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大学同学，两个人好了五六年，现在彼此工作稳定，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br/><br/> “爸，成康说下周抽个空，咱们跟他父母吃顿饭。”<br/><br/> 舅舅想了一下，咬着筷子道：<br/><br/> “过年那会儿不是刚跟他们家吃过饭，还嫌我没有见识，不懂规矩，是吧老太婆？”<br/><br/> 舅妈也附和道：<br/><br/> “就是，成康他们家条件太好，以后你嫁过去，手脚都不自在。”<br/><br/> 蒋晴赶紧解释：<br/><br/> “我说过他了。他也不喜欢他父母那一套。”<br/><br/> 舅舅没表态，去厨房盛了一碗汤，舅妈夹了个大鸡腿给苏林，又警告女儿：<br/><br/> “别惹你爸爸不高兴，到时候再说，你们要是感情好，谁也拦不住。”<br/><br/> 回到卧室，苏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br/><br/> 住在舅舅家总归不是长久之计，表妹到了结婚的年纪，他不能再叨扰下去。<br/><br/> 苏林眼睁睁望着天花板，他年纪很轻，但是已经有了抬头纹。<br/><br/> 他记得读书的时候，妈妈每晚都会端一碗宵进来。站在他面前，苏林望着她笑，母亲抚他的额头：<br/><br/> “孩子，有什么心事？”<br/><br/> 苏林没有回答，他很少照镜子，不知道岁月的纹路已经明目张胆印在了脑门上。他擅长自娱自乐，即使想到罗晋，也是暗恋的甜蜜大于苦涩。<br/><br/> 连续三周，苏林都没有出现在军区总院。<br/><br/> 罗晋上午有一台手术，长达4小时，陪他一块进手术室的麻醉科老黄都筋疲力尽，流了一身汗出来：<br/><br/> “这活儿接一次简直去了半条命，你们年轻人真是体力好。”<br/><br/> 罗晋把自己手里的湿巾递过去，看到王琦从楼下上来，转身进了泌尿科。<br/><br/> “我还有事，先走了。”<br/><br/> 老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得重重点头，抹了满脸的汗。<br/><br/> 罗晋敲门，刚过了12点，王琦才从食堂回来，今天他值班，整个楼层异常冷清。<br/><br/> “你这手术时间真够长的。我上午看了将近二十号病人。”<br/><br/> 罗晋站在窗边抽完了一支烟，转身问王琦：<br/><br/> “最近怎么不见那个药贩子？”<br/><br/> 王琦打开电脑，连上网，准备斗地主：<br/><br/> “哪个药贩子？”<br/><br/> 罗晋关上窗，回头看他：<br/><br/> “在汤山遇到的。”<br/><br/> 王琦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么个人：<br/><br/> “你说苏林？”王琦是泌尿科主任，来找他的药贩子当然很多，最近还成了一笔生意，他对苏林并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br/><br/> 苏林的存在，对任何人都只能算一段休闲娱乐的插曲，没有人会拿他当真。<br/><br/> 罗晋不出声，算是默认了。<br/><br/> “我也不清楚，大概其他医院有门路，或者调职到别的城市，这都有可能。你也知道，他们医药销售这一行，跟打游击战似的，神出鬼没。”<br/><br/> 罗晋垂下眼，他身后阳光热烈，王琦看不清他的表情。<br/><br/> 苏林去了上海，因为销售业绩太差，他被调去总公司跟新人一块儿接受培训。<br/><br/> 到上海没多久，就进入梅雨季节，白天黑夜都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天气 yi-n 沉沉的，骤然降温十几度，让人措手不及。<br/><br/> 以前一碰到梅雨天，苏林就相当舒心，这种天气不宜出门，那就睡他个昏天黑地。<br/><br/> 可是现在，他在公司会议室里呆着，听比他晚两年进公司的后辈训话。