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第四十八章 是心跳声。<br />
周末, 阳光明媚的一天，车子驶离城区，开上小路。二十来分钟, 几个看着就十分别致的四合院映入眼帘。<br />
辛桐打开副驾驶车窗, 问程寄洲：“是这儿？”<br />
“对，等会儿看到香樟树就到了。”今天依然他开车。<br />
“程爷爷太会选地方了！”<br />
“里边还要好看。”<br />
辛桐是第一回 来程爷爷这儿，从前她也被家里带着去程家老宅玩过, 程爷爷瞧着就很严肃，对程寄洲也严厉, 但她就不怕。<br />
那天程寄洲问她去不去, 可能奶茶太甜，她一时上头就答应了。<br />
车子又转个弯，最显眼的香樟树围满整个小院子，“下雨天肯定特别好闻！”<br />
“下次等雨天再带你来？”程寄洲看她一眼。<br />
辛桐车窗里瞅他, 嘀咕一句：“得寸进尺。”<br />
她就答应这一回, 老去算什么样儿？<br />
车子从小院侧门进去, 果然如他说的，院子一半是菜园子，一半是花。<br />
辛桐下车，看向花圃。各色绣球色彩交织，细看却又是按照颜色栽种修剪。如同是调色盘上精心调配的渐变色, 既和谐又有层次感。饱满圆润的花球上, 密密麻麻的小花朵紧紧相依, 每一朵绣球花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br />
她知道姚奶奶是程爷爷第三任妻子，当时圈里轩然大波。不过，她也就见过几次面，之后程爷爷就在这儿养老, 很少出来。她跟姚奶奶接触不多，由花看人，应该是个很有生活情调的人。<br />
彭管家先出来：“老爷子在做包子，满手面粉。”他解释了一句为什么只有他出来相迎。<br />
辛桐惊讶，程爷爷做包子？难以置信。<br />
程寄洲见怪不怪：“爷爷现在就爱倒腾这些。”<br />
他从后备箱取出她准备的礼品，彭管家上手去接，他没让，“没那么娇气。”<br />
彭管家笑笑，心领他的好意。<br />
他跟辛桐说：“一早老爷子和老夫人就开始忙活，只是面和多了点，本来这个时候就该包完了。”<br />
“那我今天有口福了！”辛桐笑眯眯捧场。<br />
彭管家“诶”了一声，去看程寄洲，他也刚好看过来，“肉馅也是老爷子自己拌的。”又是替程爷爷说话。<br />
程寄洲了然：“我知道。”<br />
一开始他也排斥老爷子总盯着他，江宜宣说要学会重新开始，他尝试敞开心。现在他们没那么亲近，但也还好。他每次来，爷爷总要给他做点什么，今天又有辛桐，估计各种技能都得秀一遍。<br />
三人迈过门槛，下台阶时，姚奶奶抬头，“是寄洲和星星来了？”<br />
“是呀，是我们来了！”辛桐最会哄老人，事事有回应。她先礼貌问候长辈，再去看那一排照外婆的话说“卖相好”的包子，“哇，我看着就嘴馋了！”<br />
程爷爷笑了，脸上看不出一丝过去霸总的威严，“今儿管够。”<br />
程寄洲先去放东西，出来时就听到辛桐各种彩虹屁，他静静看她表演。<br />
姚奶奶笑着说：“各种馅儿都有，问了寄洲，说你爱吃肉的。但你妈妈是苏州人，应该也喜欢吃甜的吧？晚上给你打包带上，回去给家里人吃。”<br />
“星星才刚来，你这就开始说回去打包了？”程爷爷胳膊碰了碰。<br />
“嗐，这不是正好说包子么。”<br />
辛桐又觉得姚奶奶一下从生活情调，转到了人间烟火。<br />
程爷爷做好手上这个，放在手心给她看，“怎么样？”<br />
“爷爷捏得真漂亮！”辛桐凑过去吹彩虹屁，“我都不会呢！”<br />
