一圈又一圈的给律恒的手腕缠绷带，“什么？”<br />
“别害怕。会解决的。”律恒说。<br />
闻柏舟微微有些颤抖的手一停。<br />
好一会儿他才给绷带打了个结：“嗯。肯定会解决的。”<br />
第109章 【三更】<br />
千眼黑蛸在渔网里如藤蔓般舒展着身体。<br />
它回到了海里, 身躯复原的速度似乎变得更快了。头部对穿的伤口正在蠕动着愈合，渗出来的墨蓝色血液越来越少。<br />
它的上方, 触手碰不到的地方, 悬挂着一个输液袋。那只输液袋里新鲜的血液，正在一滴一滴地缓缓往外流。<br />
青鸾潜在远处，只有一道不强的灯光打在那里。它安静得如同一块海里的岩石。<br />
光芒之中，有无数的墨点朝着千眼黑蛸的头蛸缓慢靠拢。<br />
它们游来了, 就与网罩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似乎是在试探, 又似乎是在等待命令。<br />
输液袋里滴下的血液让千眼黑蛸群有些躁动, 它们许多次集体朝上想要靠近输液袋, 却在快要靠近时齐齐止步, 最终又回到了头蛸的身边。<br />
这一晚, 所有人都没有回泽城号。<br />
他们呆在青鸾的主控室内, 透过水下监控, 一直观察着整个千眼黑蛸群体的情况。<br />
它们靠近的悄无声息, 如同一滴墨汇入汪洋。可来得多了，就会变成一团不可名状的怪物。<br />
他们耐心的等了很久。<br />
直到青鸾发出一声尖锐的“嘀”声。<br />
所有人齐齐一震：“够了吗？”<br />
“根据对傍晚千眼黑蛸群的录像比对, 当前数据吻合。”青鸾说。<br />
“那就直接杀了！”蔡宗河立刻道, “高功率粒子扩散炮准备！”<br />
“高功率粒子扩散炮开始蓄能。”<br />
网兜里的千眼黑蛸头蛸对即将发生什么毫无知觉。<br />
它将所有的触手肆意张开，黑色的锯齿状般的吸盘, 蠕动着抓住了一只又一只巴掌大的小千眼黑蛸。<br />
连生忍不住问道：“它要做什么？”<br />
下一刻, 只见触手蠕动，锯齿状一般的黑色吸盘微微张开，巴掌大的千眼黑蛸一秒钟就消失在了头蛸的吸盘里。<br />
这一幕让叶驰想到了与余星野一起看过的鬼片。<br />
他心里恨意升腾的同时, 又止不住的发寒：“……它在吃同类？用吸盘吃？”<br />
“看起来……是。”连生干巴巴地说。<br />
第一批的小千眼黑蛸吃完, 第二批又有了上去。它们就像是献祭一般，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在头蛸的吸盘里。<br />
与此同时, 头蛸扁平的头部肉眼可见的丰盈了起来。被电磁子弹炸开的三个血洞已经快要合拢。
……<br />
另一边，小机器人领着他们重新回到了青鸾内部。<br />
叶驰坠在队伍末尾，目光沉沉地看着闻柏舟。快要走到主控室时，他才突然站住了脚步，说：“小闻，我有点事想问问你。”<br />
闻柏舟回头茫然道：“现在吗？”<br />
“对。”叶驰挂起了笑脸，他看向其他人，自然道，“你们先去见蔡先生。那些跑掉的千眼黑蛸不全杀光我不安心。你们去看看。”<br />
闻柏舟点了点头：“你们先去吧。我们一会儿就来。”<br />
律恒看了他们两眼，有些迟疑。<br />
“恒哥你快去吧。实话说我不太信任蔡先生的能力。”闻柏舟说，“一直没再听见动静，我担心青鸾和他的决定起冲突。”<br />
律恒虽然不太认同“蔡宗河会和青鸾起冲突”这件事，可他见两人都情绪正常，也就点点头，带着其他人快步走向了主控室。<br />
等其他人都看不见了，叶驰不用闻柏舟问，自己就开口了。<br />
他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闻柏舟身上，话语格外直白：“小闻，我希望这种事情如果有下一次，你能以自己为先。”<br />
闻柏舟闻言一愣，好一会儿他才低下头，低声道：“抱歉。”<br />
“我不是在责怪你。星野哪怕死了，用他那条命换你回来，都是值得的。”叶驰冷静地说，“我说这句话，是希望你能意识到，在我们这里，命这种东西，是有价格的。”<br />
