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过。”<br/><br/> 说完，他借着倒茶偷偷瞟了陛下一眼，长庚人在灯下，眉目比平时柔和不少，听到这，就似笑非笑地在桌子底下悄悄地点了点他，然后又从他面前的盘子里夹了根香椿。<br/><br/> “道听途说，郭小姐仰慕者很多嘛，”沈易说道，“其中一些人听说了这门亲事，就很不平，酸文假醋地骂他是纨绔子弟——当然，骂他的人自己也是纨绔，不然没这闲工夫——领头的是左相之子，这位仁兄自诩京城第一风流才子，‘才’在哪，大伙都不知道，倒是知道他没事就喜欢倚翠偎红。有一天，这位去了‘香云阁’，会他的红颜知己，刚把裤子脱了，香云阁就走了水，着的正好就是他的雅间。这位丞相公子情急之下，腰带也没找着，拎着裤子一路踩着浓烟飞了出来，从此人送绰号‘飞云公子’，左相因为这事脸上无光，年底就告老了。”<br/><br/> 陈姑娘没听明白，便问她未婚的夫君道：“那为什么你挨了板子？”<br/><br/> 顾昀大笑道：“因为这厮不听我的，放完火不敢大摇大摆地走前门，非要从后院跳窗户跑，正碰上沈老爷在那会友，哈哈哈，鬼鬼祟祟地乔装打扮，也没瞒住亲爹的眼。”<br/><br/> 香云阁在起鸢楼后面，颇有格调，不少文人墨客汇聚，饭菜也是一绝，但再有格调，毕竟也属于风月场所。亲爹在风月场所里会友，虽说没干什么吧，被儿子撞见，也足够他老人家尴尬得恼羞成怒了，何况这小子还淘气淘出花样了。<br/><br/> 虽然放火这缺德事，一听就知道是顾昀牵的头，但沈老爷打不着安定侯，只好把一腔怒火都喷在了亲儿子身上，打得他哭爹喊娘，卧榻一个多月。<br/><br/> 沈易愤懑地把花球扔给顾昀：“你陪一个。”<br/><br/> 顾昀奇道：“凭什么？”<br/><br/> “凭那事是你一手策划的，要说起来，大帅真是从小就运筹帷幄，香云阁的地形和环境都……”<br/><br/> 顾昀忙道：“陪陪陪，我陪，季平兄，快收了神通吧。”<br/><br/> 于是顾昀在陛下意味深长的注视下，一言不发地夹起一根香椿，吞金似的咽了。<br/><br/> 直到第三轮击鼓，顾昀还没把那根香椿咽下去，痛苦地屏着息，他把花球安全脱手给沈易，去 m-o 茶碗。<br/><br/> 谁知下一刻，本该传给陈姑娘的沈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把花球砸回了顾昀怀里。<br/><br/> 正在漱口的顾昀差点把茶水洒在前襟上，茫然地抬起头。<br/><br/> “咚”，鼓声停了。<br/><br/> 顾昀：“……”<br/><br/> 沈易：“哈哈哈哈！”<br/><br/> 顾昀不方便当着满座亲友的面跟沈易互挠，只好故作大度地一挥手：“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我就……”<br/><br/> 他扫见锦囊里的字条，只见上面写道：“你此生，行到水穷处，最大的 we_i 藉是什么？”<br/><br/> 众人见大帅牛皮吹一半，忽然哑了，都很好奇，沈易探过身去：“写了什么？”<br/><br/> 顾昀伸手一握，把字条藏了起来，他偏头去看长庚，一瞬间，眼神悠远起来，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就笑了。<br/><br/> 长庚不明所以，眨了眨眼，问道：“到底写了什么？”<br/><br/> 年轻的陛下目光澄澈，北行宫所有的灯光都在那双瞳孔里。<br/><br/> “写了你，傻子。”顾昀想道，“算了，豁出去了。”<br/><br/> 然后他一根一根地，把面前的“春意长存”吃了。<br/><br/> 唔，口感欠佳，讨个好彩头。<br/><br/> ~~~~~~~~~~~~~~~~~~~~~~~~·~~~~~~~~<br/><br/> 依照顾昀的口味，这辈子是告别锅包肉了，我觉得这是他毕生最大的遗憾之一。