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些东西会想他，他怕自己明明已经离开，成了会渐渐褪色的回忆，却又无孔不入地占据他的生活。<br/><br/> 让傅游年没办法割舍。<br/><br/> 他做不出选择，最后有些自私、又有些残忍的，把这个选择留给了傅游年。<br/><br/> 只要傅游年不再需要，他预订的所有一切都可以同时终止，不管是已经买好了，只等着送到傅游年手里的礼物，还是那些摇曳生根的花，或者是带着他名字备注的红包。<br/><br/> 这些光碟可以摧毁或者放在角落里，永远不再翻出来看。<br/><br/> 都让傅游年自己决定，他可以选择一个最不痛苦的方式。<br/><br/> 郁奚剩下的时间极其短暂，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br/><br/> “又是新年了，新年快乐，哥哥。”视频播放到了后半部分，郁奚还去找了一个夸张的假胡子，他贴着说话，那雪白的几缕就随着他说话时轻微的气流来回地晃动，看着很傻气。<br/><br/> 郁奚可能自己也察觉到了，但是他把胡子举起来又显得更不对劲，最后只能懊恼地硬着头皮继续说。<br/><br/> “我给你重新买了一副镜框，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是那种可以挂着的，不用一直戴。”郁奚还拿在手里给他示范了一下，但是他不知道傅游年老了以后眼睛度数还会不会涨，所以镜片还得傅游年自己去配。<br/><br/> 这大概已经是傅游年六七十岁时的礼物了。<br/><br/> 后面还有很多个视频，傅游年没有再继续看。<br/><br/> 他几乎从头到尾放了一遍，好像郁奚真的陪着他过了一辈子，尽管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但起码没有离开他，郁奚没有骗他，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愿意回头，他永远都在。<br/><br/> 傅游年直接点开了最后一个音频。<br/><br/> “哥哥，我不知道你把视频看到了哪一年，礼物收到了哪一年，”郁奚说，“我想你能一直收下去，一直记得我，又想让你早一点忘了我，丢掉那些东西。<br/><br/> “如果你已经忘了我，我真的很开心，不管现在身边有没有人陪你。希望他能对你好，就像你以前对我那么好一样，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人。万一还没有人照顾你，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可以偶尔想我一下，我也会想念你。”<br/><br/> 这几段郁奚本来也想录视频的，但他的眼睛已经红肿得不像样，怎么敷都消不下去，不想让傅游年看到。<br/><br/> 就算是音频，他也反复地录了许多遍，短短的几分钟，他几乎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熬夜到天际发亮。只要听到有一丝颤音，或者沙哑，就删掉重新再录，最后在录好的几十个版本里，选择了这一个。<br/><br/> 他的语气很平静，甚至话语里还能听出很浅淡的笑意。<br/><br/> 就像是到了一切的终点，那种轻松和释然。<br/><br/> “如果真的到了最后，你还没有忘了我，那我还有一句话想跟你说。”<br/><br/> 傅游年朝后靠着沙发，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手背很快就被洇湿。他的肩膀有几不可察的颤抖，吓到了旁边的小黑猫，跳远了以后，躲在沙发靠垫后拿那双琥珀色的猫眼警惕地观察他。<br/><br/> 那天晚上郁奚反复将这几个字录了几百遍，都没有觉得厌烦。<br/><br/> 他说：<br/><br/> “傅游年，我爱你。<br/><br/> 我爱你。”<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br/> 八月份写大纲的时候就定了这一段，从开头一直往这个地方推，总算写到啦<br/><br/> 感谢在2020-12-1000:44:14~2020-12-1122:03: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br/><br/>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个；<br/><br/>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花样划水运动员、怂怂想吃肉肉5瓶；<br/><br/>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br/><br/> 第101章好了<br/><br/> 傅游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关掉投影，拿出那张光碟，把它收好，又开车去医院<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的。<br/><br/> 他到医院时，天还没亮。<br/><br/> 走廊里空空荡荡，除了偶尔查房经过的护士外，只有他一个人。他去郁奚要做手术的那间手术室外看了一眼，又沉默地走回病房那边，看到郁奚睡得很熟，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br/><br/> 明明是盛夏季节，哪怕是晚上，温度也不算低。<br/><br/> 但医院里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冷，冷得让傅游年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也没法忘记。<br/><br/> 他戴着耳机，独自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他之前保存过的，他跟郁奚一起拍过的剧、录过的综艺。偶尔他会觉得跟郁奚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但回头去看，才发现不过短短的不到两年而已。<br/><br/> 他们才来得及一起参加了为数不多的拍摄。<br/><br/> 只留下了这一点点东西。<br/><br/> 他璀璨如星的眼睛，有些害羞的笑脸，在他耳边唱过的歌，说过的话，曾经牵过他的那只冰凉的手。<br/><br/> 杨雀鸣是早上六点半到医院的。<br/><br/> 她上了楼，还没走到郁奚的病房，就远远地看到了傅游年。走近低头才发现他眼睛通红，手机屏幕上都是沾湿的泪痕，一下子没绷住，差点也直接哭了。<br/><br/> 但最后还是忍着，偏过头稍微擦了下眼角，跟他说：“你不是昨晚一直没睡吧？去洗把脸，待会儿我妈他们要过来了。”<br/><br/> “嗯。”傅游年应了一声，他的嗓子已经哑了，尽管整晚都一言未发，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br/><br/> 他起身去洗手间，拿冷水冲了把脸。<br/><br/> 手术通常只需要四个小时左右，并不算很漫长，只要不出现意外。<br/><br/> 但难熬的是术前准备的那段时间，郁奚做了九天的大剂量化疗，然后又进了无菌层流病房，幸好这些已经结束了。<br/><br/> 傅游年很想在他进手术室前，去拉一下他的指尖，但是不行，他只能隔着一段距离，看郁奚进入手术室，那扇门在面前关闭，手术灯下一刻就亮了起来。<br/><br/> 手术结束后，即便成功，也不会让家属接触，会直接送去重症监护室。<br/><br/> 虽然白血病本身没有传染性，但患者的免疫力系统千疮百孔，要避免郁奚被感染，再引起并发症或者过敏。<br/><br/> 所以如果成功，只是需要过段时间才能靠近。<br/><br/> 但如果手术出了问题，这大概就是最后一次见面。<br/><br/> 郁老爷子也过来陪着郁奚做手术。<br/><br/> 其实刚开始家里人是不让他来的，毕竟手术室外温度很低，要等好几个小时，可能还更久，老人的身体受不了。但他还是执意要过来，谁也拦不住他。<br/><br/> 傅游年靠墙站着，听到有拐杖声，过去扶了一把。<br/><br/> 郁老爷子难得没对他一碰面就挑刺，在走廊长椅上坐下后，从傅游年手里接过自己的毯子，搭在膝上，很低地叹了口气。<br/><br/> 郁奚真的进了手术室，傅游年反而彻底冷静下去了。<br/><br/> 他其实想跟郁奚说，他没有郁奚想得那么勇敢。<br/><br/> 没办法自己好好地活下去。<br/><br/> 早在郁奚之前突发高烧，第一次被下了病危通知书的那天晚上，他就去订了墓地和一对骨灰盒。他已经没办法再想郁奚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会想给他发很多消息，打很多个电话，忍受不了永远得不到回音。<br/><br/> 他会突然想到郁奚会不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人欺负了，就像曾经那个雨天，他在角落里遇到他的时<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