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书斋里的桌椅早已摆放整齐,茶盏里水气莹然,陈梦雷站起来恭恭敬敬施了一礼:“王爷龙章凤姿,臣不才蒙王爷提拔雪冤,回护之恩,不胜感激!而今时势纷杂,王爷岂能不为天下谋之?”<br/><br/> 诚郡王受了他的全礼:“难得先生如此慧眼识我,他日有幸,必不辜负先生深心,只盼先生不吝赐教。”<br/><br/> 说着诚郡王也对着陈梦雷行了半礼,陈梦雷侧着身子受了才说:“请王爷上座,臣这里衣食俱是王爷所赐,一草一木也是王爷恩泽,原不该恬然待客,可臣所长者,非关其他,唯腹中之千古春秋丘壑,不可不尽献之王爷!”<br/><br/> 诚郡王扶着陈梦雷坐下,把着他的臂膀说:“先生请坐,小王谨受教,还望先生倾囊相授!”<br/><br/> 国子监的修造终于完成了,朱漆大门,铜钉闪闪发光,飞檐高高指向天空,看着就让人心气特别足。<br/><br/> 选了好日子开坛焚香,祭祀过了孔圣人,摇摇摆摆的庶吉士们抱着书本子进了新学堂,门楼上高高挂着皇帝的手书《彝伦堂》。<br/><br/> 康熙皇帝亲自来上了第一节课,讲的是论语:<br/><br/> 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br/><br/> 不过是四德,庶吉士里皆可倒背如流,可这堂上站得是皇帝,耐着 xi_ng 子听下去,后面却把利玛窦之流的教士拎了出来批评,原来皇帝果然学贯中西,比寻常人不同!<br/><br/> 皇帝讲书,这样的事情历朝历代也不多见,不仅是翰林院的大学士们琢磨了许久,就连上书房里的满大臣,宗族亲贵都托人情求到了皇帝的教案,主子爷啊?您到底想说什么来着?您能不能直接点?<br/><br/> 没多久,太子妃的叔父就因为延误军机被人参回了京城,卸职在家等候发落,康熙这次却不把事情发给兵部议罪,也不交给众大臣商讨,而是点名让皇太子来处置!<br/><br/> 这样的荒唐想法让每个人都讶然了,尤其是皇太子,人人皆知皇帝对他不满,国子监里的讲话必定是针对什么,可是自从裕亲王修造国子监,太子放在那边的眼线就被拔除了,他自己身边得用的人,皆是皇帝赏的,这样的差事他哪里敢托给这群詹事府之人去做?<br/><br/> 只怕刚开口,皇帝就先知道了,呆在宫里,靠近皇帝,既是好事也是坏事,你看,要做坏事的时候,住在宫里,多么不方便啊!<br/><br/> 大臣们不得亲近太子,太子也见不着外臣,一举一动皆在皇帝眼皮底下,自己这么些年经营下来的心腹,皇帝眨眨眼就全灭了,皇太子偶尔细细思量起来,只觉得极其恐怖,自己身家所系,唯有皇帝了啊!<br/><br/> 而这次,自己妻族的人有罪,到底该如何决断了?若是一切秉公办理,康熙自己是偏爱母族的,会不会觉得自己这个太子心 xi_ng 不宽厚?若是有所偏私,康熙会不会觉得自己没有能力,不能明辨是非,不配当得那个位置?<br/><br/> 更何况,朝臣们,兄弟们,哪一个不是盯着自己,自己见一丁点血,他们只怕就要扑过来把自己撕碎了吧!<br/><br/> 兄弟们不可怕,可怕的是皇帝, m-o 不清皇帝的心思,自己这个太子有什么作用呢?皇太子靠在偏殿的卧床上发愁,今儿是十五,应该进太子妃的房里,可是他真的真的不想过去啊!<br/><br/> :“主子,您的簪花小楷愈发秀丽,这样的诗配上这样好的字,愈发有韵味,可惜主子您不爱画画,不然岂不是更美?”梳着小两把的宫女,努力地活跃着气氛,今儿太子爷只怕又要歇在李佳氏的房里,主子娘娘心里肯定不舒服啊!<br/><br/> :“你的嘴巴愈来愈甜了,说了这一车子话,只怕也渴了,赏你杯茶喝吧!”