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垂下的发丝被收回耳后，何夕的脸在逐渐拉进的距离中变得越来越清晰。<br />
当她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们共享同一块阴影。<br />
——那是何夕的影子。<br />
时渠开始深呼吸。<br />
她怎么觉得这房间里每寸空气都像是掺了催化剂，<br />
她是放热的化学反应堆，<br />
再反应下去，她人就要没了。<br />
“记得的。”<br />
记得什么啊，不知道，好漂亮，好浪漫，还香香的。<br />
何夕笑着摸摸她的脸：“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br />
不是紧张，是心动得要无法呼吸了。<br />
时渠拽了拽自己的衣领：<br />
“就是……有点突然。”<br />
“确实是太突然了。”<br />
何夕牵住她的手，<br />
“我原本想选一个合适的时间，可是事情接二连三地来，我们有一段日子都没能见得了面。<br />
你说要和我一起来的时候，我想应该有机会了吧，不巧你生了一场病，<br />
后来……我们又都被自己的情绪困住，我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觉得这时候给出一个惊喜肯定会让你为难，所以就暂时搁置。”<br />
“今天去找你的时候，我就在想，合适的机会要来了吧？再等几天好呢？<br />
但是看到你两次挡在我和余鲸之间的时候，我冒出一个冲动的念头，我想要不就今天吧？<br />
到我们谈起……”<br />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一下，<br />
“谈起恋爱的经验，我确定了，就是今天。<br />
今天有很多想对你说的话，都和我原本想要连同这个惊喜一起讲给你听的重叠，<br />
而且，我们的心情都很不错，我觉得你会愿意听我讲，对吗？”<br />
好长的一段话，<br />
何夕姐姐很少跟她讲这么长一段话。<br />
时渠拽紧自己乱动的心，去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br />
“当然，我听着呢，姐姐你讲吧。”<br />
也许是想说的话真的太多，她们在地毯上坐下，<br />
何夕打开礼物盒，将一根细细的手链圈在时渠的手腕上。<br />
每隔一段就有一颗小小的彩色石头冒出来，中间有一片小小的蓝色海浪，<br />
时渠晃了晃手腕：<br />
“是烟花吗？”<br />
上一次的吊坠是玫瑰和信封，是她们送出去却没得到回应的礼物。<br />
“嗯，是你的烟花。”<br />
何夕看着那些跳跃的彩石，牵过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br />
“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有多爱你。小渠总是比我勇敢、比我要先走一步，我常常怀疑，自己真的配得上这么好的爱吗？<br />
我有好多阴暗的心事……”<br />
她的手轻轻一拉，将时渠带进自己的怀抱：<br />
“我很可恶的，我想独占你，想把你永远绑在身边，想你的眼睛、心里只装着我一个人……<br />
是真正的我哦，不是你最开始认识的那个温和、好脾气的姐姐。<br />
我很怕吓跑你，很怕……一个不留神，你又消失了。”<br />
“我不会。”时渠抱住她，贴得紧紧的，“我不会再跑了。”<br />
何夕揉揉她的头发：<br />
“嗯，我现在知道了。但是前几天，我总爱这么想……你的一点点忽视、一点点走神，都让我又生气又着急，<br />
你说过爱我的，别人可以骂我、可以抛下我，但是你不可以。<br />
这样是不是有点可怕？<br />
我对自己说，不应该这样想你。<br />
你的世界当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br />
我可能只是压力有点大。<br />
所以我说，去做你想做的事吧。<br />
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要丢掉你呢？<br />
你说，你要做我的工具。<br />
你知道我那时候在想什么吗？<br />
我居然误会你只想跟我有身体上的联系。”<br />
“我不是……”<br />
时渠就知道，那个提议真是蠢得没边了。<br />
“好啦，我一开始是真的很犹豫，但是后来……体验也不错吧。”<br />
时渠觉得这真的得为自己辩护一下：<br />
“我那时候是脑子一抽，觉得这样可以帮你解决情绪上的问题。<br />
我实在是不知道做什么了嘛，鲸姐跟我说，不要插手你的事，不乖的宠物是会被丢掉的，她说我只是你的宠物，你都不用对我负责，将来还可能去结婚……我才会……才会急着想赖上你。”<br />
“原来是因为这个。”<br />
何夕有种被暗算到但对方打得是空拳的感觉。<br />
这么蹩脚的挑唆，居然还真的让她们起了误会。<br />
余鲸啊余鲸，你撒谎的时候用的是不常用脑吗？<br />
“小渠，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宠物，还有，我不是一个会丢掉宠物的人，女朋友的话，就更不会丢了，我不可能去结婚的……”<br />
她把她抱坐在自己身上，时渠突然感觉自己手上碰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br />
是……<br />
何夕举起她的手，两只交握的手上，都多了一枚戒指。<br />
“如果要结婚，也只会是和你。”<br />
时渠几乎忘记了呼吸。<br />
何夕姐姐……要和她结婚？<br />
她在沙发上睡着了吗？<br />
姐姐说很爱她，要和她结婚……<br />
何夕吻她的嘴唇，撬开她的齿关，轻扫她的上颚：<br />
“小渠，呼吸呀。”<br />
“我……”<br />