她一开始听到彭爷爷说爷爷在做包子，还以为就是意思意思，没想到这么有模有样。<br />
程爷爷眉开眼笑：“是师傅教得好。”他又拿起一张面皮。<br />
姚师傅看看他，和辛桐解释：“还差几个就好了，你们先去院子里玩。”<br />
话落，一只小黄狗“蹭”一下从门槛里蹦跶进来。许是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它没敢直接上前，停在离最外头的程寄洲四五步距离，仰着狗脑袋看看他，又瞅瞅辛桐。<br />
“哎呀，真可爱！”胖乎乎的，眼睛也湿漉漉的，辛桐喜欢，问姚奶奶，“我可以摸吗？”<br />
“可以，它很乖的。”<br />
辛桐走过去，小黄狗后退了小半步，却被她一把捞住脑袋。大概是被摸舒服了，它乖巧趴着开始任她摸。<br />
程寄洲也凑过去半蹲：“光喜欢狗，不喜欢猫？”<br />
“也喜欢的呀，你喜欢狗还是猫？”<br />
“都喜欢。”<br />
姚奶奶见状：“带小黄出去玩儿吧，寄洲陪陪星星。”<br />
辛桐怪不好意思，扭头看看做包子的两位长辈，姚奶奶又说：“小黄也到遛的时间了。”<br />
程爷爷笑了，小黄哪里需要遛，不过，他附和：“去吧，院子里有花有蔬菜，随你玩，看到喜欢的爷爷送给你。”<br />
程寄洲侧目：“您今天倒是大方。”往日里那些蔬菜都不许他们碰。<br />
程爷爷接话：“小姑娘怎么能跟你们这些皮小子一样？”<br />
辛桐偷笑，口型做给程寄洲：“皮小子。”<br />
他抬手，下意识反应要去揉她，她敏锐一躲，他只好拍拍狗脑袋。<br />
两人一狗去小院子。<br />
院子说小也不小，辛桐看什么都新奇。看看爬藤的番茄，又去瞅瞅开了花的黄瓜，还有各种不知名的苗苗。小黄狗被她摸过，亦步亦趋跟着她，她蹲下，它也是。</p>
周末, 阳光明媚的一天，车子驶离城区，开上小路。二十来分钟, 几个看着就十分别致的四合院映入眼帘。<br />
辛桐打开副驾驶车窗, 问程寄洲：“是这儿？”<br />
“对，等会儿看到香樟树就到了。”今天依然他开车。<br />
“程爷爷太会选地方了！”<br />
“里边还要好看。”<br />
辛桐是第一回 来程爷爷这儿，从前她也被家里带着去程家老宅玩过, 程爷爷瞧着就很严肃，对程寄洲也严厉, 但她就不怕。<br />
那天程寄洲问她去不去, 可能奶茶太甜，她一时上头就答应了。<br />
车子又转个弯，最显眼的香樟树围满整个小院子，“下雨天肯定特别好闻！”<br />
“下次等雨天再带你来？”程寄洲看她一眼。<br />
辛桐车窗里瞅他, 嘀咕一句：“得寸进尺。”<br />
她就答应这一回, 老去算什么样儿？<br />
车子从小院侧门进去, 果然如他说的，院子一半是菜园子，一半是花。<br />
辛桐下车，看向花圃。各色绣球色彩交织，细看却又是按照颜色栽种修剪。如同是调色盘上精心调配的渐变色, 既和谐又有层次感。饱满圆润的花球上, 密密麻麻的小花朵紧紧相依, 每一朵绣球花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br />
她知道姚奶奶是程爷爷第三任妻子，当时圈里轩然大波。不过，她也就见过几次面，之后程爷爷就在这儿养老, 很少出来。她跟姚奶奶接触不多，由花看人，应该是个很有生活情调的人。<br />
彭管家先出来：“老爷子在做包子，满手面粉。”他解释了一句为什么只有他出来相迎。<br />
辛桐惊讶，程爷爷做包子？难以置信。<br />
程寄洲见怪不怪：“爷爷现在就爱倒腾这些。”<br />
