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说，还是算了，我不太喜欢。<br/><br/> “行吧。”梁迁很失望，但没有流露出来，跟段星河说了再见后，脚下用力一蹬，踩着自行车走了。<br/><br/> 就这样，梁迁在球场上“教训”段星河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只能在学习成绩上继续受他“压迫”，不久后座位调动，两人之间的联系更是骤减，最终恢复为平淡如水的点头之交。<br/><br/> 第6章<br/><br/> 聚餐结束时，好多同学已经喝得醉醺醺了，有几个人扯着嗓子鬼哭狼嚎，把大马路当KTV，唱着“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吓得一只白色流浪猫嗖一声钻进了灌木丛里。<br/><br/> 大家笑闹着告别，嘻嘻哈哈地商定下次再聚，梁迁没喝酒，看见几个女生在路边等车，就主动提出送她们一程。<br/><br/> “谢谢梁律师。”顾岚玉笑靥如花，毫不客气地第一个上车，抢占了副驾，另外几个同学则呼啦啦地挤在后排。<br/><br/> 路上，大家仍然聊着高中时代的趣事，顾岚玉十年前就爱打听，现在依然八卦，带头盘问梁迁的情感经历，而且还死犟，不相信梁迁没谈过女朋友。她曾经喜欢过梁迁，大家都知道，这会她一问，就有人打趣，说怎么，你又春心萌动了。<br/><br/> “可别，”梁迁笑着说，“我高攀不起顾经理。”<br/><br/> “得了吧，”顾岚玉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显然还计较当年被梁迁无情拒绝的事，气哼哼地讲，“梁律师眼光太高，看不上我们这种凡人，只喜欢天上的神仙。”<br/><br/> 梁迁姿态悠然，一点也不恼，顺着顾岚玉的意思说：“是啊，我就喜欢天上的神仙。”<br/><br/>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四个女同学送到了地方，梁迁看了眼导航，发现这里离渔州老城不远，突然想去段星河住的地方转一转。<br/><br/> 轿车驶入九江区，周围的环境明显变了个样，楼房的高度下降了，商场和写字楼减少了，但是临街的小铺面却开得风生水起，排列得密密麻麻。到处都是霓虹灯，一闪一闪地发出俗艳而喜庆的红光，连行道树的枝叶上都缠绕着彩色灯条。人行道上三五成群地聚着一些老人，坐在塑料凳子上吹风乘凉，背靠着不知停了几年几月的积了灰的电动车，手中慢慢地摇着蒲扇，偶尔高声地清清嗓子，朝大街上吐一口唾沫。<br/><br/> 梁迁降下车窗，一阵风带来了铁板鱿鱼的香气，重油重辣，蛮横地搅动着他的味觉，跟这里的人一样，充满市井气息，鲜活而顽强。<br/><br/> 梁迁发现，九江区虽然不够繁华，但是大部分地区市容环境尚可，只有段星河所在的街道，居住条件非常糟糕。<br/><br/> 他把车停在红枫路，顺着那天晚上的记忆往段星河所指的五层楼房走。<br/><br/> 道路并不宽，还被摆地摊的占了一大半，中间虽然留了两米的空当，但是来往的人非常多，有买东西的，有过路的，加上骑电动车的频频按喇叭，吵得梁迁心烦意乱。<br/><br/> 费了一番功夫，他总算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出来，抵达了段星河所在的住宅区。其实用住宅区来形容这七栋房子都言过其实，因为根本没有围栏将楼房和外界隔开，它们就这么孤零零、脏兮兮地滞留在天地之间，满身都是岁月赋予的伤痕。段星河住的那栋房子，靠近一个隆起的小土包，上面长满及膝的荒草，扔着许多纸巾和包装袋，是条件最差的一栋。<br/><br/> 梁迁抬头望着前方透出灯火的窗户，不确定段星河住在哪一层，是防盗窗上爬满三角梅的那间，还是飘着蓝色衬衫那间。<br/><br/> 他并不着急，反正第二天在律所也能见到段星河，今晚心血来潮赶来这里，不过是被同学聚会勾起了些许回忆。<br/><br/> 但是，既然来了，或许可以打听点其他事情。<br/><br/> 梁迁环顾四周，到处都是卖小吃的三轮车，玫瑰冰粉、臭豆腐、狼牙土豆、卤肉凉菜、炸串烤肠，什么都有，种类还挺齐全。