<br/><br/> 苏林侧过头望着窗户玻璃，雨下得很凶，他犯愁了。下午出门的时候，天只是 yi-n 沉，苏林忙着把几盒胰岛素样品带上，结果伞给他落下了。<br/><br/> “苏林……苏林!”后辈叫赵权，现在是上海这块儿的区域经理，培训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他一边放幻灯片，一边给大家讲解。<br/><br/> 苏林回过<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神，大喊一声：<br/><br/> “到!”<br/><br/> 所有人哄笑不止，苏林自己也笑。赵权彻底没脾气了，作为后辈，虽然他比苏林职位高，也不好多训他，只得低头笑了笑，挥手作罢，让大家把精力集中到大屏幕上来：<br/><br/> “好了，咱们继续，作为一个医药销售人员，你们一定要相信，自己的产品是最棒的。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怎么能说服别人……”<br/><br/> 赵权又开始滔滔不绝，苏林趴在桌上看胰岛素外包装，这些道理他从刚进公司那会儿一直听到了现在，越听越觉得这就是一伙不法分子聚集的传销窝点。<br/><br/> 苏林天生就不是做营销的料，他读制药专业的时候成绩很好，从来没想过以后的工作全靠一张嘴。<br/><br/> 他跟谁都能打交道，住在郊区出租屋的时候，门口老大爷老太太跟他关系可好了，每次去河滨大道扭秧歌都让他带上小广播，苏林平白做了好几年音响师。兽医站还有社区小诊所，也是苏林喝茶聊天的好地方，不过他跟人谈不来生意，一说到买卖心里就发怵。<br/><br/> 下午的培训很快结束，苏林打开窗户，雨变小了，宿舍离这里只有两条街。现在是夏天，就算被雨淋湿，冲个热水澡，也没什么大碍。<br/><br/> 苏林收起东西打算离开，被赵权拦住了。<br/><br/> “师兄，你等等，我想单独找你聊。”<br/><br/> 苏林还带过这个后辈一阵，短短半个月而已。当然他算不上好师傅，整个季度营业额只有三位数，简直惨不忍睹。不过赵权很客气，每次总公司开会，两个人见了面，他总会“师兄”长“师兄”短的。人多的场合，比如刚才，他在台上，就只能直呼苏林的名字了。<br/><br/> 苏林一点儿也不在乎别人叫他什么，学生时代他有很多外号，“大萝卜”、“拼命三郎”或者“呆头鹅”，苏林从来不介意。不过后来渐渐没什么人再那样叫他了，交心的朋友才会挖掘你的特点，把它们编成串儿念给你听。<br/><br/> 赵权去茶水间冲了两杯咖啡：<br/><br/> “坐下聊。”<br/><br/> 苏林知道他要找自己谈销售业绩，不过毕竟不是他的顶头上司，苏林压力不大，接过咖啡坐到一边：<br/><br/> “我被调上来了，不过情况不理想。”<br/><br/> 赵权翻了翻人事调动表：<br/><br/> “我知道，这个月还没有任何业绩。”<br/><br/> 苏林不说话了，就算没有罗晋，他也不一定能豁得出去，死乞白赖往军区总院兜售他们公司的胰岛素。<br/><br/> 第9章...<br/><br/> 罗晋没有再向王琦打听苏林。<br/><br/> “他舅舅一家都在咱们医院工作，怎么，你要找他？到保卫科找蒋韬国就可以了。”<br/><br/> 罗晋当然没有去保卫科找舅舅，他跟苏林算不上熟，只是因为个别事件对他印象深刻而已。不过个人有个人的生活，对方如果业绩不好，换个地方蹲点也是常有的事。<br/><br/> “你下礼拜要去上海？”快到下班的点，王琦随手脱掉工作服，转身问罗晋。<br/><br/> “研讨会，院长不愿意去，让我代劳。”<br/><br/> 苏林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一口气把杯里的咖啡全喝光了，苦得直让人流眼泪。<br/><br/> 赵权转身去拿谢飞走之前的工作表，然后摊在桌上：<br/><br/> “新人统一培训那套不适合你，我给你分析一下市场，你看看有什么补充。”<br/><br/> 苏林以前就觉得这个后辈聪明，两三年下来<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