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一口浊气吐出，后晋楚以身格挡，巨大的身姿宛如靶子，被空间门扉切割，被无数碎片穿刺。<br />
“晋楚！！”<br />
“晋楚！！”<br />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br />
急速下降的温度昭示准备结束，蔓延开来的冰晶在一瞬都让人以为是青空坍陷。<br />
封驳之无法封住所有镜子，却能够停滞凯兰须臾，并在其后的攻势下保住城镇。<br />
而同一时间，前晋楚穿越重重阻隔，残缺不全的躯体依托圣剑承载，如离弦之箭般接近凯兰。<br />
璨金的光束被弹反一半，余下尽皆穿透被冰晶塑封，行动的迟缓的凯兰身上。<br />
如同刺猬的前晋楚将增加“抑制”与“重力”的锁链甩出。<br />
前晋楚别开身影，其后展露的后晋楚施展蓄力一招。<br />
民众有冰墙保护，后晋楚再无后顾之忧。<br />
镜子一个接一个崩碎，双眼似被灼伤，凯兰苦笑着，闭上了双眼。<br />
炽烈的白光与太阳争辉，将地表所有阴影祛除。即使是几里之外的人们，也能看见这轮圆日。<br />
冰晶与玻璃“哗啦啦”地铺陈一地，如同断线风筝的人儿也随之坠落。<br />
重重地跌落，在呼吸停滞前的最后一刻，凯兰伸手向前够了一下。<br />
尽管前方什么都没有。<br />
“你觉得什么是死亡？”<br />
清脆的童音在耳边响起，回忆与死亡一起袭来。<br />
遥远遥远的彼方，两人曾一同探讨学习的木桌上，有一封凯兰留给自己的遗书。<br />
未装封的信纸随风飘动，字里行间都写满了另一个人：<br />
我不爱她，甚至说厌恶。<br />
只是她碰巧是我的妹妹。<br />
我们血脉相连，却无一丝相像。<br />
我恨她的无神论。<br />
恨她背弃自由女神却获得了真正的自由。<br />
我恨她理想永存。<br />
恨她永远高高在上拿着天赐的礼物。<br />
她是天才。<br />
而我，卑劣的抄袭者。<br />
在她死的那天，我才第一次爱上她。<br />
以姐姐的身份，而不是竞争者。<br />
我想让她活着。<br />
因为我想让她看看我。<br />
但她还没来得及看我一眼，死亡就让她神化。<br />
我再也没有超越她的机会。<br />
或许当我死后，我终将验证她理论的正确性。<br />
成为她证道路上的一块踏脚石。<br />
成为，她的一部分。<br />
第195章 甘石<br />
后晋楚落地，脚下的碎冰咯吱作响，一直紫色的蝴蝶逆着风从她的肩头擦过。<br />
看似飘零的身躯，却在稳稳地前进。<br />
不知它这个在寻找什么，又会在哪里降落。<br />
顺着高处留下的血迹，后晋楚脚下不停，在跃上高台后看见了被切断一臂一足，胸膛上还插着剑的前晋楚。<br />
“忍一下，”后晋楚立刻用复刻的绷带勒紧对方断裂上端的血肉，企图止血，“因为方才的冲击波，人群被分散开来，裴邵已经去找医疗队和闻莘了。”<br />
“不用让他们过来了，”前晋楚用仅剩的左手压住后晋楚的动作，“见我这副模样，还平白跑一趟。”<br />
“你想活，那就活下去，”后晋楚充耳不闻，仍在进行紧急处理。<br />
前晋楚轻轻摇头，“我想，但之前的所有举动，都是甘愿的。”<br />
不知道为什么，前晋楚总觉得这边比塞恩要凉快一些，明明是同样的季节，相似的地理环境。<br />
“不是每个想要的东西都一定……要得到，我想，不是我要，我已经做出选择了，是全然属于我的选择。”<br />
“你不会死，只是这样，救得回来，”海量的能量顺着接触面传来，“只要吃了我。”<br />
“噗，”听着后晋楚的话，看着对方的行为，前晋楚不由感慨，“你真好。”<br />
复又转折，“我说了，我已经做出选择了。”<br />
后晋楚指尖停顿，然后不可置信地抬起双眸，短暂的对视后，拉开了前晋楚的衣襟。<br />
黄金圣剑贯穿胸膛的位置，黑色的锦鲤亦被钉在原地，尾巴正在挣扎着甩动，但幅度明显越来越小。<br />
“怎么可能，”黑鱼会随主人心念而动，出于趋利避害的生物本能，它自己也会远离危险区域进行躲避。<br />
除非，是当事人刻意控制，“你，为什么……”<br />
杀死黑鱼，除了回溯当天死亡之外的，另一个彻底死亡的手段。<br />
愧疚与释然各半，前晋楚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肩上的重担好似被卸下，整个人都下滑了几分。<br />
“我没有你那么强的抗压能力，你能坚持那么久，真是辛苦了，”前晋楚一咧嘴，“我可做不到，早死早轻省。”<br />
后晋楚刚一皱眉，前晋楚的食指就点了上去，“少皱点眉头吧，会有‘川’字皱纹的。”<br />
“拥有克里亚记忆的……奥罗拉，凯兰都无法轻言……绝对不是克里亚；现在的我……和未来的我也不尽相同，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br />
从喉咙中涌出的血液顺着嘴角淌下，前晋楚艰难地吞吐着。<br />
“比起陷在‘一个人是不是完整真实的自己’里，不如珍惜眼前人。”<br />
“正确又怎样，错误又何妨，也没有旁人能定义，也定义不了，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糊涂点也好。”<br />
