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结果他忽略了越晟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行事作风，第二日小汤子来请他去御膳房的时候，苏融还云里雾里：“陛下今天就要吃？”<br/><br/> 小汤子已经升为了越晟身边的总管太监，一跃上高位，他却不骄不躁，没有任何志得意满的表现，恭敬回道：“是，陛下吩咐说，他处理完政务，就想看见方公子做好的晚膳。”<br/><br/> 苏融：“……”<br/><br/> 被带到御膳房门口，苏融还眼神茫然。<br/><br/> 他不知道要做什么给越晟吃。<br/><br/> 更确切地说，他压根就不怎么会做饭。<br/><br/> 苏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洗手的清水都是仆从准备好的，是真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更别说麻烦的做饭技巧。<br/><br/> 他只在过节得空的时候，才有闲情逸致叫下人弄些简单的材料来，亲手做做糕点什么的。<br/><br/> 苏融看着御膳房里垂首等候他发令的大厨，感到头皮发麻。<br/><br/> “方公子今日想做什么样的菜？”小汤子也跟在他身边，轻声问。<br/><br/> “……”苏融想了想，说：“你们这里最简单的一道菜是什么？”<br/><br/> 大厨愣了一下，赶紧回答：“呃，也许是红豆膳粥。”<br/><br/> 听起来很容易。苏融把袖子卷起来，云淡风轻道：“那行，就它了。”<br/><br/> 小汤子在旁边提醒苏融：“陛下说，他想吃您做的五道菜。”<br/><br/> “唔，”苏融道，“好，那就做五碗红豆膳粥。”<br/><br/> 小汤子：“……”<br/><br/> 大厨不敢怠慢，正要吩咐旁人将红豆洗干净，苏融先一步拦住了他：“我来吧。”<br/><br/> 粒粒圆润饱满的红豆被倒入清水中，苏融伸手进去搅了两下，纤长的手指在水波荡漾下显得玉白无暇，小汤子在一边默默看了会儿，出声道：“方公子，小心水凉。”<br/><br/> 苏融瞥了他一眼：“没那么弱。”<br/><br/> 不过这副身体确实病怏怏的，苏融随手把红豆淘出来，又倒进煮开的热水里。<br/><br/> 然后他收回手，开始发呆。<br/><br/> 小汤子小声叫他：“方公子……”<br/><br/> 苏融转头：“怎么了？”<br/><br/> 大厨立在旁边，尴尬道：“这个……这个粥的原料还没准备完呢。”<br/><br/> 苏融语气不解：“不是把红豆和米放在一起熬就好了吗？”<br/><br/> 大厨摇摇头，细细数给他听：“当然不可，陛下吃的红豆膳粥还需用到：红枣、冰糖、桂花、陈皮、龙眼……”<br/><br/> 苏融头疼地抬起眼：“停。”<br/><br/> “不是最简单的一道菜吗，”苏融说，“那我直接用红豆和米熬出来不行？”<br/><br/> 小汤子又提醒他：“陛下也许会尝出来……”<br/><br/> 苏融：“他什么都能吃得下。”<br/><br/> 越晟不挑食，苏融以前常和他一起吃饭，越晟小一点的时候，还喜欢把桌上苏融吃不完的菜给扫进自己肚子里。<br/><br/> 若是别人问起来，他便说：“浪费粮食可耻。”<br/><br/> 小汤子见劝不动苏融，只好放弃。<br/><br/> 苏融在炉灶前发了半天呆，忽然又觉得无趣，他花了时间在这里，如果不把这红豆粥做的好点，似乎太浪费了。<br/><br/> 苏融是个完美主义者，自然忍受不了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乱七八糟的。<br/><br/> *<br/><br/> 等苏融的红豆膳粥出炉的时候，小汤子忍不住看了又看。<br/><br/> 苏融虽然不会做饭，但他非常聪明，而且对于美有一种直觉般的感受，于是这红豆粥被他改造得如同精心雕琢的玉质品一般，莲叶衬底，银耳为托，红豆光泽明亮，苏融还别出心裁地拿萝卜雕了朵雪莲，放在粥的中央，看起来尤为漂亮。<br/><br/> ——就是闻起来没什么香味。