<br/><br/> 【北疆一段不为人知的小事】<br/><br/> 上礼拜说到，沈将军咸鱼翻身，终于趁大帅被醋熏得五迷三道时涮了他一把，让他吃了一颗花球，抽到了那张字条。<br/><br/> 如果单说“ we_i 藉”，顾昀的 we_i 藉有很<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多，长庚美人排第一，但除他以外，好吃的、好玩的、过命的兄弟、丧着脸的沈易，王伯种的娇花、老霍喂的宝马……人世间种种能让他驻足欣赏、笑上一笑的东西，都留着他的情，自然也都算他的 we_i 藉。<br/><br/> 可是，“行到水穷处”，指的又是什么时候呢？<br/><br/> 顾昀第一眼看见这行字的时候，想起的不是他年幼失怙、耳聋眼瞎的那段日子。<br/><br/> 一来那是太久远的故事了，二来么，后来好几十年一直也是这样，他反正也习惯了。现在再回忆，反倒是小时候在侯府称王称霸的那几年，事情都模糊了，偶尔想起一些片段、亦或是听王伯他们提起，都觉得不像自己身上发生过的。<br/><br/> 他想起的也不是西洋军围城的那回，那时候，他已经是个成熟强大的男人了，该懂的不该懂的事情都懂了，该想的不该想的思虑，他也都虑过了，已经没有人再敢在“侯爷”前加个“小”字了，提起玄铁三部，人们想到的是他顾昀，而不再是老侯爷顾慎。他是国破家亡之前最后的一道墙，没那么多闲工夫感怀自己。<br/><br/> 让他想起“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类字眼的，要说起来，其实是隆安皇帝刚即位时，他奉命护送北蛮世子加莱荧惑出关的那一次——<br/><br/> 那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晚，明明已经是三月，北疆还没有一点活气，这里的天地也像是给冻住了，永远也亮不起来似的，牛羊的尸体被狼群藏在深深的雪坑里，人顶着风走一回，刮破的口鼻就会腥得呛嗓子。<br/><br/> 沈易身披轻裘玄甲，马还没站稳，就一跃而下，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帅帐前，没来得及掀帘子，里头先传出一阵闷闷的咳嗽声，沈易吓得手一哆嗦。<br/><br/> 守在帅帐前的正是北疆驻军统领，忙道：“不是大帅，是陈公子。”<br/><br/> “陈大夫？”<br/><br/> “是，听人说，陈公子身体不好，冬天向来不出门的，今年破例赶过来，刚出关就赶上这场风雪，好人的身子骨都吃不住，何况是他？给人治病，大夫刚到，自己就快躺下了，唉！”<br/><br/> 沈易雪天跑马，一身寒气，怕自己贸然闯进去雪上加霜，便缩回了掀帐的手。<br/><br/> 他清俊从容的眉目间多了几分焦躁，不过几天，两腮都凹了下去。交到卫兵手里的马好似和主人心神相连，也在不安地踱着步。<br/><br/> “皇上交代，让我们痛痛快快地把那蛮人世子送回去，然后回西边去。”沈易压低声音同那统领说道，“按理早该动身了！西北大营沿路都护所派人问了几次。虽然玄铁三部在，迟到个十天半月，谅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可这都快一个月了！”<br/><br/> 统领也同他一样，几乎是耳语的音量问道：“大帅还是……”<br/><br/> 沈易摇摇头。<br/><br/> “到底因为什么？”统领疑惑不解道，“大帅少年时就是在西北长起来的，他就算回京城水土不服，也不应该喝不惯这北关外的风啊！来时不是好好的么？莫非……是蛮子捣鬼？”<br/><br/> “不是，”沈易不愿多说，眉目间 yi-n 鸷一闪而过，摆手道，“快别问了。”<br/><br/> 正这时，一个少年从帐中走出来，出来差点没站稳，先给朔风刮得原<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