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p> “宸美人养了你十年，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br />
“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弟弟做出那种事！”<br />
顾北昀放开宋时捷，僵硬在原地。<br />
“你在说半句疯话，朕立刻杀了你。”<br />
顾北昀觉得他像个纸老虎，只会拿杀人做威胁。<br />
可是，宋时捷怎么会知道他被宸美人养大的事。<br />
宸美人死后，宫里侍奉她的人都被先帝处死了。<br />
“宸美人没有死。”宋时捷擦掉唇上的血，“我在边疆遇见她了，她还向我询问沐鱼的最近过得好不好…”<br />
他说着，居然说不出了。<br />
每说一个字，他就难过一分，他恨不得扑上去和顾北昀同归于尽，可是他不能。<br />
他要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顾北昀。<br />
他必须让顾北昀付出代价。<br />
“怎么可能！”顾北昀怒喝，“朕明明亲眼看到她死在朕的面前！”<br />
“你可以不信……”宋时捷直起身，“可宸美人已经到宫门口了，还请你放她进来。”<br />
宋时捷说的是真话也好，假话也罢，对顾北昀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br />
他的心早就麻木了，他知道他罪不可恕，如果说何沐鱼就是宸美人的孩子，那他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br />
他侮辱他，折磨他，威胁他。<br />
他杀了他的孩子，逼着他和宋时捷合离，当着他的面杀了关系要好的侍卫。<br />
他罪该万死。<br />
没有顾北昀的允许，没有人敢有动作。<br />
“陛下……”<br />
“放她进来。”<br />
——<br />
何沐鱼一觉起来，天已经昏昏沉沉了。<br />
门口站了一个人，一身玄服，身姿沧桑。<br />
他没有理会顾北昀，看也不看顾北昀一眼，径直从床上下去，趴在窗外看外面的风景。<br />
皇宫里面栽了很多花，春天一到，就花团锦簇的开，美不胜收。<br />
花儿不需要自由，他们只需要水和土壤，就能滋润的长大。<br />
何沐鱼投入羡慕的目光。<br />
在他的背后，顾北昀靠过来。<br />
顾北昀的手很抖，他不禁有些疑惑，这么无情的人，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br />
何沐鱼只是困惑了一会儿，就被窗外的花儿吸引了注意力。<br />
“鱼儿。”声音发颤，似乎带着哽咽。<br />
顾北昀叫他鱼儿。<br />
何沐鱼的脊背变得僵硬。<br />
如果顾北昀再靠近一步，他就从窗户跳出去，跳出去，应该逃不掉…可是摔断腿也好，摔成傻子也罢，他一刻也不想待在顾北昀身边。<br />
只是他高估了他的行动力。<br />
他稍微挪一下步子，小腹就肿胀发烫。<br />
他痛到咬破了下唇。<br />
他连喊痛都做不到。<br />
“对不起。”<br />
“对不起……对不起…”<br />
顾北昀重复说着对不起。<br />
何沐鱼觉得可笑又可悲。<br />
“对不起？”<br />
“你以为你的对不起，就能换我孩子的一条命？”多起来的委屈和不甘突然爆发，他的身体早就被负面情绪蚕食成了空壳，他不想面对的现实，有人强迫他面对，他不得不接受，他和宋时捷的孩子没了的现实，他不得不苟活在顾北昀左右，每日看着杀人凶手丑恶的嘴脸，他就恶心的想吐。<br />
“顾北昀，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他声音毫无波澜，平静的可怕，“不然，我会忍不住杀了你。”<br />
顾北昀怔怔的看着何沐鱼。<br />
何沐鱼谨慎胆小，比猫儿还要矫健，偏偏长了一张好看的脸。<br />
“鱼儿。”他控制不住，一把将何沐鱼拥进怀里。<br />
何沐鱼发了疯的咬他，从发间拔出发钗刺进他的胳膊。<br />
疼吗？<br />
他感受不到，可能是因为心疼的滴血，所以身上就感受不到疼了。<br />
“别怕…”他的低声安慰，换来的是何沐鱼更为剧烈的挣扎，粗喘的呼吸，和颤抖的发钗，都在表达何沐鱼的控诉，“别怕……”<br />
是他亲手把何沐鱼变成这样的。<br />
都是他的错。<br />
他的鱼儿，他的弟弟。<br />
“顾北昀，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宸妃依旧那么年轻，当年她明明在他面前自尽了，现在却能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br />
她恨透了他，恨不得啖其血肉，“顾北昀，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的孩子。”<br />
“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br />
“我的儿子，今年才十九岁。”那张和何沐鱼六分相似的脸，充满怒气，“你和你爹一样残暴不仁！你们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br />
宸妃也是被抢进宫的。<br />
她原本也有夫君，可是老皇帝为了抢她杀了他。<br />
要不是因为有孩子，她早就想死了。<br />
“我是残暴不仁，您可以杀了我，我绝对不会躲避。”顾北昀看着宸妃，那个就连说话都温声温气的女子，此刻面目狰狞，愤怒不已，她怒斥他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可是沐鱼我不能还给您。”<br />
他是认真的，就算是死，他都不愿意放过何沐鱼。<br />
没有知道何沐鱼就是皇弟的时候，他纠结这段感情，常常夜不能寐，难道他对皇弟不忠诚了，对皇弟的爱可以因为一张脸就转移了？<br />
他折磨何沐鱼的时候，也在折磨他自己。<br />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br />