<br/><br/> 苏融一连做了五碗，准备通通呈给越晟，小汤子见他要去端，忙不迭道：“这种事情，奴才来就可以了。”<br/><br/> 小汤子谨慎地将碗端到木托盘上，苏融闲闲站在<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一旁，看他的动作，忽然眉头轻轻一蹙。<br/><br/> 小汤子转过身去拿勺子，这个角度面朝角落，挡住了身后所有人的视线，苏融看见小汤子的胳膊动了动，然后他端着托盘，笑道：“方公子，我们回去吧。”<br/><br/> “嗯。”苏融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瞥了一眼托盘上五碗红豆膳粥。<br/><br/> 丝毫看不出异样。<br/><br/> 苏融压下心里的怪异感，两人回到行云阁，越晟竟然早早就等在桌旁，正手执着一本兵法书卷在看。<br/><br/> 见苏融进来，越晟放下书，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却很快落在小汤子捧着的红豆膳粥上，淡淡道：“做了什么？”<br/><br/> 苏融：“一碗红豆粥。”<br/><br/> 越晟：“嗯，还有呢？”<br/><br/> 苏融把碗一个个放在桌上，一点也不脸红：“还有四碗红豆粥。”<br/><br/> 越晟：“……”<br/><br/> “陛下不喜欢吗？”苏融突然靠近他，浅褐色的眼眸近在咫尺，卷翘的羽睫像是要扑在越晟脸上，这么近的距离，越晟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苏融眼尾的那枚淡红色小痣，像是朱砂一样明艳。<br/><br/> “……”越晟的喉结动了动，随即不动声色地别开眼，冷声说：“别撒娇。”<br/><br/> 苏融哼了一声：“我从不撒娇。”<br/><br/> 越晟听见这句话，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唇角上扬，嗓音柔和下来：“那可不一定。”<br/><br/> 苏融确实很少对人撒娇——在他还清醒的时候。<br/><br/> 曾经的苏融身为一国之相，自持守礼，举止风雅得体，他又生性外柔内刚，从不无故对人示弱，更别说撒娇卖痴了。<br/><br/> 越晟却见过他完美矜贵的外表下，藏着的一丁点放纵和娇气。<br/><br/> 有一年的中秋夜，苏融进宫来陪他过节，越晟故意命人买了坊间味道极淡却易醉的桂花酿，苏融果然毫无防备地喝了许多杯，最后晕乎乎地摔倒在他的怀里。<br/><br/> “我好像喝多了，”苏融揪着他的衣袍，估计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尾音轻飘飘的，还软，“今日怕是回不去了。”<br/><br/> “那要怎么办？”越晟明知故问。<br/><br/> 苏融想了想，说：“那我可以睡在你这里。”<br/><br/> 越晟将他打横抱起来，进了内室。<br/><br/> 喝醉的苏融非常难缠，一会儿说越晟手臂太硬硌得他腰疼，一会儿又问为什么卧房里不点灯，黑漆漆的甚是吓人。<br/><br/> 越晟满心都是出格的放肆念头，他把那软绵绵的人按在自己的床榻上，低声问苏融：“太傅可觉得哪里难受？”<br/><br/> 苏融摇摇头，唇齿间都是馥郁的酒香，甜而醉人：“就是晕。”<br/><br/> 越晟的眸色更加幽深，他缓缓凑近上前去，苏融盯着他的脸，突然说：“你是不是想亲我啊？”<br/><br/> 越晟动作一僵，他没料到苏融喝醉了还这样敏锐，正思索间，又听苏融道：“你长大了，但也不该对我做这种事，我是你的……”<br/><br/> “是我的什么？”越晟忽然伸手按住苏融的腰腹，那里柔韧而细窄，像是一抹杨柳，越晟低声道：“我不想你当我的太傅。”<br/><br/> 苏融疑惑地蹙起眉：“你要削我的职？真是……养了只白眼狼，一点都不尊敬长辈……”<br/><br/> 越晟凝视着他夜色中酡红的面容，以及染着湿意的眼尾，终于忍不住，恶狠狠道：“太傅说我是白眼狼，那我就当只白眼狼。”<br/><br/> 他将苏融<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