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不起精神。放下手柄，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三天，段星河没给他发一条消息。<br/><br/> 好不容易手机震动了，却是温卫哲的微信，幸福洋溢地跟他说：“兄弟，我要当爸爸了！”<br/><br/> “恭喜，”梁迁发了个红包过去，“这才结婚几个月，动作太快了吧。”<br/><br/> 温卫哲猥琐地“嘿嘿”两声，八卦地问：“你呢，什么时候也整一个？赶紧的，以后咱俩的儿子还能一块上幼儿园。”<br/><br/> “别了，我不行，指望不上。”<br/><br/> 温卫哲当他说笑，阴阳怪气地逗趣：“梁律师现在不自信了啊！”<br/><br/> “我喜欢男人。”梁迁心情不佳，索性把炸弹一股脑放出来，“我喜欢段星河。”<br/><br/> 温卫哲先打了一串问号，又打了一串感叹号，末了惊天动地地喊了一声：“梁迁你疯了吧！”<br/><br/> 梁迁回复：“差不多。”<br/><br/> 温卫哲立刻打来视频电话，刚接通就咋咋呼呼，一副兴师问罪的派头，发福膨胀的苹果脸上写满“急”字。梁迁截断他：“干嘛？”<br/><br/> 温卫哲愣住，傻呆呆地看了他一会，气势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迟疑不决地问：“不是吧梁迁，你来真的？”<br/><br/> “骗你有什么好处？”<br/><br/> “那个……”温卫哲痛苦地按住太阳穴，“你先让我缓缓。”<br/><br/> 缓了半天，他始终没缓过来，梁迁不耐烦他机关枪似的追问，恰好又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于是把电话掐了。<br/><br/> “爸，买的什么好吃的。”<br/><br/> 梁宴杰刚进门，还有点喘，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听见梁迁发问，没好气地说：“降压药。只要你在家我就得常备着。”<br/><br/> 梁迁啧啧摇头：“瞧您说的，好像我多不孝顺似的，亏我还给你熬了汤。”<br/><br/> 梁宴杰鼻子一皱，闻到味了，笑骂：“这不是你小姨昨天炖的吗？”<br/><br/> “那我热了一下，也算有功吧。”梁迁盛了一碗排骨莲藕汤给他爸，正琢磨着怎么拐弯抹角打探段星河的情况，梁宴杰突然问：“你跟小段吵架了？”<br/><br/> 梁迁装傻：“啊？”<br/><br/> “他今天问我，你这几天怎么没来上班。”梁宴杰洗了手，坐到餐桌旁喝汤，还没咽下去，梁迁就着急地追问，那你怎么回的？<br/><br/> 梁宴杰老神在在：“说你懒呗，还能说什么。”<br/><br/> “你就坑你儿子吧。”梁迁在客厅里转圈，路过茶几时，随手抄起一个苹果，咔擦咔擦地啃了起来。<br/><br/> 真不容易，三天，七十二个小时，总算吃到一口甜的了。<br/><br/> 第28章<br/><br/> 第二天，梁迁回到律所上班。<br/><br/> 停车的时候，他碰到几个同事，相互寒暄过后，大家一起乘坐电梯上楼。<br/><br/> 刚进兴邦律所的大门，就看见段星河忙碌的身影，他正在擦拭接待区的沙发和茶几，浅蓝色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弯腰时，绷紧的西装裤勾勒出漂亮的臀部线条。<br/><br/> 聂菡率先打招呼：“星河，早啊。”<br/><br/> 段星河转过身，目光很平均地分配在四个人身上，礼貌地问候：“聂律师早。”<br/><br/> “江律师早。”<br/><br/> “丁律师早。”<br/><br/> 然后他略作停顿，低声呼唤：“梁律师。”<br/><br/> 怎么我就不早了？梁迁不高兴，特酷特冷淡地点了个头，跟着丁普宁他们一块往东区的办公室走，半路上扭头回望，与段星河的目光撞了个正着。<br/><br/>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两人都来不及掩饰和补救，只能直勾勾地盯着彼此。