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姜苔腿脚发麻，勉强站起来：“你是不是看见我的车了？”</p><p> 沈凛眉宇紧蹙，拉住她胳膊看她白皙手臂上因摔跤擦破了皮，肌肤生嫩的坏处就是一点伤口都显得格外严重。</p><p> 她倒不在意，只碎碎念叨：“我车引擎冒烟了，我怕爆炸。刚才本来想待在林子那，但看见了车子旁边有两条蛇……吓死我了。”</p><p> 沈凛听不到她的声音似的，还在上下检查她。她被当成什么手办般在他手指按压下转身，又被转圈扭过来。好像在过机场安检，偏偏他还一言不发，有些瘆人。</p><p> 姜苔有点害怕，在荒山野岭里想起一些鬼故事。沈凛是不是在山里撞到些不干净的东西了，还是她被淋到神智不清出现了幻觉。</p><p> 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沈凛？</p><p> “沈凛，你能不能说句话啊？”她心跳都七上八下，嘟嘟囔囔，“你好吓人。”</p><p> 沈凛抬手擦她头发上的污泥，他脸色苍白，声音极低又哑：“摔了吗？怎么这么脏。”</p><p> “进洞口的时候被绊了下，你这样更吓人了。”姜苔感受到他指尖冰凉，倏地一惊，捂住生凉的胸口，“诶！你干嘛扒我衣服？”</p><p> 她陪着外祖母来寺庙斋戒没带过裙子，每天都是长裤t恤。但贴身的上衣都薄，湿到能看见内衣的海绵轮廓，在往下滴水。</p><p> 沈凛直到现在也像失了魂，收回手，脱开身上的冲锋衣外套给她：“全脱下来，穿这件。”</p><p> 穿湿衣服会让身上失温，姜苔明白这道理，但还是往后谨慎地退开一步：“要不……我们先对个暗号吧。我是谁？”</p><p> 她问的问题很荒唐，姜苔其他时候胆子不小，唯独从小到大都怕鬼邪通灵类的恐怖片。</p><p> 沈凛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忘记呼吸，缓口气，眼神也清明了些。看着她这副窝窝囊囊的样子，他薄唇紧抿：“抱歉吓到你。你是姜苔，你不开心的时候喜欢照镜子。”</p><p> “……”</p><p> 因为她曾经自信地说过，心情不好时看见自己的脸这么漂亮就不会不开心。虽然很想揍他，但这样会一本正经说冷玩笑的沈凛才算正常。</p><p> 姜苔松口气，不跟他计较：“我自己脱，你转过去。”</p><p> 沈凛背过身，听见身后悉悉唆唆的动静。</p><p> “你一个人过来的吗？手机还是没信号。”湿衣服和内衣都被捏在手里，她惆怅道，“接下来怎么办？”</p><p> 雨一时半会不会停，两台车都用不了。山林这么大，就算等救援也要在显眼的位置。</p><p> 沈凛看着腕表上的指南针功能，在找方向：“驿站离这远吗？”</p><p> “不知道这是哪。”她贴身穿着有他体温的冲锋衣，暖和了些。又摆烂道，“我很累了，走不动一点路。”</p><p> “我背你。”</p><p> “外面还在下雨，山腰路滑，要背我去哪？不如就在这躲雨吧，这里地势高，洪水暂时冲不过来。”岩石缝里发出滴滴答答的雨落声，姜苔撑着脸说，“很奇怪诶，我一点也不害怕，说不定我妈咪想我了。”</p><p> 空气静谧一刻，沈凛猛地抬眸。</p><p> 察觉到他的注视，姜苔若无其事地坐回岩石上，苦中作乐：“她当年也是这样走的，不过那场洪灾比现在更严重。如果我也出了事，你说我爹地他会不会留下阴影？”</p><p> “我可以忍受这个世界很多无聊丑恶，但我不能忍受这个世界没有你。”沈凛半蹲在她面前，把那支腕表戴到她手上。他面无表情地望住她，“雨过会儿会停的，不要再说这种话。”</p><p> 他看向她的目光很陌生，姜苔发觉从找到她之后，沈凛的状态就一直有种岌岌可危的不对劲，仿若一根绷到极限的弦。</p><p> “我知道了……”她不由得有些心怯，怕刺激到他，低下头避开视线，“只是随口一说，你干嘛这么严肃，神神叨叨的在讲些什么鬼东西。”</p><p> 沈凛瞳孔毫无暖意，干净掌心却轻柔地摸摸她的脸：“你不想动就在这先等我。”</p><p> “你去哪儿？”</p><p> “我车在松林外面，后备箱有露营应急的信号弹。”他说着，又把下车前拿上的折叠刀塞进她掌心。</p><p> 姜苔看着他身上单薄衬衣：“我把衣服先换回来吧，外面还在下雨。”</p><p> 沈凛拦住她的手，把她外套拉链往上拉：“我很快回来。”</p><p> 他人高马大，长腿一迈很快消失在洞口。</p><p> 姜苔碰了碰自己额头，没有发热。刚才的丧气话并非真心，她才不想死，这也太便宜沈凛了。</p><p> 他肯定会和她爸一个样，交很多女朋友，随着时间消逝就把她忘掉。而且姜霆都没有其他孩子，她不想家产都便宜焦莱和她那个吸血鬼女儿。</p><p> 姜苔抱紧自己，脑袋埋进膝盖里喃喃道：“妈咪。”</p><p> 她还挺喜欢雪的，不想死在夏天。</p><p> -</p><p> 往回赶时，沈凛留意地在松树上绑了显眼的红扎带。松林里的雨点越来越急促，风声呼啸得像悲鸣声。</p><p> 他走出来时才惊觉那道让人恐慌的声音是什么，是</p> ', ' ')('\n <p>山体滑坡。</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