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赫越多看了他几眼。<br />
“我保留继续调查直接证据的权利。”<br />
雌虫有些意外赫越的回答，他以为这场和解会非常顺利，没有想到这么多筹码都没有获得赫越直接的肯定。<br />
他的自信有点挂不住，垂头说道：“抱歉，我可能无法做决定，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询问一下议长吗？”<br />
“当然。”<br />
雌虫拿着透明文件袋去了别处，距离赫越所在的位置有一定距离。<br />
欧里德突然像开了窍一样退步，又如此有条地列出条件，分析对于赫越的利弊。<br />
……总有一种某虫熟悉的作风。<br />
雌虫回来的时候，紧绷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雄主，议长答应了。如果您真的能找到直接证据的话，您可以去审庭控诉。”<br />
“议长对自己的恶行就如此自信吗？”<br />
“阿尼斯总裁促成了这场和解，我想，他肯定有自己的由。”<br />
果然……<br />
赫越接过了透明文件袋。<br />
高智的虫疯起来很难控制。欧里德如果咬死了不是自己做的，录音笔里的内容是威胁而来，赫越可能真的拿他没有办法。但是他见识了阿尼斯的手段，就算对自己的恶行足够自信，也想息事宁人。<br />
至少赫越是这样认为的。<br />
拿到文件的赫越第一时间联系了阿尼斯，表示想和他重新讨论一下画展的事。情况有变，他现在不用依托伊艾集团，也能随心所欲地办自己的画展。<br />
他刚关上铁门，转头就看见躲在门边灌木丛上白色毛绒绒的东西。<br />
突兀的白色狐狸耳朵露在灌木丛外，在一丛绿色中无比醒目。竖起的耳朵偶尔动一动，明显是在偷听。<br />
赫越走到灌木丛前，双手抱胸，淡淡开口：“灌木丛里怎么长狐狸了？”<br />
那对耳朵抖了一下，被突然抬起的手压了下去，完全藏进了灌木丛里。欲盖弥彰的行为滑稽好笑，赫越没忍住笑出了声。<br />
“出来。”<br />
狐狸听见主人的命令，松了压住耳朵的手，从灌木丛后面站起来。他的身上到处都是散落的叶片，特别是银色短发的头顶和毛绒绒的狐狸耳朵上，瞧着很凌乱。<br />
他晃头抖了抖树叶，将大部分叶片抖到地上。<br />
“你在这里干什么？”赫越明知故问。<br />
被抓包的狐狸很心虚，眼神乱瞟，“我……嗯，欧里德的助，万一伤害到主人怎么办？我，我来暗中保护主人的！”<br />
“你是说把白狐狸耳朵露出来叫暗中吗？”<br />
“我……这是个意外。”<br />
赫越走到他面前，揉揉毛绒绒的狐狸耳朵，将多余的树叶全部抖落。他并未对狐狸生气，反倒笑道：“狐狸现在彻底没有一个杀手的样子了。”<br />
至少在他面前，在家里没有。<br />
克纳什擅长用狐狸耳朵和尾巴讨赫越喜欢，也不和以前一样穿着连帽的黑色卫衣，将耳朵藏在帽子下面。<br />
“主人……真的同意和解吗？”克纳什哭丧着脸，看起来比赫越还要在意画展的结果。<br />
“你还有什么办法吗？”<br />
克纳什着急起来，语气急切：“可是，他毁了主人的画！他该死，他应该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而不只是三个月停职休息而已。”<br />
湛蓝色的眼睛闪动着，迫切的声音没有控制好声线，拔高了几度：“主人怎么能保证他不会放第二次火？他恨您，恨之入骨，恨不得将您碾碎了杀掉！这种危险，怎么能任由他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仇恨狐狸见多了，组织里若没有将仇恨斩草除根，一定会出事！”<br />
杀手的经历让克纳什见过了太多牵连的爱恨情仇。<br />
在他的认知里，没有“和解”这个词汇。纵使和解是一种共赢，欧里德比谁都希望影响他事业的争端就此停止，赫越比谁都希望自己的画展继续办下去。<br />
但是，杀手的思维是永远不同于商人的。<br />
“你想怎样？”赫越问他。<br />
“狐狸要杀了他，以绝后患。”<br />
赫越深呼一口气。<br />
他要收回刚刚说狐狸没有杀手样子的话。<br />
就算有的习惯变了，杀手的思维方式还是一点没变。这些虫都会用自己的方式处问题，维恩是研究所的项目，阿尼斯是商业谈判的拉扯，克纳什就是一击毙命的方法。<br />
狐狸说这话也是出于好意，赫越没有追究他对于自己说过的“把你之前在组织的习惯丢掉”的命令忘得一干二净的错误。<br />
他拍拍狐狸脑袋，说道：“你忘了欧里德说过吗？你现在是有主的雌虫，就算是为了你的主人，也不能如此鲁莽行事。”<br />
被戳中痛处的狐狸身形都晃了晃。<br />
“是的……我是有主的雌虫，我的错误要主人给我买单……”<br />
他小声嘀咕了一遍，屈膝跪在了赫越面前。<br />
那个x玩具的齿轮被捧在他的手心。<br />
他紧咬着牙，拼命克制自己的声音不至于抖得听不清楚：“请主人割掉我的刻印点，消除……您的思想刻印……”<br />
事实上，他还是失败了，颤音让最后几个音节模糊得几乎听不清。他很艰难说出这样的话，“消除”两个字刚说出口，就已经沾上了哭腔。<br />
院子里安静了几秒，只能听见狐狸轻微的哭声。<br />
良久，赫越的声音打破了僵持的安静。<br />
“……你再说一遍？”<br />
温和的眼眸已然结上薄霜，森寒冷咧的目光刺骨，一寸寸冻僵克纳什的皮肤。</p>