段星河垂在身侧的手指虚握成拳，看得出有些紧张，梁迁同样不轻松，只想赶快结束这尴尬的一幕，公事公办地问：“有我的快件吗？”<br/><br/> 段星河像是没听清，杵在原地不动，直到梁迁走近了，才如梦初醒地“噢”了一声，说：“有的。”<br/><br/> 他递过来一份EMS，梁迁接了，看到寄件人是最高院一巡，便火<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急火燎地拆了。<br/><br/> “是好消息吗？”段星河谨慎地打听。<br/><br/> “嗯。”梁迁松了口气，将再审决定书塞回信封里。<br/><br/> 段星河说：“恭喜。”<br/><br/> 不知怎么地，梁迁忽然想刺他一下：“喜什么喜，又不是结婚。”<br/><br/> 段星河不适应他的冷漠，但是并没有反驳，侧过身继续擦桌子。梁迁松了松领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坦。<br/><br/> 他不是故意跟段星河过不去，就在昨天晚上，他还在琢磨追人的新战略，谁知今天见了面，之前想好的说辞全忘了。<br/><br/> 大概因为喜欢是一种无法克制的冲动，在段星河面前，他无法做任何伪装，他只能是梁迁，好的坏的、有脾气的梁迁。再说，要怪也只能怪段星河，他煮的馄饨，送的招财猫，还有偶尔看过来的眼神，给了梁迁任性妄为的底气。<br/><br/> “那什么……”<br/><br/> “你还……”<br/><br/> 两人同时开口，又匆忙停下话头，眼神交汇后，梁迁努了努下巴：“你先说。”<br/><br/> 段星河将抹布摊开、展平，对折再对折，弄成一个小方块，手上忙活着，说话的语气就显得自然随意：“你还在生气吗？”<br/><br/> 我生什么气？梁迁错愕不已，英气的剑眉微微上扬，否认道：“没有。”<br/><br/> 说完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对话非常荒唐。段星河作为被追求的一方，不摆高高在上的架子就算了，还主动关心失败者的情绪，真是又傻又善良。<br/><br/> “你这是什么话，”既然如此，梁迁便顺势耍赖，手臂一伸拦住段星河的去路，“我如果还在生气，你就跟我谈恋爱吗？”<br/><br/> 段星河的反应比前几天从容，他不再惊慌失措，但是眼神中依旧存着迟疑和忐忑，梁迁可能是着了魔，竟然还察觉到一丝激动。<br/><br/> 沉默了片刻，段星河牛蹄不对马嘴地问：“可以把你那张《欲望河谷》的唱片借给我吗？”<br/><br/> 一整个上午，梁迁都觉得这事透着诡异。<br/><br/> 早在发现段星河喜欢制冷剂乐队时，他就炫耀过自己拥有《欲望河谷》的唱片，并大方表示可以出借给他，但段星河婉言谢绝了。时隔几个月，他突然旧事重提，并且紧跟在一个暧昧的问题之后，令人浮想联翩。在梁迁眼里，这就是某种笨拙的示好方式。<br/><br/> 段星河抛来了橄榄枝，他当然喜不自禁地接着，趁着午休离开律所，驾车回家取唱片。<br/><br/> 一来一回，又碰上交通拥堵，下午三点多才回到兴邦，不巧被他爸抓了个现行，叫到办公室训了五分钟。<br/><br/> 应付完梁宴杰，梁迁走到前台，像电影里鬼鬼祟祟的反派，四下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其他同事，才从公文包里取出那张珍藏的唱片。<br/><br/> 从高二到现在，九年了，《欲望河谷》保存得完好如初，当时乐队贫穷，唱片装在一个廉价的透明塑料盒里，盒内放着一张吉他手设计的深紫色宣传画，形式非常简单。梁迁每次听完都会爱惜地擦掉灰尘，让唱片保持光洁。现在这张唱片在市场上的价格已经翻了几番，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卖出去。<br/><br/> 他把东西搁在段星河的办公桌上，明为叮嘱，实则炫耀：“小心点，这可是别人送我的。”<br/><br/> 段星河果然变得束手束脚，试探着碰了一下唱片的透明塑料外壳，轻声问：“谁送的？”<br/><br/> 梁迁倚靠着吧台，指尖若即若离地拨动西装扣<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