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我可以告诉你实话，有过。”<br/><br/> 此话一落，搂着管奕深的力道猛然收紧，方永新抬眸直视，清隽的脸庞看似一如寻常，眼角眉梢的细节，却已然出卖他心中难得的紧张。<br/><br/> 华瑾将对面人所有反应尽收眼底，又瞧了眼意识不清的管奕深，不动声色地继续道：“但我最终选择什么都不说，只和他维持知己关系，你知道为什么吗？”<br/><br/> “有两个原因。”<br/><br/> “第一，是我家里的情况不允许，那时候我一心想着考上好大学，将来养外婆，没精力花在情情爱爱上面。”<br/><br/> “第二，是我了解管奕深的本性，他这个人，看似对什么东西都不上心，不听课，也不学习，有女生向他告白，都像躲洪水猛兽一样避开，但实际上，一旦你被他划入了亲密的范畴，他会自然而然地付出，认为该对你的一切困难负责。”<br/><br/> “拿我自己举例，因为舅舅一直接济我学费生活费，每天放学，我都会来这个餐馆帮忙，他知道了，二话不说跟过来，一周七天风雨无阻，我怎么劝都不听。”<br/><br/> “你知道这个餐馆离我们学校有多远吗？自从我们成了朋友，他每天回家都在十点以后。”<br/><br/>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如果我告了白，真的交往了，他一定会主动把更多不该承担的责任揽上身，他的人生，会被我彻底拖入泥潭。”<br/><br/> 说到这儿，华瑾闭了闭眼，燃尽的烟灰掉落在桌面，火星骤熄。<br/><br/> “所以我们最终止步于朋友关系，我希望他好，但却没办法给他带来助力。”<br/><br/> “这么些年，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女孩能和他站在一起，我是真的没想到，他最终选择了你。”<br/><br/> 及此顿住，眼睑掀起，嗓音温度直降：“一个只顾算计，连喜不喜欢都确定不了的，野心家。”<br/><br/> 方永新红唇微动，像是要说些什么，到头来，终究不发一语。<br/><br/> 华瑾深吸一口气，抬手摁灭了烟头：“今天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作为管奕深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朋友，别的我不要求，我只对你要求一点。”<br/><br/> “我不管你有多少真心，我也不管你目标达成之后，是不是准备立马甩掉他，请你看在他那么喜欢你，付出了他所能付出一切的份上，尽你所能，拉着他往上走，而不是因为这段失败，不真诚的感情，大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br/><br/> 每一字，都咬得重之又重，生怕方永新无情到底，她连这点允诺，都不能为自己的好朋友争取到。<br/><br/> 由始至终，宛若实质的目光就没从对面人脸上移开过。<br/><br/> 管奕深醉得实在厉害，整个人好似被抽去骨头，软软地倚靠在对方怀中，鼻尖萦绕的气息熟悉无比，他觉得安稳，便睡得愈发沉。<br/><br/> 方永新仔细拥着他，回望华瑾的注目，眸色内敛而平静，竟无一丝闪躲。<br/><br/> 半晌，轻轻开口：“我知道了。”<br/><br/> 那是答应的意思。<br/><br/> 华瑾笑着，点了点头。<br/><br/> 目送方永新半搂半抱地扶起管奕深，两道背影一步一步走远，逐渐消失在门外。<br/><br/> 白炽灯亮着廉价而刺眼的光芒，死寂的小餐馆里，突然响起细若蚊蝇的喃喃。<br/><br/> “生日快乐啊。”<br/><br/> 她维持着抬头前看的姿势，唇畔笑意不减。<br/><br/> 一颗晶莹的泪珠却慢慢自眼角溢出，顺延面颊，往酒杯滑落。<br/><br/> “嘀嗒——”一声，溅起小小的水花。<br/><br/> “保重。”<br/><br/> 管奕深再度睁眼，是被行驶中的颠簸唤醒。<br/><br/> 外面的天似乎更黑了，车里亮着灯，方永新坐在驾驶座，把着方向盘，长眉紧紧拧起，展露出极为少见的焦虑，连管奕深悠悠转醒，都没察觉。