和呼吸一起发生的，是眼泪，</p>
当她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们共享同一块阴影。<br />
——那是何夕的影子。<br />
时渠开始深呼吸。<br />
她怎么觉得这房间里每寸空气都像是掺了催化剂，<br />
她是放热的化学反应堆，<br />
再反应下去，她人就要没了。<br />
“记得的。”<br />
记得什么啊，不知道，好漂亮，好浪漫，还香香的。<br />
何夕笑着摸摸她的脸：“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br />
不是紧张，是心动得要无法呼吸了。<br />
时渠拽了拽自己的衣领：<br />
“就是……有点突然。”<br />
“确实是太突然了。”<br />
何夕牵住她的手，<br />
“我原本想选一个合适的时间，可是事情接二连三地来，我们有一段日子都没能见得了面。<br />
你说要和我一起来的时候，我想应该有机会了吧，不巧你生了一场病，<br />
后来……我们又都被自己的情绪困住，我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觉得这时候给出一个惊喜肯定会让你为难，所以就暂时搁置。”<br />
“今天去找你的时候，我就在想，合适的机会要来了吧？再等几天好呢？<br />
但是看到你两次挡在我和余鲸之间的时候，我冒出一个冲动的念头，我想要不就今天吧？<br />
到我们谈起……”<br />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一下，<br />
“谈起恋爱的经验，我确定了，就是今天。<br />
今天有很多想对你说的话，都和我原本想要连同这个惊喜一起讲给你听的重叠，<br />
而且，我们的心情都很不错，我觉得你会愿意听我讲，对吗？”<br />
好长的一段话，<br />
何夕姐姐很少跟她讲这么长一段话。<br />
时渠拽紧自己乱动的心，去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br />
“当然，我听着呢，姐姐你讲吧。”<br />
也许是想说的话真的太多，她们在地毯上坐下，<br />
何夕打开礼物盒，将一根细细的手链圈在时渠的手腕上。<br />
每隔一段就有一颗小小的彩色石头冒出来，中间有一片小小的蓝色海浪，<br />
时渠晃了晃手腕：<br />
“是烟花吗？”<br />
上一次的吊坠是玫瑰和信封，是她们送出去却没得到回应的礼物。<br />
“嗯，是你的烟花。”<br />
何夕看着那些跳跃的彩石，牵过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br />
“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有多爱你。小渠总是比我勇敢、比我要先走一步，我常常怀疑，自己真的配得上这么好的爱吗？<br />
我有好多阴暗的心事……”<br />
她的手轻轻一拉，将时渠带进自己的怀抱：<br />
“我很可恶的，我想独占你，想把你永远绑在身边，想你的眼睛、心里只装着我一个人……<br />
是真正的我哦，不是你最开始认识的那个温和、好脾气的姐姐。<br />
我很怕吓跑你，很怕……一个不留神，你又消失了。”<br />
“我不会。”时渠抱住她，贴得紧紧的，“我不会再跑了。”<br />
何夕揉揉她的头发：<br />
“嗯，我现在知道了。但是前几天，我总爱这么想……你的一点点忽视、一点点走神，都让我又生气又着急，<br />
你说过爱我的，别人可以骂我、可以抛下我，但是你不可以。<br />
这样是不是有点可怕？<br />
我对自己说，不应该这样想你。<br />
你的世界当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br />
我可能只是压力有点大。<br />
所以我说，去做你想做的事吧。<br />
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要丢掉你呢？<br />
你说，你要做我的工具。<br />
你知道我那时候在想什么吗？<br />
我居然误会你只想跟我有身体上的联系。”<br />
“我不是……”<br />
时渠就知道，那个提议真是蠢得没边了。<br />
“好啦，我一开始是真的很犹豫，但是后来……体验也不错吧。”<br />
时渠觉得这真的得为自己辩护一下：<br />
“我那时候是脑子一抽，觉得这样可以帮你解决情绪上的问题。<br />
我实在是不知道做什么了嘛，鲸姐跟我说，不要插手你的事，不乖的宠物是会被丢掉的，她说我只是你的宠物，你都不用对我负责，将来还可能去结婚……我才会……才会急着想赖上你。”<br />
“原来是因为这个。”<br />
何夕有种被暗算到但对方打得是空拳的感觉。<br />
这么蹩脚的挑唆，居然还真的让她们起了误会。<br />
余鲸啊余鲸，你撒谎的时候用的是不常用脑吗？<br />
“小渠，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宠物，还有，我不是一个会丢掉宠物的人，女朋友的话，就更不会丢了，我不可能去结婚的……”<br />
她把她抱坐在自己身上，时渠突然感觉自己手上碰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br />
是……<br />
何夕举起她的手，两只交握的手上，都多了一枚戒指。<br />
“如果要结婚，也只会是和你。”<br />
时渠几乎忘记了呼吸。<br />
何夕姐姐……要和她结婚？<br />
她在沙发上睡着了吗？<br />
姐姐说很爱她，要和她结婚……<br />
何夕吻她的嘴唇，撬开她的齿关，轻扫她的上颚：<br />
“小渠，呼吸呀。”<br />
“我……”<br />
和呼吸一起发生的，是眼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