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么多年想要的吗？”<br/><br/> 临近年根，祭天礼如期提上了日程，只是相比往年的队伍有些许不同，宁亲王的位置换成了豫王李晟，奉礼的也换了个不认识的生面孔，许是第一次领这份差事，整个人都瑟瑟缩缩的，腰身不够笔挺，面相也不行，一不小心就迈错了步子，穿着一身红衣像只滑稽的大猩猩。<br/><br/> 苏岑逆着人流而去，对这支浩大的队伍熟视无睹。<br/><br/> 近些天来他忙着在皇宫、天牢、大理寺进进出出，对着这件案子逐字逐句地剖析，每一个要点都去核查，人也看得见地消瘦下去，脸色越加冷了，往往一个眼神就让人遍体生寒，谁也不敢招惹。只是一到了宵禁的点儿就回到兴庆宫去，有时候还是一天两趟，见了李释一句话也不说，上去就是扒人衣裳，每次都是不遗余力。李释不动他便自己卖力，最后哭着喊着筋疲力竭了才得以安睡那一小会儿。<br/><br/> 既然始于一场皮肉交易，那便也终于此，若真是能死在床上了，也算是善终了。<br/><br/> 每天天还不亮便再出门，一直忙到除夕当天也没停下。<br/><br/> 在宫里还碰见了李晟，含笑问他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明天一早的大朝会还指望他像上次那样再风光把。<br/><br/> 苏岑憔悴的厉害，好像被风一吹就能倒下似的，却还是哑着嗓子冲人道：“定不负王爷所望。”<br/><br/> “你这副嗓子可是不行，到时候只怕满堂朝臣们都听不清楚，”李晟忽然抬手附上人的喉结，不等苏岑后撤便已经收紧，那里的骨节清晰脆弱，喉结艰难地滑动了几下，最终在强势的力道下被迫不动了。<br/><br/> 李晟在那里的骨节脱位之前才慢慢松手，轻笑道：“我哪里还有上好的秋梨膏，一会儿差人给你送去。”<br/><br/> 苏岑俯下身子咳得昏天黑地，耸立的肩胛骨突兀又明显。<br/><br/> 天色刚暗长安城里便已经张灯结彩，俨然一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粉饰太平。<br/><br/> 今日一反常态，刚入夜苏岑便提着个食盒来到兴庆宫门前，除此之外还有两束鞭炮两支烟花，除夕之夜无可厚非，守门的两个侍卫仔细检查了，这才放人进去。<br/><br/> 苏岑找到李释所在的南熏殿，只见里面早已经送来了宫里的御膳，较之往日异常丰盛，大有断头饭的意思。<br/><br/> 苏岑上前把那些菜一样样收起来，又摆上自己带来的饭菜，一碟一盘都是家常菜色，山珍海味换成了萝卜白菜，苏岑面不改色道：“阿福不在了，这些都是我做的，可能比不上宫里的御膳，但是吃不死人。”<br/><br/> 李释笑笑，夹了一口青菜豆腐送到口里，笑道：“你还会烧菜？”<br/><br/> “在寺里的时候跟着和尚们学的，只会做素菜，别的就不会了。”<br/><br/> 苏岑又去李释的私库里挑了一坛酒，给两人满上举杯敬上去。<br/><br/> “脖子怎么了？”李释皱了皱眉，苏岑一动作他就注意到了脖子上那一道浅淡的淤青，伸手上去轻轻抚摸着，像是要把那道淤痕抚平了。<br/><br/> “无妨，”苏岑抬手挡了去，继续举着杯盏敬上前去，“这第一杯酒我谢谢王爷这些年来对我的关照，没有王爷，依着我的脾气只怕活不到今天。”<br/><br/> 不等李释回应苏岑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洒落的酒水顺着脖子流下，在灯光映照下晶莹透亮，像一道泪痕。<br/><br/> 李释默默端起酒杯，陪着苏岑饮尽。<br/><br/> “这第二杯酒我谢谢王爷赐我一场大梦，浮华落尽梦将醒，我这场大梦只怕是要醒了。”<br/><br/> 这杯喝的急了，苏岑呛了几声，李释上前将人抱在怀里小心安抚着，那只墨玉扳指顺着脊柱轻轻划过，这才察觉出来这幅小身板早就瘦的硌人了。<br/><br/> “你一向运筹帷幄，我想问问你，你这次是怎么把我安排的？”咳完了，苏岑攀着李释地腕子问道。<br/><br/> “明日过后你去找濯儿，带着他从玄武门走，那里有温修接应。他会把你们先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大军赶<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到，李晟伏法你们再出来。