最卑微的小人。</p>
“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弟弟做出那种事！”<br />
顾北昀放开宋时捷，僵硬在原地。<br />
“你在说半句疯话，朕立刻杀了你。”<br />
顾北昀觉得他像个纸老虎，只会拿杀人做威胁。<br />
可是，宋时捷怎么会知道他被宸美人养大的事。<br />
宸美人死后，宫里侍奉她的人都被先帝处死了。<br />
“宸美人没有死。”宋时捷擦掉唇上的血，“我在边疆遇见她了，她还向我询问沐鱼的最近过得好不好…”<br />
他说着，居然说不出了。<br />
每说一个字，他就难过一分，他恨不得扑上去和顾北昀同归于尽，可是他不能。<br />
他要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顾北昀。<br />
他必须让顾北昀付出代价。<br />
“怎么可能！”顾北昀怒喝，“朕明明亲眼看到她死在朕的面前！”<br />
“你可以不信……”宋时捷直起身，“可宸美人已经到宫门口了，还请你放她进来。”<br />
宋时捷说的是真话也好，假话也罢，对顾北昀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br />
他的心早就麻木了，他知道他罪不可恕，如果说何沐鱼就是宸美人的孩子，那他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br />
他侮辱他，折磨他，威胁他。<br />
他杀了他的孩子，逼着他和宋时捷合离，当着他的面杀了关系要好的侍卫。<br />
他罪该万死。<br />
没有顾北昀的允许，没有人敢有动作。<br />
“陛下……”<br />
“放她进来。”<br />
——<br />
何沐鱼一觉起来，天已经昏昏沉沉了。<br />
门口站了一个人，一身玄服，身姿沧桑。<br />
他没有理会顾北昀，看也不看顾北昀一眼，径直从床上下去，趴在窗外看外面的风景。<br />
皇宫里面栽了很多花，春天一到，就花团锦簇的开，美不胜收。<br />
花儿不需要自由，他们只需要水和土壤，就能滋润的长大。<br />
何沐鱼投入羡慕的目光。<br />
在他的背后，顾北昀靠过来。<br />
顾北昀的手很抖，他不禁有些疑惑，这么无情的人，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br />
何沐鱼只是困惑了一会儿，就被窗外的花儿吸引了注意力。<br />
“鱼儿。”声音发颤，似乎带着哽咽。<br />
顾北昀叫他鱼儿。<br />
何沐鱼的脊背变得僵硬。<br />
如果顾北昀再靠近一步，他就从窗户跳出去，跳出去，应该逃不掉…可是摔断腿也好，摔成傻子也罢，他一刻也不想待在顾北昀身边。<br />
只是他高估了他的行动力。<br />
他稍微挪一下步子，小腹就肿胀发烫。<br />
他痛到咬破了下唇。<br />
他连喊痛都做不到。<br />
“对不起。”<br />
“对不起……对不起…”<br />
顾北昀重复说着对不起。<br />
何沐鱼觉得可笑又可悲。<br />
“对不起？”<br />
“你以为你的对不起，就能换我孩子的一条命？”多起来的委屈和不甘突然爆发，他的身体早就被负面情绪蚕食成了空壳，他不想面对的现实，有人强迫他面对，他不得不接受，他和宋时捷的孩子没了的现实，他不得不苟活在顾北昀左右，每日看着杀人凶手丑恶的嘴脸，他就恶心的想吐。<br />
“顾北昀，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他声音毫无波澜，平静的可怕，“不然，我会忍不住杀了你。”<br />
顾北昀怔怔的看着何沐鱼。<br />
何沐鱼谨慎胆小，比猫儿还要矫健，偏偏长了一张好看的脸。<br />
“鱼儿。”他控制不住，一把将何沐鱼拥进怀里。<br />
何沐鱼发了疯的咬他，从发间拔出发钗刺进他的胳膊。<br />
疼吗？<br />
他感受不到，可能是因为心疼的滴血，所以身上就感受不到疼了。<br />
“别怕…”他的低声安慰，换来的是何沐鱼更为剧烈的挣扎，粗喘的呼吸，和颤抖的发钗，都在表达何沐鱼的控诉，“别怕……”<br />
是他亲手把何沐鱼变成这样的。<br />
都是他的错。<br />
他的鱼儿，他的弟弟。<br />
“顾北昀，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宸妃依旧那么年轻，当年她明明在他面前自尽了，现在却能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br />
她恨透了他，恨不得啖其血肉，“顾北昀，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的孩子。”<br />
“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br />
“我的儿子，今年才十九岁。”那张和何沐鱼六分相似的脸，充满怒气，“你和你爹一样残暴不仁！你们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br />
宸妃也是被抢进宫的。<br />
她原本也有夫君，可是老皇帝为了抢她杀了他。<br />
要不是因为有孩子，她早就想死了。<br />
“我是残暴不仁，您可以杀了我，我绝对不会躲避。”顾北昀看着宸妃，那个就连说话都温声温气的女子，此刻面目狰狞，愤怒不已，她怒斥他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可是沐鱼我不能还给您。”<br />
他是认真的，就算是死，他都不愿意放过何沐鱼。<br />
没有知道何沐鱼就是皇弟的时候，他纠结这段感情，常常夜不能寐，难道他对皇弟不忠诚了，对皇弟的爱可以因为一张脸就转移了？<br />
他折磨何沐鱼的时候，也在折磨他自己。<br />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br />
最卑微的小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