<br/><br/> 太子妃的脸上总是淡淡地没什么表情,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她知道太子最不喜自己这个样子,那些撒娇爱俏的,个个是他的眼珠子,心头肉。<br/><br/> 如今自己的叔父获了罪,赋闲在家,额娘已经托人送了消息进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一切以保全自己为上,不用勉强求情,反而惹得万岁爷不喜。<br/><br/> 对着额娘,她能说什么?从小在家里被宠着长大,后来进了宫,得了一身的荣华,不都是父兄在战场上拼杀得来的吗?不指望自己能提拔家人,难道护庇都没资格吗?<br/><br/> 捏紧了手里的湖笔,太子妃心里一片悲苦,自从进了宫,自己样样恐叫人多嘴多舌,事事小心了又小心,侍奉太子,打点宫务,照料庶子,难道还求不来自己叔父一点宽大吗?从来战场之事千变万化,岂是单单人力可定的,不然冯唐如何便来了,李广为何始终不得封?正愤懑间,手上的力道松了,大滴的墨汁砸到纸上,一张纸便花了。<br/><br/> 丢了笔,太子妃脸上还是不见怒色:“算了,都撤了吧,没心情写了,去传些点心过来,有些饿了,打发人去问问太子,可有空过来。”<br/><br/> 旁边伺候的人微微一抖身子,伺候了主子娘娘这么久,从来都看她淡淡地,不争不抢,安分守己,这可是第一次去争,莫非?<br/><br/> 太子爷的确没有睡下,李佳氏这边已经簪环半脱,衣衫轻褪,颊上芙蓉开,鬓边烟霞生了,太子爷搂着李佳氏,半推半就地玩闺趣,耳边密密的情话不要钱的说出来,正得趣的时候,外头有人来了:“太子妃派人来请太子爷了!”<br/><br/> 李佳氏已经要化作一滩春水,此刻也凝做了坚冰,扒着皇太子的肩膀吃吃低语:“娘娘吃醋了,爷快点过去吧,奴奴可不敢惹得娘娘不高兴!”<br/><br/> 太子爷正在情动的时候,哪里受的这种激将法,一把把李佳氏凌空抱起:“你怕她,爷可不怕她,有爷在,你又何必怕什么?伺候好了爷,你谁都不用怕?”<br/><br/> 外头的奴才没有得到回报,哪里敢回去,里头高声的笑语里除了李佳氏的嚣张还有太子的狂放,旁边奴才期期艾艾的闪烁目光更让他为太子妃抱不平。<br/><br/> 民间一般也有夫妻,就算夫为妻纲,可哪个做夫君也得敬着妻子,哪怕不冲着老丈人的势力,也要给正妻体面,这才是世间的纲常伦理。<br/><br/> 太子妃这样的人物,就算她不是石家的嫡出小姐,这一身的气度,这处事的大气,做谁人的嫡妻都是会得到夫君的敬重,家族的抬举的。<br/><br/> 偏偏在太子眼里,这样的妻子不过是无趣,拿着当摆设都嫌占位置,更用不着珍惜,冲着太子妃的位置,多的是名门淑女前仆后继哭着喊着被太子当摆设看。<br/><br/> 这边太子胡天胡帝闹到了后半宿,那边太子妃端坐在烛台前,手托着腮,就没有变过姿势,一直熬到双眼都眍了,她才站起来:“本宫要正品大装,去接咱们爷!”<br/><br/> 被堵在偏院门口的太子,只觉得心神都恍惚了,眼前这个金灿灿红彤彤的是谁啊?孤不认识她啊?她的眼神好可怕啊!<br/><br/> 皇太子夫妇对峙了许久,最后落败的居然是太子爷殿下,这着实让许多人都吃惊了,咱们爷对着皇帝都不让步的主,今儿居然让人推到了葡萄架,天哪!!太子爷脸上倒没有被抓伤,可是脸面真的受伤了啊!<br/><br/> 不同于被架在火上烤的太子,石家的人倒霉,让许多人都暗地称快,又有好位置腾出来给自己人了,真不错!<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