到时候你有护主之功，自然可以破格录用，继续扶持濯儿。”<br/><br/> “好，很好，”苏岑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身来，“那今日一别就该是永别了，这第三杯酒……第三杯酒……”<br/><br/> 苏岑忽然就哽咽了，“当日的合卺酒是在祭天大典上与众人一道喝的，这次我想再单独与你喝一杯，也算是……也算是成全了我那一点私愿……”<br/><br/> 李释那双眼睛深深看下来，苏岑只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醉了，抬手摸了摸那双眼睛，指尖竟好像沾染了一方湿润。<br/><br/> “好，我跟你喝，”李释拿过酒壶亲自给两个人满上，两个人头抵着头，手腕缠绕，像一对缠绵的新人一般将合卺酒送到各自嘴边。<br/><br/> 午夜刚至，长安城里陆陆续续响起了鞭炮声，爆竹声中一岁除，不知不觉已经是元顺六年了。<br/><br/> 不知哪里忽然“轰”地一声巨响，地面好像都跟着颤了颤，兴庆宫门外两个守门的侍卫齐齐惊醒，刚要进去一探究竟，只见漫天烟花齐齐绽放，一瞬间映亮了半片天幕。<br/><br/> 火树银花噼里啪啦在半空炸裂，照亮了多日不见光亮的花萼相辉楼楼顶，照亮了深不见底的龙池湖面，照亮了兴庆宫坚不可摧的墙上一道小小的裂痕。<br/><br/> 第225章流亡<br/><br/> 烟花在头顶炸裂，璀璨夺目，苏岑却无暇顾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墙角那一小块地方。<br/><br/> 片刻之后硝烟散去，露出坍塌了大半的墙体来。<br/><br/> 这些天他每次过来身上都会捎带一点火药，就藏在龙池旁的假山里面，半个月的时间瞒着门口的侍卫、瞒着李释攒了小半麻袋，今日总算派上了用场。<br/><br/> 他把兴庆宫炸了。<br/><br/> 声音夹杂在长安城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硝烟消散在不着边际的夜幕里。曾经坚不可摧的兴庆宫是让他最心安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束缚他们的囚笼，他今日亲手把这里给炸了，自此以后，他来做李释的堡垒。<br/><br/> 硝烟散尽之后，墙那边传来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怎么这么大动静？”<br/><br/> 宁三通从墙后探出头来，对着满地残垣断壁啧了两声，“据说王爷当年改造兴庆宫时用的都是边关修城墙的城砖，每一块上都有督造的工匠的名字，碎了一块就是一条人命，你猜你这一炸得死多少人？”<br/><br/> “过来帮把手。”苏岑没理会宁三通的打趣，把李释从地上搀扶起来，他在菜里下了三倍剂量的蒙汗药，刚才这么大的动静李释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醒过来。<br/><br/> 两个人搀扶着李释跨过满地残骸，墙外早已备好了马车，车上干粮盘缠一应俱全，只等着明日城门一开他们便能彻底离开这块是非之地了。<br/><br/> 此番过来，宁三通连下人都没敢惊动，自己亲自赶车，马车沿着兴庆宫的后墙缓缓而行，生怕惊动了往来巡查的侍卫。一直等上了朱雀大街速度才稍稍快了起来。<br/><br/> 苏岑低头静静俯看着李释的面容，指尖轻轻捻着李释一缕青发，思绪却越来越远。<br/><br/> 李释醒了或许会怪他吧，不成体统、不顾大局、置国家安危社稷于不顾。小人唯利他认了，国之罪人他也认了，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人活在世不过这盈盈三千丝，眼前苟且都顾不上了，还管什么身后骂名。<br/><br/> 今夜是除夕夜，万家灯火照溪明，不时还有从哪里响起来的鞭炮声，寻常百姓家里迎新守岁，一家人合围在一起，无人<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