他从后备箱取出她准备的礼品，彭管家上手去接，他没让，“没那么娇气。”<br />
彭管家笑笑，心领他的好意。<br />
他跟辛桐说：“一早老爷子和老夫人就开始忙活，只是面和多了点，本来这个时候就该包完了。”<br />
“那我今天有口福了！”辛桐笑眯眯捧场。<br />
彭管家“诶”了一声，去看程寄洲，他也刚好看过来，“肉馅也是老爷子自己拌的。”又是替程爷爷说话。<br />
程寄洲了然：“我知道。”<br />
一开始他也排斥老爷子总盯着他，江宜宣说要学会重新开始，他尝试敞开心。现在他们没那么亲近，但也还好。他每次来，爷爷总要给他做点什么，今天又有辛桐，估计各种技能都得秀一遍。<br />
三人迈过门槛，下台阶时，姚奶奶抬头，“是寄洲和星星来了？”<br />
“是呀，是我们来了！”辛桐最会哄老人，事事有回应。她先礼貌问候长辈，再去看那一排照外婆的话说“卖相好”的包子，“哇，我看着就嘴馋了！”<br />
程爷爷笑了，脸上看不出一丝过去霸总的威严，“今儿管够。”<br />
程寄洲先去放东西，出来时就听到辛桐各种彩虹屁，他静静看她表演。<br />
姚奶奶笑着说：“各种馅儿都有，问了寄洲，说你爱吃肉的。但你妈妈是苏州人，应该也喜欢吃甜的吧？晚上给你打包带上，回去给家里人吃。”<br />
“星星才刚来，你这就开始说回去打包了？”程爷爷胳膊碰了碰。<br />
“嗐，这不是正好说包子么。”<br />
辛桐又觉得姚奶奶一下从生活情调，转到了人间烟火。<br />
程爷爷做好手上这个，放在手心给她看，“怎么样？”<br />
“爷爷捏得真漂亮！”辛桐凑过去吹彩虹屁，“我都不会呢！”<br />
她一开始听到彭爷爷说爷爷在做包子，还以为就是意思意思，没想到这么有模有样。<br />
程爷爷眉开眼笑：“是师傅教得好。”他又拿起一张面皮。<br />
姚师傅看看他，和辛桐解释：“还差几个就好了，你们先去院子里玩。”<br />
话落，一只小黄狗“蹭”一下从门槛里蹦跶进来。许是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它没敢直接上前，停在离最外头的程寄洲四五步距离，仰着狗脑袋看看他，又瞅瞅辛桐。<br />
“哎呀，真可爱！”胖乎乎的，眼睛也湿漉漉的，辛桐喜欢，问姚奶奶，“我可以摸吗？”<br />
“可以，它很乖的。”<br />
辛桐走过去，小黄狗后退了小半步，却被她一把捞住脑袋。大概是被摸舒服了，它乖巧趴着开始任她摸。<br />
程寄洲也凑过去半蹲：“光喜欢狗，不喜欢猫？”<br />
“也喜欢的呀，你喜欢狗还是猫？”<br />
“都喜欢。”<br />
姚奶奶见状：“带小黄出去玩儿吧，寄洲陪陪星星。”<br />
辛桐怪不好意思，扭头看看做包子的两位长辈，姚奶奶又说：“小黄也到遛的时间了。”<br />
程爷爷笑了，小黄哪里需要遛，不过，他附和：“去吧，院子里有花有蔬菜，随你玩，看到喜欢的爷爷送给你。”<br />
程寄洲侧目：“您今天倒是大方。”往日里那些蔬菜都不许他们碰。<br />
程爷爷接话：“小姑娘怎么能跟你们这些皮小子一样？”<br />
辛桐偷笑，口型做给程寄洲：“皮小子。”<br />
他抬手，下意识反应要去揉她，她敏锐一躲，他只好拍拍狗脑袋。<br />
两人一狗去小院子。<br />
院子说小也不小，辛桐看什么都新奇。看看爬藤的番茄，又去瞅瞅开了花的黄瓜，还有各种不知名的苗苗。小黄狗被她摸过，亦步亦趋跟着她，她蹲下，它也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