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接下来对面短暂地安静了一会。</p><p> 之后的消息与这条消息的中间被一个时间角标隔开，离得有些远，跨了有十分钟。</p><p> 【哥】：宝宝，想你了。</p><p> 石晏盯着这条看，他的肩膀慢慢沉下去，背向后靠在墙上，曲起的腿往前伸。</p><p> 隔壁有人冲水，哗啦啦的一阵响，紧接着是脚步和关门声。</p><p> 他吸了吸鼻子，握着手机继续往下看。</p><p> 【哥】：早点回。</p><p> 附图——裹满酱汁的鸡腿，有满满一盒。</p><p> 【哥】：我在家等你。</p><p> 石晏再次收回手机时，哥的备注后多了个eoji——一个小房子。</p><p> 是家。</p><p> a市下了一场大雪，之后上下班出行变得困难起来。</p><p> 石晏每天早上被闹钟吵醒后，不会立刻起床，而是必须要在被窝里再赖个五分钟。</p><p> 自从天气冷了之后，魏闻秋便不再进被窝睡觉。</p><p> 他冰凉的大一坨，比外面道路上的积雪还要凉。</p><p> 每天抱石晏那么一会，没多久石晏就会打喷嚏流鼻涕。</p><p> 这大冷天的，要是真感冒了，他一个鬼，也不能陪着上医院。</p><p> 关于这方面，其实在二人话没说开前，魏闻秋原本的打算是陪小孩过个两三年。</p><p> 养出点肉，再等石晏长大点，彻底变成一个大人后。</p><p> 他便可以像完成使命一般，于某个与往常无异的普通的一天，消除小孩这几年的记忆，再偷偷离去。</p><p> 石晏是人，而他是已消亡数年的鬼。</p><p> 石晏应该过上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和他这样日日纠缠。</p><p> 然而魏闻秋到底高估了自己，他嘴上是这么说，实际连踹都踹不走。</p><p> 嘴上说希望石晏以后成家过正常人的生活——</p><p> 实际阴暗地观察着靠近石晏的任何人。</p><p> 女的不行，男的更是不行。</p><p> 尤其石晏那帮碎嘴子男同事——</p><p> 这个贼眉鼠眼，那个五大三粗。</p><p> 都不靠谱，没一个好东西。</p><p> 都滚！</p><p> 石晏身边只能有他。</p><p> 只是他突然跟出家似的清心寡欲，石晏肉眼可见地不开心了。</p><p> 瘪嘴生闷气，但又不想在对方没那个意思时主动说“我想抱”。</p><p> “我想亲。”</p><p> “我想做。”</p><p> 这种。</p><p> 魏闻秋自己解决了大概小半个月，在新年来临前的某个夜晚。</p><p> 成功给石晏饿到再次病症发作。</p><p> 魏闻秋对新年是很看重的。</p><p> 从前他活着时, 尽管家里只有他和石晏两个人，但是他依旧把这个年过得很像样。</p><p> 赶在周末带着石晏到大街上挑春联，那会他俩还在棉城, 一到过年路边的杂货店就开始摆摊卖很多很有年味的装饰物。</p><p> 石晏蹲地上挑得认真, 平仄韵脚, 要挑顺口寓意好且字又好看的。</p><p> 挑完了举起来, 魏闻秋夸一句：“哟呵, 不错。”</p><p> 也不看，直接去结账, 回来时手里提溜一个红色的帽子。</p><p> 前面是彩线绣的图案, 感觉是个很有福气的帽子, 看上去虎头虎脑的。</p><p> 右手拎着装春联的塑料袋, 带石晏找个避风的地方, 把石晏原本带着的蓝色绒帽拿下来，左手将那顶红帽子卡到他脑袋上。</p><p> 石晏伸手将歪了的帽子拉平整，雪白干净的一小孩儿，昂起脑袋冲哥笑。</p><p> “暖和吗？”</p><p> “嗯, 暖和。”</p><p> 哥就又夸：“不赖。”</p><p> 街角有小贩拉着一大把彩色的卡通气球, 一大串一大串的气球直直地往天上飘。</p><p> 小贩拽着一把长绳子，周边围着几个大人和小孩。</p><p> 路过时石晏抬头数天上的气球, 魏闻秋拉着他手腕带到小贩旁边：“挑一个。”</p><p> 石晏摇头：“我就是看看。”</p><p> 魏闻秋：“买个回家能天天看，脑袋都不用昂, 你睡觉抓手里都行。”</p><p> 石晏就挑了个小熊的。他牵着气球，哥拎着东西, 两人一起回家贴春联。</p><p> 如果是在宁村，街边的店铺要少很多，卖得样式也不多。</p><p> 两人在小村的窄街上买最普通样式的春联, 买许多的菜，临了魏闻秋会带他去面馆买几只鸡腿。</p><p> 两人呼呼噜噜吃一碗热腾腾的面，再一起回家做年夜饭看春晚。</p><p> 今年过年早，一月底就是除夕。</p><p> 石晏很早就在家表示：“我要回宁村。”</p><p> 魏闻秋眉毛一抬：“可以啊。”</p><p> 上次那场大雪后又陆续下了两场雪，路面都是积雪与冰，出行很是不方便。</p><p> 石晏公司的管理层大多是些年轻有为的青年人，几个老板见他们天天吭哧吭哧来上班这个费劲，主要自己也不想来了。</p><p> 几人一琢磨，索性将员工们直接</p> ', ' ')('\n <p>发放回了家，居家办公，来年再见吧。</p><p> 人冷，鬼不冷，甚至还嫌热。</p><p> 魏闻秋天天在家光个上半身转悠，后面跟一个潜伏着的伺机而动的，已经不那么小的小尾巴。</p><p> 石晏的底线只坚持了几天。</p><p> 他的脑袋瓜噼里啪啦不分昼夜地转了好几个夜晚，终于把这事给想通了。</p><p> 他小时候就是这样黏着哥的，长大了也这样黏，完全合</p><p> 和想不想做没有关系。</p><p> 近来新的家庭活动是吃过晚饭后，他俩会在沙发上看会电视，之后才去睡觉。</p><p> 石晏裹张毯子，魏闻秋光个上身。</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