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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可是呢?<br />
    可是那又如何?<br />
    蒋漾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低下身,视线和她齐平:“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br />
    “什么机会?”她的睫毛颤抖,勾刷着他的心。<br />
    “给我一个坦诚的机会。”蒋漾说,“你猜疑我、窥探我,我都没关系。”<br />
    怎么变成认罪现场了,不是在告白吗?<br />
    葛晗有些发懵,她皱了皱眉:“你把这个叫做告白?”<br />
    “这个叫做辩解。”蒋漾说,“为我过去的一切行为做辩解。”<br />
    至于告白<br />
    蒋漾伸出双手,把葛晗轻轻揽入怀中。<br />
    他脱了外套和围巾之后上半身只有一件灰色卫衣,葛晗被迫和他的锁骨面对面。<br />
    “我喜欢你。”蒋漾郑重道,“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br />
    “怎么又是这句话?”她把心里话给嘀咕出声,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笑了起来。<br />
    她抬手,给了蒋漾腹部一拳,但还是没让蒋漾停止笑容,也没松开这个怀抱。<br />
    葛晗始终没有伸出双手回抱他,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又松开。<br />
    “蒋漾,其实你也没那么了解我。”她轻声道,“我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过你。”<br />
    她的家庭,她的成长经历,她的性格养成,她的喜好与憎恶。<br />
    她静静地等着蒋漾的回答,她以为他会接下去追问这些,却没想到他问的是——<br />
    “葛晗,你喜欢你自己吗?”<br />
    愣了一会之后葛晗点头了。当然啊,她如果不爱自己还能期待谁来爱她呢。<br />
    “那就足够了。”蒋漾说,“你最喜欢你自己,然后我排在你后面。”<br />
    有必要这么坦诚吗?葛晗有些哭笑不得:“可是人家不是都说什么我最爱你,比你自己还要爱你吗?”<br />
    “来自他人的爱永远是流动的。”蒋漾说,“不过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这么说。”<br />
    葛晗终于离开他的怀抱,左右手齐上手捂住了他的嘴。<br />
    蒋漾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只是在用眼神询问。<br />
    “我这几天一直在看塔罗占卜的视频。”葛晗说,“我一直很想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会在什么时刻发生什么样的改变,但是每个视频给我的答案都不一样。后来我才知道有一种效应叫做巴纳姆效应,它是说人们会将那种笼统的人格描述能揭示自己的特点,大部分的星座占卜塔罗都是利用了这个原理。”<br />
    说到这里,葛晗自己歪了歪头,自言自语道:“应该是这么说的吧?”<br />
    蒋漾的嘴还在被他捂着,葛晗感受到他露出的笑容。<br />
    “但是我仍然对它们保持一种幻想。”葛晗说,“从小的时候开始,我在学校里走路,猜测自己从校门口走到班级的步数是单数还是双数,以此来推断我当天的小测到底能不能过。”<br />
    这好像又是另一种心理学效应了。葛晗有些想不起来名字,自顾自地往下说:“我需要一些信心。”<br />
    “需要信心做什么?”他终于开口,葛晗也放下了手。<br />
    葛晗不想告诉他自己准备在今天告白,因此略过了这个问题,但在蒋漾越来越靠近的、越来越灼热的目光中,她不得不含糊地回答:“做出一些改变。”<br />
    说来说去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葛晗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应该要说什么,她似乎忘了一开始蒋漾只是想要她回答一个问题而已。<br />
    她有些丧气地又靠到蒋漾的肩上,没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举动代表着什么。<br />
    “葛晗,你还没回答呢。”蒋漾当着人形靠枕,动了动肩膀提醒她。<br />
    她的身体又瞬间紧绷,而后像是经过了一场思想上的战争,最终告知了蒋漾这个他意料之中的答案:“好。”<br />
    好什么?蒋漾挑眉,示意她应该要把话说清楚。<br />
    “在一起。”葛晗一字一句道,“好。”<br />
    于是她又得到了一个拥抱。<br />
    蒋漾俯身,紧贴在她耳边:“葛晗,谢谢你。”<br />
    “是我要谢谢你。”葛晗抬手,回应了这个拥抱。<br />
    外面的烟花声不断,似乎正如薛亦晴所说的那样,成为了她们之间的背景。<br />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拉开左手的袖子,看到表盘也炸开烟花动画。<br />
    很恰好的,时间显示0点。<br />
    “蒋漾,新年了!”她急忙推开蒋漾,把人拉到露台,一起看窗外的烟花。<br />
    新年伊始,天空炸开烟花,地面的人们在欣赏,天与地之间,铺满欢腾与喜悦。<br />
    “新年快乐葛晗。”他无心看烟花,垂眸看着她,“新的一年,希望你一切顺利。”<br />
    “我们!”葛晗举起她和蒋漾始终紧握的双手,“我们要一切顺利。”<br />
    浩瀚宇宙里一颗蓝色行星又完成了一次公转,行星上渺小的人类们不知疲倦地庆贺着。<br />
    在人类中又有两个更加微不足道的人,她们在新的一年建立了新的关系,并且许下了新年的愿望。<br />
    宇宙啊,如果你能听见我的愿望。<br />
    蒋漾发觉身边的女孩闭上了双眼,睫毛却还在轻轻颤抖着。<br />
    不对,宇宙啊,你已经实现了我的生日愿望。<br />
    她又重新睁眼,意识到几天前自己许下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一个,或许不应该再这么贪心。<br />
    葛晗转头,对上蒋漾的视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br />
    她又一次把头埋入他的锁骨处,心里对着浩瀚宇宙言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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