他目光冰冷的看着闻柏舟怔楞的眼睛，毫不犹豫地说：“你救人，我不管你是没想那么多，还是凭着本能要去救，我只看结果。”<br />
“而结果就是，你把你自己置入了危险之中。你必须清楚的明白，别说是一个小孩，就是那一整船的人，都比不上你一根头发。哪怕泽城今天就要天翻地覆全都去死了，你也必须活下去。”<br />
这话冷静得堪称冷酷。<br />
闻柏舟嘴唇微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br />
叶驰神色冷漠，语调强硬地说道：“祖宗，我也叫你祖宗！你得记牢了，我们这里，命就是明码标价的东西！他们，就是没有你值钱！”<br />
“你不顾危险的过来，我很感激。但你既然想帮更多的人，你就得克制住你自己的本能。我们谁去死都没关系。哪怕那小孩掉下去了，我们集体去黑蛸巢里救人都行。但你不行！临阵退缩，才应该是你的选择。”<br />
闻柏舟抿紧了嘴唇，好一会儿才又说了句：“抱歉。”<br />
他不喜欢这么直白的话，但也不得不承认，叶驰说的是对的。<br />
只是那一瞬间，看着那个孩子，他确实本能压过了理智。<br />
“抱歉。”<br />
“没什么可抱歉的。星野死了也是他的命。更别说这还没死呢。”叶驰安静凝视了他两秒，蓦地重新挂上了笑容，“走吧，去把那些恶心的东西都给杀了。”<br />
主控室里，蔡宗河确实单方面的与青鸾吵了一架。<br />
如果不是他们折返了回来，这一架或许还得继续吵下去。<br />
闻柏舟与叶驰走进主控室，青鸾彬彬有礼地打了个招呼：“闻先生，叶先生。晚上好。”<br />
蔡宗河这才回过头，看见他俩后，艰难勾了勾嘴：“都回来了，过来坐。”<br />
闻柏舟笑着走了过去，他观察了一瞬蔡宗河，才低声问律恒：“什么情况？”<br />
“青鸾与小蔡先生有一些看法上的分歧。”回答他的，偏偏是青鸾，“小蔡先生暂时未定下决议。”<br />
闻柏舟几乎瞬间就明白了青鸾的潜台词。<br />
小蔡先生没有决议，所以青鸾并没有违背人类的指令。<br />
闻柏舟忍不住看向了第一回 路控制塔。主显示器上已经分成了几个小块，青鸾似乎调用了所有的水下监控探头，在追踪千眼黑蛸的情况。<br />
蔡宗河道：“青鸾的弹药储备与供能系统有限，我确实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办法去杀光所有的千眼黑蛸。”<br />
弹药与供能。<br />
青鸾确实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角度，去阻止蔡宗河的想法。<br />
这位小蔡先生，太容易被青鸾左右了。<br />
但同时，这也确实是不得不去考虑的事情。<br />
律恒凝视着主显示器，突然开口道：“你们之前说，那头千眼黑蛸的头蛸，还活着。”<br />
青鸾回答道：“是的，律先生。我并没有杀死它。”<br />
“那你应该已经有想法了。”律恒说，“想用它引诱其他小黑蛸再回来？”<br />
“经过数据分析，千眼黑蛸群体，听从头蛸的指令。保留头蛸的性命，有一定的概率吸引回本海域的其他千眼黑蛸。”<br />
“一定的概率是多少？”闻柏舟问。<br />
青鸾说：“百分之五十。”<br />
律恒抬眼看向蔡宗河：“加上仇人的血呢？”<br />
闻柏舟猛地转头看向他，就听青鸾回答道：“百分之百。”<br />
“好。”律恒对着蔡宗河道，“不用焦虑了蔡先生。解决之道已经有了。”<br />
再次回到养鱼池边，其他死亡的千眼黑蛸已经被拖走处理，唯有那头头蛸，还趴在浅浅的养鱼池里。<br />
它头部扁扁地浸在水里，像个墨水都漏光的墨斗。而被烧红的触手已经自断了，新的触手已经冒出了头。<br />
这样的自我修复能力，看得其他人都有些起鸡皮疙瘩。<br />
连生咬牙道：“再晚来一会儿，它就长好了。”<br />
“长好了，就再烧一次。”律恒说着，从大腿上的腿带上摘下了匕首，“我把血放这？”<br />
“律先生请稍等。”小机器人伸出机械臂，从自己的腹部储藏间里取出了一个输液袋，“请将血储存在这里。”<br />