“别说了，别说了……”后晋楚揪上前晋楚的衣领，额头抵在对方仍在跳动的心脏上。
“晋楚！！”<br />
“晋楚！！”<br />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br />
急速下降的温度昭示准备结束，蔓延开来的冰晶在一瞬都让人以为是青空坍陷。<br />
封驳之无法封住所有镜子，却能够停滞凯兰须臾，并在其后的攻势下保住城镇。<br />
而同一时间，前晋楚穿越重重阻隔，残缺不全的躯体依托圣剑承载，如离弦之箭般接近凯兰。<br />
璨金的光束被弹反一半，余下尽皆穿透被冰晶塑封，行动的迟缓的凯兰身上。<br />
如同刺猬的前晋楚将增加“抑制”与“重力”的锁链甩出。<br />
前晋楚别开身影，其后展露的后晋楚施展蓄力一招。<br />
民众有冰墙保护，后晋楚再无后顾之忧。<br />
镜子一个接一个崩碎，双眼似被灼伤，凯兰苦笑着，闭上了双眼。<br />
炽烈的白光与太阳争辉，将地表所有阴影祛除。即使是几里之外的人们，也能看见这轮圆日。<br />
冰晶与玻璃“哗啦啦”地铺陈一地，如同断线风筝的人儿也随之坠落。<br />
重重地跌落，在呼吸停滞前的最后一刻，凯兰伸手向前够了一下。<br />
尽管前方什么都没有。<br />
“你觉得什么是死亡？”<br />
清脆的童音在耳边响起，回忆与死亡一起袭来。<br />
遥远遥远的彼方，两人曾一同探讨学习的木桌上，有一封凯兰留给自己的遗书。<br />
未装封的信纸随风飘动，字里行间都写满了另一个人：<br />
我不爱她，甚至说厌恶。<br />
只是她碰巧是我的妹妹。<br />
我们血脉相连，却无一丝相像。<br />
我恨她的无神论。<br />
恨她背弃自由女神却获得了真正的自由。<br />
我恨她理想永存。<br />
恨她永远高高在上拿着天赐的礼物。<br />
她是天才。<br />
而我，卑劣的抄袭者。<br />
在她死的那天，我才第一次爱上她。<br />
以姐姐的身份，而不是竞争者。<br />
我想让她活着。<br />
因为我想让她看看我。<br />
但她还没来得及看我一眼，死亡就让她神化。<br />
我再也没有超越她的机会。<br />
或许当我死后，我终将验证她理论的正确性。<br />
成为她证道路上的一块踏脚石。<br />
成为，她的一部分。<br />
第195章 甘石<br />
后晋楚落地，脚下的碎冰咯吱作响，一直紫色的蝴蝶逆着风从她的肩头擦过。<br />
看似飘零的身躯，却在稳稳地前进。<br />
不知它这个在寻找什么，又会在哪里降落。<br />
顺着高处留下的血迹，后晋楚脚下不停，在跃上高台后看见了被切断一臂一足，胸膛上还插着剑的前晋楚。<br />
“忍一下，”后晋楚立刻用复刻的绷带勒紧对方断裂上端的血肉，企图止血，“因为方才的冲击波，人群被分散开来，裴邵已经去找医疗队和闻莘了。”<br />
“不用让他们过来了，”前晋楚用仅剩的左手压住后晋楚的动作，“见我这副模样，还平白跑一趟。”<br />
“你想活，那就活下去，”后晋楚充耳不闻，仍在进行紧急处理。<br />
前晋楚轻轻摇头，“我想，但之前的所有举动，都是甘愿的。”<br />
不知道为什么，前晋楚总觉得这边比塞恩要凉快一些，明明是同样的季节，相似的地理环境。<br />
“不是每个想要的东西都一定……要得到，我想，不是我要，我已经做出选择了，是全然属于我的选择。”<br />
“你不会死，只是这样，救得回来，”海量的能量顺着接触面传来，“只要吃了我。”<br />
“噗，”听着后晋楚的话，看着对方的行为，前晋楚不由感慨，“你真好。”<br />
复又转折，“我说了，我已经做出选择了。”<br />
后晋楚指尖停顿，然后不可置信地抬起双眸，短暂的对视后，拉开了前晋楚的衣襟。<br />
黄金圣剑贯穿胸膛的位置，黑色的锦鲤亦被钉在原地，尾巴正在挣扎着甩动，但幅度明显越来越小。<br />
“怎么可能，”黑鱼会随主人心念而动，出于趋利避害的生物本能，它自己也会远离危险区域进行躲避。<br />
除非，是当事人刻意控制，“你，为什么……”<br />
杀死黑鱼，除了回溯当天死亡之外的，另一个彻底死亡的手段。<br />
愧疚与释然各半，前晋楚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肩上的重担好似被卸下，整个人都下滑了几分。<br />
“我没有你那么强的抗压能力，你能坚持那么久，真是辛苦了，”前晋楚一咧嘴，“我可做不到，早死早轻省。”<br />
后晋楚刚一皱眉，前晋楚的食指就点了上去，“少皱点眉头吧，会有‘川’字皱纹的。”<br />
“拥有克里亚记忆的……奥罗拉，凯兰都无法轻言……绝对不是克里亚；现在的我……和未来的我也不尽相同，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br />
从喉咙中涌出的血液顺着嘴角淌下，前晋楚艰难地吞吐着。<br />
“比起陷在‘一个人是不是完整真实的自己’里，不如珍惜眼前人。”<br />
“正确又怎样，错误又何妨，也没有旁人能定义，也定义不了，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糊涂点也好。”<br />
“别说了，别说了……”后晋楚揪上前晋楚的衣领，额头抵在对方仍在跳动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