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放学了，江可问他怎么没走，梁哲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来给恩人修窗户。</p><p> 只不过收留了一晚就救命之恩，江可无言以对，总觉得这话像是碰瓷，可是自己又没吃什么亏，可是还是很奇怪。</p><p> 梁哲叫他验收成果。</p><p> “虽然第一次修窗户，但是应该比我的厨艺强。”梁哲说。</p><p> 江可感觉这话也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不对劲在哪儿，看过窗户之后非常感谢梁哲，又问有没有耽误梁哲的生意，梁哲说没有，骗他来云水镇那个老板跑了，他的生意泡汤了。</p><p> 就说，云水镇实在没什么能赚的钱，唯一算生意的只有一年到头只能卖出去的寥寥几筐药材。</p><p> ——梁哲非但被骗了，还白白租了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还走迷路之后给一个破烂小学的教师宿舍换了一扇窗户。</p><p> 江可于是知道，梁哲是个不太灵光很容易被骗的的生意人。</p><p> 做生意不太顺利的梁哲是个非常知恩图报的人，在迷路被收留之后隔一段时间就会拜访恩人一次，还经常带一些生活需要的东西给江可和江可的学生，江可于是更加担心梁哲岌岌可危的生意。</p><p> 此刻，梁哲蹙眉看着一屋子男女小孩，很奇怪地，江可有了一种心虚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你们都，坐……”</p><p> 说完方才发现自己的寒舍仅有三把小马扎。</p><p> 小张老师嗅到奇怪的气氛，自言自语说自己要回去吃饭，走了，江可拍了拍杜小鱼让她回去继续吃，自己则搬了个箱子到桌前，问梁哲：“吃饭了吗？”</p><p> 梁哲说没有，江可就推出去自己面前那份菜和最后一个花卷，余川不满道：“那你吃什么？”</p><p> 江可摇摇头：“我不饿，你们吃。”</p><p> 梁哲说：“那怎么能行，你吃吧，我刚赶过路，不太饿。”</p><p> 这话太矛盾，赶路怎么会不饿呢？</p><p> 江可立刻说：“没事的，你吃，待会儿我再去食堂打一份就好。”</p><p> 还没说完就被余川挑破：“食堂早没了，食堂的饭哪有多余的时候？”</p><p> 话里话外梁哲不应该霸占江可的那一份。</p><p> 江可动了动嘴，有点为难，梁哲说：“我在街上看到几家饭馆，好像有粉丝汤。”</p><p> 杜小鱼开始咂摸筷子，她知道那家粉丝汤，路过的时候吞了一肚子口水。</p><p> 江可立刻说：“好，我请你吃粉丝汤，小鱼吃饱了吗？一起去吃好不好？”</p><p> 梁哲说：“还是我请你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能让你花钱呢？”</p><p> 江可颇有些无奈地叹气：“你别老这么说，根本没有。”</p><p> 余川不解，明明想挤兑走这个碍眼的人，怎么三言两语，江可就要跟他去吃粉丝汤了？明明最开始他也想请江可出去吃！</p><p> 梁哲看着余川，似乎有点为难：“你也要去吗？”</p><p> 江可于是记起来梁哲的生意，不好意思叫梁哲破费太多，表情也有点为难，刚要说要不算了，余川已经夺门而去。</p><p> 不要再……做那个了</p><p> 江可牵着杜小鱼跟梁哲去街上，梁哲双手抄在口袋里走在另一边：“江老师宿舍好热闹啊。”</p><p> “刚回镇上，人是很多。”江可说。</p><p> “江老师很受欢迎。”梁哲又说。</p><p> 江可看了他一眼，梁哲目不斜视，下巴微扬，语气有一些微妙。</p><p> 江可说：“没有吧，小张老师很热心，余川和我只是朋友。”</p><p> “哦，原来只是朋友。”梁哲重复。</p><p> 梁哲上次来还是秋天，走的时候说又有了新的门路，要进一些海产卖到北边去，这次一定赚到钱，虽然他每次都这么说。</p><p> 江可关心他：“今年生意怎么样？”</p><p> 梁哲这次来穿的衣服用料一般，也不是什么罕见的牌子，虽然放在这个穷困小镇子来说价格还是不算低。</p><p> 江可觉得梁哲的生意恐怕还是没什么起色，好在他不再追求牌面租借贵的衣服——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见自己，不用特意穿牌面的衣服。</p><p> 梁哲叹气：“不太行，海产运到北面都臭了，没卖出去，都烂在手里了。”</p><p> 他看起来愁肠极了，江可更愁，心想待会儿自己得偷偷把钱付了，千万不能让又亏了钱的梁哲掏钱，他安慰梁哲：“没事的，下次……”</p><p> “我又包了一块山头！”不等江可安慰出口，梁哲一改愁云惨淡的模样兴致勃勃起来，就像此前每次告诉江可生意失败又有了新想法的时候一样，江可心说不妙，梁哲兴致颇高：“你知道一个什么……”他吸着气想了想，“嘶……叫……什么多什么什么……什么循环生态系统？”</p><p> “对，就叫什么生态循环还是循环生态系统！”</p><p> 梁哲显然也没怎么了解过，但是十分热情，颇有一种明天就变成农业大亨的派头：“套种套养什么的！山下面开池塘养鱼，山上开荒种橘子，橘子园还能养鹅养鸭子，鸭粪可以当肥料养鱼！这几年可火了，我这次一定能赚到钱！”</p> ', ' ')('\n <p> 江可干笑了一下，梁哲绕过中间的杜小鱼揽过江可的肩膀志气磅礴：“到时候丰收了，我就能卖鱼致富了！”</p><p> 杜小鱼肩膀缩了缩，江可拍拍她示意此鱼非彼鱼，梁哲继续说：“还能卖橘子和鸭子——开个农家乐，卖啤酒鸭怎么样？你喜欢啤酒鸭吗？”</p><p> 说话间他们正好路过一个水果摊，老板后院子里鸭子嘎嘎叫，橘子黄澄澄堆在小筐里，旁边还有几个苹果，摆在橘子旁边不大起眼。</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