律恒接过袋子，却没有立刻放血。而是拔出高能激光枪，面无表情地连开了几枪。<br />
那头头蛸痛得哀嚎，无形的声波再次荡开。可这次或许是已经受了重伤，声波的威力远没有上一次那么强。<br />
真空玻璃门再次落下。<br />
律恒收起枪，毫不犹豫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腕。<br />
那些变异章鱼对余星野那一枪都恨得要死，那对着他这种把它们种族杀了不少，又把头蛸打了个对穿的人，大概是没有理智可言的。<br />
鲜血从手碗里飙出，不多时就灌满了250ml的血液。<br />
小机器人开口道：“已经足够了，律先生。”<br />
律恒伸手压住了伤口上方的血管：“好。”<br />
闻柏舟立刻走上去，拿着止血药给他包扎。<br />
小机器人拿着输液袋，与那头重新回到了网兜里的千眼黑蛸一起离开了养鱼池。<br />
律恒为了放血迅速，把伤口割得很深。<br />
止血药一层接一层的喷上去，却依然有血渗出来。闻柏舟绷紧了下颌，用无菌敷贴代替缝针，贴在了伤口上。<br />
律恒垂眸看着他，轻声道：“柏舟。”<br />
“嗯？”闻柏舟没有抬头，他一圈又一圈的给律恒的手腕缠绷带，“什么？”<br />
“别害怕。会解决的。”律恒说。<br />
闻柏舟微微有些颤抖的手一停。<br />
好一会儿他才给绷带打了个结：“嗯。肯定会解决的。”<br />
第109章 【三更】<br />
千眼黑蛸在渔网里如藤蔓般舒展着身体。<br />
它回到了海里, 身躯复原的速度似乎变得更快了。头部对穿的伤口正在蠕动着愈合，渗出来的墨蓝色血液越来越少。<br />
它的上方, 触手碰不到的地方, 悬挂着一个输液袋。那只输液袋里新鲜的血液，正在一滴一滴地缓缓往外流。<br />
青鸾潜在远处，只有一道不强的灯光打在那里。它安静得如同一块海里的岩石。<br />
光芒之中，有无数的墨点朝着千眼黑蛸的头蛸缓慢靠拢。<br />
它们游来了, 就与网罩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似乎是在试探, 又似乎是在等待命令。<br />
输液袋里滴下的血液让千眼黑蛸群有些躁动, 它们许多次集体朝上想要靠近输液袋, 却在快要靠近时齐齐止步, 最终又回到了头蛸的身边。<br />
这一晚, 所有人都没有回泽城号。<br />
他们呆在青鸾的主控室内, 透过水下监控, 一直观察着整个千眼黑蛸群体的情况。<br />
它们靠近的悄无声息, 如同一滴墨汇入汪洋。可来得多了，就会变成一团不可名状的怪物。<br />
他们耐心的等了很久。<br />
直到青鸾发出一声尖锐的“嘀”声。<br />
所有人齐齐一震：“够了吗？”<br />
“根据对傍晚千眼黑蛸群的录像比对, 当前数据吻合。”青鸾说。<br />
“那就直接杀了！”蔡宗河立刻道, “高功率粒子扩散炮准备！”<br />
“高功率粒子扩散炮开始蓄能。”<br />
网兜里的千眼黑蛸头蛸对即将发生什么毫无知觉。<br />
它将所有的触手肆意张开，黑色的锯齿状般的吸盘, 蠕动着抓住了一只又一只巴掌大的小千眼黑蛸。<br />
连生忍不住问道：“它要做什么？”<br />
下一刻, 只见触手蠕动，锯齿状一般的黑色吸盘微微张开，巴掌大的千眼黑蛸一秒钟就消失在了头蛸的吸盘里。<br />
这一幕让叶驰想到了与余星野一起看过的鬼片。<br />
他心里恨意升腾的同时, 又止不住的发寒：“……它在吃同类？用吸盘吃？”<br />
“看起来……是。”连生干巴巴地说。<br />
第一批的小千眼黑蛸吃完, 第二批又有了上去。它们就像是献祭一般，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在头蛸的吸盘里。<br />
与此同时, 头蛸扁平的头部肉眼可见的丰盈了起来。被电磁子弹炸开的三个血洞已经快要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