<br/><br/> 急速倒退的风景似乎是高速公路，“嘶——”地吸气，喝酒不节制，总免不了头疼。<br/><br/> 方永新这才意识到身旁人已然苏醒，立即降下一小<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半的车窗：“天太冷了，我怕你冻感冒。”<br/><br/> 管奕深晃了晃脑袋，寒风一吹，脑子立刻清明：“没事，和你一起坐车，不开窗也行。”<br/><br/> 前后左右看看，越发疑惑：“这是去哪儿啊？大晚上，不住酒店吗？”<br/><br/> 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微微一跳，语气听不出异常：“现在在回菀城的路上。”<br/><br/> “这么快？不说好了在深城多玩两天吗？”<br/><br/> 方永新一时不答，视线的落点始终聚焦在前方路况，明明只是随口一问的话，偏令他薄唇紧抿，眉头越拧越深。<br/><br/> “管奕深，我和你说一件事，你不要太着急。”<br/><br/> 揉着太阳穴的手停住，不详的预感隐隐约约浮现上来：“什么……”<br/><br/> 方永新又顿了好半天，才道：“祁梁哲挟持了小娟，借她打掩护溜进了医院。”<br/><br/> “你说什么？！”管奕深险些从座椅上跳起来，一手攥住身旁人的胳膊，完全不敢相信。<br/><br/> 即便如此，方永新依旧没有扭过头，幽黑的夜景灌进眸中，半边脸颊藏入错落的阴影，意味难明。<br/><br/> “他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自己人在病房，要我们立马送钱过去，否则，管阿姨就会有生命危险。”<br/><br/> 轰隆一声，脑海里有什么砰然炸响。<br/><br/> 脊骨好像被瞬间抽走，几乎瘫软在座位上。<br/><br/> 为什么？为什么祁梁哲会出现在菀城？<br/><br/> 警方不是推测他打算翻越边境，逃亡缅甸吗？<br/><br/> 这段时日，网上对他的报道铺天盖地，有时还贴着照片，那败类会不会是看到了，才铤而走险？<br/><br/> 指甲死死抠着身下座椅，横七竖八的念头在胸腔内左冲右撞，震得思维溃散，根本冷静不下来。<br/><br/> 昔日他和妈妈被祁梁哲暴.打虐.待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闪现眼前，哪怕心里告诉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从幼时积累下来，浸透骨子里的恐惧，仍旧来势汹汹地翻涌而上。<br/><br/> 妈，你别有事，千万不要有事！<br/><br/> 方永新时刻关注着身边人的情绪变化，自然察觉到此刻的管奕深有多么紧张惶惑，攀在方向盘上的指节越收越紧，眸光闪动，却是无法形容的复杂。<br/><br/> 一言不发，只默默将油门踩到底，车身便如离弦之箭，于这沉重的夜幕下呼啸前行。<br/><br/> 市立医院的大楼近在眼前，管奕深下了车，面部僵硬得做不出任何表情，迈开步子飞奔往大门口。<br/><br/> 方永新紧跟其后。<br/><br/> 一路来到住院部，进电梯，摁下顶端的VIP楼层，直至这个时候，全身终于开始止不住地战栗。<br/><br/> 病房内发生了什么，他不敢想，一想，太阳穴便发了疯般地狂跳。<br/><br/> 两人全程没有交流，等颤抖的手扶上门把，才突然被方永新中途拦下。<br/><br/> 漆黑的眼眸盯着他：“冷静，他是在逃通缉犯，只是为了求财，不会有胆子对阿姨动手的。”<br/><br/> 哪知话音刚落，门内直接传来一道惊呼的女声，伴着“叮铃哐当”一通响，很明显是某人被殴打，撞翻了病房里的物件。<br/><br/> 管奕深霎时瞪大眼，再也听不进去一个字，手先于大脑，重重将门推开。<br/><br/> 大约动静过于突兀，几乎是同一秒，凶狠的怒吼拔地而起——<br/><br/> “别过来！再过来我一枪崩了她！”<br/><br/> 瞳孔狠狠抽缩，病床<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