“我保留继续调查直接证据的权利。”<br />
雌虫有些意外赫越的回答，他以为这场和解会非常顺利，没有想到这么多筹码都没有获得赫越直接的肯定。<br />
他的自信有点挂不住，垂头说道：“抱歉，我可能无法做决定，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询问一下议长吗？”<br />
“当然。”<br />
雌虫拿着透明文件袋去了别处，距离赫越所在的位置有一定距离。<br />
欧里德突然像开了窍一样退步，又如此有条地列出条件，分析对于赫越的利弊。<br />
……总有一种某虫熟悉的作风。<br />
雌虫回来的时候，紧绷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雄主，议长答应了。如果您真的能找到直接证据的话，您可以去审庭控诉。”<br />
“议长对自己的恶行就如此自信吗？”<br />
“阿尼斯总裁促成了这场和解，我想，他肯定有自己的由。”<br />
果然……<br />
赫越接过了透明文件袋。<br />
高智的虫疯起来很难控制。欧里德如果咬死了不是自己做的，录音笔里的内容是威胁而来，赫越可能真的拿他没有办法。但是他见识了阿尼斯的手段，就算对自己的恶行足够自信，也想息事宁人。<br />
至少赫越是这样认为的。<br />
拿到文件的赫越第一时间联系了阿尼斯，表示想和他重新讨论一下画展的事。情况有变，他现在不用依托伊艾集团，也能随心所欲地办自己的画展。<br />
他刚关上铁门，转头就看见躲在门边灌木丛上白色毛绒绒的东西。<br />
突兀的白色狐狸耳朵露在灌木丛外，在一丛绿色中无比醒目。竖起的耳朵偶尔动一动，明显是在偷听。<br />
赫越走到灌木丛前，双手抱胸，淡淡开口：“灌木丛里怎么长狐狸了？”<br />
那对耳朵抖了一下，被突然抬起的手压了下去，完全藏进了灌木丛里。欲盖弥彰的行为滑稽好笑，赫越没忍住笑出了声。<br />
“出来。”<br />
狐狸听见主人的命令，松了压住耳朵的手，从灌木丛后面站起来。他的身上到处都是散落的叶片，特别是银色短发的头顶和毛绒绒的狐狸耳朵上，瞧着很凌乱。<br />
他晃头抖了抖树叶，将大部分叶片抖到地上。<br />
“你在这里干什么？”赫越明知故问。<br />
被抓包的狐狸很心虚，眼神乱瞟，“我……嗯，欧里德的助，万一伤害到主人怎么办？我，我来暗中保护主人的！”<br />
“你是说把白狐狸耳朵露出来叫暗中吗？”<br />
“我……这是个意外。”<br />
赫越走到他面前，揉揉毛绒绒的狐狸耳朵，将多余的树叶全部抖落。他并未对狐狸生气，反倒笑道：“狐狸现在彻底没有一个杀手的样子了。”<br />
至少在他面前，在家里没有。<br />
克纳什擅长用狐狸耳朵和尾巴讨赫越喜欢，也不和以前一样穿着连帽的黑色卫衣，将耳朵藏在帽子下面。<br />
“主人……真的同意和解吗？”克纳什哭丧着脸，看起来比赫越还要在意画展的结果。<br />
“你还有什么办法吗？”<br />
克纳什着急起来，语气急切：“可是，他毁了主人的画！他该死，他应该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而不只是三个月停职休息而已。”<br />
湛蓝色的眼睛闪动着，迫切的声音没有控制好声线，拔高了几度：“主人怎么能保证他不会放第二次火？他恨您，恨之入骨，恨不得将您碾碎了杀掉！这种危险，怎么能任由他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仇恨狐狸见多了，组织里若没有将仇恨斩草除根，一定会出事！”<br />
杀手的经历让克纳什见过了太多牵连的爱恨情仇。<br />
在他的认知里，没有“和解”这个词汇。纵使和解是一种共赢，欧里德比谁都希望影响他事业的争端就此停止，赫越比谁都希望自己的画展继续办下去。<br />
但是，杀手的思维是永远不同于商人的。<br />
“你想怎样？”赫越问他。<br />
“狐狸要杀了他，以绝后患。”<br />
赫越深呼一口气。<br />
他要收回刚刚说狐狸没有杀手样子的话。<br />
就算有的习惯变了，杀手的思维方式还是一点没变。这些虫都会用自己的方式处问题，维恩是研究所的项目，阿尼斯是商业谈判的拉扯，克纳什就是一击毙命的方法。<br />
狐狸说这话也是出于好意，赫越没有追究他对于自己说过的“把你之前在组织的习惯丢掉”的命令忘得一干二净的错误。<br />
他拍拍狐狸脑袋，说道：“你忘了欧里德说过吗？你现在是有主的雌虫，就算是为了你的主人，也不能如此鲁莽行事。”<br />
被戳中痛处的狐狸身形都晃了晃。<br />
“是的……我是有主的雌虫，我的错误要主人给我买单……”<br />
他小声嘀咕了一遍，屈膝跪在了赫越面前。<br />
那个x玩具的齿轮被捧在他的手心。<br />
他紧咬着牙，拼命克制自己的声音不至于抖得听不清楚：“请主人割掉我的刻印点，消除……您的思想刻印……”<br />
事实上，他还是失败了，颤音让最后几个音节模糊得几乎听不清。他很艰难说出这样的话，“消除”两个字刚说出口，就已经沾上了哭腔。<br />
院子里安静了几秒，只能听见狐狸轻微的哭声。<br />
良久，赫越的声音打破了僵持的安静。<br />
“……你再说一遍？”<br />
温和的眼眸已然结上薄霜，森寒冷咧的目光刺骨，一寸寸冻僵克纳什的皮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