<br/><br/> 他想了想，走到一个摊位前，点了黑椒味的手抓饼，特意加了最贵的鸡排。老板是个<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一边给饼翻面，一边好奇地打量梁迁。<br/><br/> “您是住这吗？”梁迁指着后面几栋老楼。<br/><br/> “是呀，”老板的话匣子打开了，愤愤不平地抱怨起拆迁的进度，“这破地方，十多年前就说要拆，我们守着房子不敢卖，拖着拖着就老了。”<br/><br/> 梁迁耐心地听她咕哝，在对方唉声叹气的间隙，状似无意地询问，我有个朋友也住这，他叫段星河，你认识吗。<br/><br/> “认识呀，读书那会可是我们这一片出了名的高材生！”老板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地讲起段星河在渔州中学常年考第一名的光辉事迹。<br/><br/> 梁迁好几次想打断她，但老板不给机会，直到最后手抓饼制作完成，梁迁伸手去接的时候，才抓住空当问了一句，“那他为什么退学，是不是因为他妈妈？”<br/><br/> “是啊，这一家子人真可怜，女儿就不说了，老妈也疯了，小段要照顾两个人，这几年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br/><br/> 梁迁还想盘问细节，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清澈声音。<br/><br/> “梁迁？”段星河似乎是刚刚洗完澡，额前半湿的头发软软地粘在皮肤上，穿着简单的T恤衫和牛仔裤，诧异又犹豫地问，“你怎么在这？”<br/><br/> “我送顾岚玉她们，刚好路过，”梁迁走到他面前，抬起手臂展示自己拎着的手抓饼，“有点饿了，买个东西吃。”<br/><br/> 这是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但是段星河并没有拆穿。他问梁迁：“同学会好玩吗？”<br/><br/> “还行，老曾也来了，挺欢乐的。”<br/><br/> 段星河点点头。<br/><br/> “讲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他们好像有什么误会，总觉得我们针锋相对，把我都搞糊涂了。”梁迁顽皮地勾了勾唇角，“你不会也觉得我一天到晚找你茬吧。”<br/><br/> 段星河笑了，郑重地说：“完全没有。”<br/><br/> 他们沉默了好一会，期间梁迁的视线一直稳定地落在段星河身上，光明正大，不偏不倚，他观察着段星河的眉眼、嘴唇，一时入了神，直到段星河尴尬地左右转头，才倏然一笑，落落大方地问：“顾岚玉说她在沧市见过你，你前几年一直在那边？”<br/><br/> “对，”段星河明显松了口气，回答得很快，“我半个月前才回渔州的。”<br/><br/> “那跟我前后脚，咱们还挺心有灵犀。”<br/><br/> 夜风从长满荒草的土包吹下来，吹鼓了段星河的衣服，顺势撷取了一点湿润的牛奶香，然后又从梁迁鼻尖掠过。<br/><br/> 周遭喧嚣不绝，有人在激烈争执，但是他们所站立的角落却静谧安逸，被柔和的月光柔和地包裹。<br/><br/> 梁迁突然不想再旁敲侧击绕圈子了。<br/><br/> “我听说，你妈妈……病了，是真的吗？”<br/><br/> 段星河非常平静地应了一声，并不追问梁迁从哪里得知的消息，坦然地讲述了母亲的病情。他妈妈周白琴患的是间歇性精神病，意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发作起来有躁狂的表现，疯疯癫癫，甚至会暴力攻击试图靠近的人。她生病已经有四年多了，一直在沧市郊区的某疗养院接受治疗。<br/><br/> 梁迁问：“你当年退学，就是因为这个？”<br/><br/> “可以这么说。”<br/><br/> 段星河语气中的犹豫让梁迁怀疑这里面另有隐情，但是他克制了自己的好奇。“没来上海也是因为这个。”他笑了两声，试图将气氛弄得轻松些。<br/><br/> “嗯，对不起。”段星河惭<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