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倒是卢修竹再次开腔圆场道,“那白云谷毒仙久负盛名,自是与众不同;自古有才能之辈,必然有几分傲气,我们既是有求于人,更要礼贤下士,以彰显大芜皇室的慷慨气度才是啊!”<br/><br/> “那依皇夫的意思,莫不是要朕亲自去请他出诊?”邝希晴似笑非笑地看着卢修竹,语声中不免带了几丝嘲讽。<br/><br/> 后者张了张口,却是不知该如何回话。<br/><br/>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尴尬。<br/><br/> 忽然,我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一个主意:“皇姐,可否听我一言?”<br/><br/> “你说。”她点了点头,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br/><br/> “山不就我我自就山,既然那毒仙不愿出谷来,不妨我亲自上门求诊便是。”看她蹙了眉头似有拒绝之意,我连忙补充道,“第一,这毒发作只有一个月,来回折腾不过是浪费时间;第二,亲自上门体现了我的诚意,想来那毒仙也不好拒绝。”第三么,则是名正言顺地逃开这个令人压抑的皇宫,出去散心了——不过这一点却不好明说。<br/><br/> “可是,你才刚回宫不久……这毒也不曾确诊……”邝希晴仍是找借口反驳我,却似乎找不出更有说服力的答案,最终沉默下来。<br/><br/>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毫不避讳对上她的目光,我只好下了一剂猛药,“再者,皇姐也不愿眼睁睁看着我毒发身亡吧?”<br/><br/> “也罢。”良久,她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像是被我说动了;可我明白,这只是她不愿意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我争辩而已——或许是另有对策——邝希晴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br/><br/> 不管怎么样,得到她一句应允,此事就成了一半,我也终于放了心。<br/><br/> 此刻,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姜灼,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欢喜中,忘了去分析在场其他人那颇有深意的眼神。<br/><br/> ☆、第48章埋伏<br/><br/> 其实所有人一直都在刻意回避的问题是——我是如何中毒的?何时中的毒?而那下毒的人又会是谁?<br/><br/> 一般来说,遇到这样的情况,首先应该排查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比如服侍起居的内侍,寸步不离的护卫等;另外则是检查一日三餐的饮食,熏香,甚至是贴身接触过的东西,人或是动物。<br/><br/> 可是邝希晴并没有这么做,我也就识相地不曾提起——但这并不代表我心中不存疑惑。<br/><br/> 颜珂似乎对我中毒的事有些猜想,但是不曾肯定;当初空皙禅师替我把脉的时候觉出了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什么,而其他大夫也查不出来,所以此事也就暂且搁置了下来。<br/><br/> 如今教这冯斯卿点破,又得到了毒仙门徒的确诊,颜珂自然是心急如焚,比谁都赞成我去求医。<br/><br/> 等我一回府与她仔细分说此时,她先是咬牙切齿地誓要找出下毒的元凶,而后便迫不及待地张罗着我前往白云谷求医的事。<br/><br/> 临出发前,我终于见到了姜灼。<br/><br/> 她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见到我时略微柔和了眉眼,教我觉得她也是不讨厌见着我的;本以为自己会有许多话想要问她——比如:你去哪儿了?有没有想过我?<br/><br/> 然而真的见了她,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痴痴地望着她,怎么都看不够。<br/><br/> 我想,只要能时时刻刻见到她,只要感觉到她就在我的身边,那么对我已经是一种幸福。<br/><br/> 我去拿荣息城求医的事并没有知会太多人,对外则是宣称旧疾复发,在府内休养。邝希晴下旨免去了我近日的朝会,并不打算让群臣与百姓得知凌王教人下了毒的丑闻。<br/><br/> 其实在我想来,若是教她们晓得声名狼藉的凌王居然被人下了毒,恐怕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感到恐慌动荡呢?<br/><br/> 颜珂本来给我打包了整整三大车的行李,又安排了近百名王府的护卫,若不是我竭力阻止,她甚至还打算去就近驻扎在观澜城外的狼牙军里调一支骑兵小队来——我并不想知道她如何能调动四军之一狼牙军<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的士兵,我只知道若是真的遂了她的意,只怕我们这些人统统都走出不观澜城。<br/><br/> 好说歹说,将行李精简至一车,随行人员只留下二十名丙等的王府护卫,其余人等包括我的近侍小蝉也都打发了回去——其实我想留下的人,唯有姜灼罢了。<br/><br/> 见我坚持,颜珂终于妥协,只是安排了另一拨暗卫远远地跟在队伍后面,又拉着姜灼千叮咛万嘱咐,这才依依不舍地送我出了城。<br/><br/> 直到马车悠悠地离开了城门,我都没有等到邝希晴,也未曾见到代表御驾的明黄色车辇。<br/><br/> 别说是亲自来送我,就连派人传个话都没有,就好像忘了今天是我离开的日子。<br/><br/> 倒是卢修竹遣了身边的近侍给我送了些亲手做的衣物,还特意将那王小公子送来给我作指路的向导,教我好生感动了一回——这样一对比,本来与我更为亲近的皇姐却显得凉薄至斯。<br/><br/> 说不失落是骗人的,然而失落以外,却又多了几分犹疑、几分恼怒——我不是感觉不到那日她的反常,心底却逼着自己不要怀疑。<br/><br/> 可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不管我怎么努力忽视,遮掩,总是自顾自地生根发芽,说不定在哪一天就会破土而出,缠绕住我的心脏,将我对她的所有感情都消磨殆尽……这是我不愿意见到的。<br/><br/> 只不过,隔阂既已产生,又岂是那么容易消退的呢?<br/><br/> 枯坐在马车内,再没有侍从替我端茶送水,张罗点心话本,无聊时便不由自主地念起了小蝉的好,随之却又将这念头舍去了。<br/><br/> 我是故意将他从随行名单中删去的,倒不仅是路途遥远,带着柔弱的男人多有不便,更是因为……我已对他生疑。<br/><br/> 若说有什么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我下毒,那么作为我的贴身近侍的小蝉无疑是最具有嫌疑的;再加上他对着我时总是胆战心惊,谨慎忧惧的样子,现在想来,竟像是因为害怕被看穿的心虚。<br/><br/> 一时半会儿,我没有证据,也没有时间精力去查证,那么将他远远隔开,便是最好的办法。<br/><br/> 而且,只有我一个人独处的话,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对着那个人的身影发呆了……悄悄撩开车帘一角,我盯着姜灼清俊秀雅的侧脸,兀自出了神。<br/><br/> ——真好看呢。<br/><br/>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直白,本来悠悠骑在马上,护在车厢边的姜灼微微侧过了脸,淡定地看了过来;我一时避闪不及,正好与她对上,只觉得窘迫异常——不用照镜子也能猜到,此刻我的脸一定红得不像话。<br/><br/> 尴尬地咬了咬嘴唇,忽的计上心来。<br/><br/> 我皱了皱眉头,抚着 x_io_ng 口急促地喘息了几下,将后背重重地靠在车厢上,随手放下了车帘——收敛起脸上的痛苦之色,我竖起耳朵小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br/><br/> 就听马蹄声“踢踏踢踏”,接着车厢壁被轻轻地叩响,姜灼清澈好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殿下,可有不妥?”<br/><br/> 我故意不出声,只是夸张地喘了几口气,又压着嗓子低低地咳嗽了几下。<br/><br/> “殿下?”姜灼仍是有耐心地叩着车壁,我却能从她紧绷的声线里听出了一丝紧张。<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