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来我往，场面热闹又其乐融融。<br/><br/> 到了家门口，段星河低头摸钥匙，孙娟忽然惊问：“你脖子怎么了？”<br/><br/> 梁迁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段星河领口处露出的一小块红痕，颜色略深，形状暧昧。<br/><br/> “蚊子咬的，”段星河异常镇定，推开门让孙娟先进去。<br/><br/> 孙娟蹙起细弯眉，眼神中存着狐疑，却没再追究。<br/><br/> 进了客厅，段星河烧水泡茶，孙娟在公寓里四处走动，摸摸柜子，敲敲墙壁，称赞采光和通风，问梁迁花了多少钱，过了一会，又念叨起自己的回迁安置房，担心房型设计得不好。<br/><br/> 梁迁耐心地陪她聊天，喝了两杯茶之后，主动告辞。<br/><br/> 母子俩送他到门口，孙娟说：“小梁，以后常来呀，阿姨给你做好吃的。”<br/><br/> 梁迁顺杆往上爬：“好啊，就怕阿姨觉得我烦。”<br/><br/> 孙娟不明所以，还当他是客套，亲热地说：“怎么会呢！”<br/><br/> “那我走了。”梁迁转向段星河。孙娟在场，他们不能拥抱接吻，但是静静对望着，竟有了点诗文中眉目传情的意思。<br/><br/> 段星河点头，脸上浮起笑意：“路上小心。”<br/><br/> 第二天，他们按照约好的时间，在写字楼门口碰面。段星河又骑电动车上班，戴着灰蓝色头盔，露出清润眉眼，整个人庄重又可爱。<br/><br/> “多冷啊，”梁迁站在旁边等他锁车，忍不住说：“要不以后还是我去接你吧。”<br/><br/> “没关系，”段星河耳朵都冻红了，还嘴硬，“不冷。”<br/><br/> 正是上班通勤的时候，来来往往的路人里说不定就有律所的同事，但梁迁什么都顾不上了，握住段星河的左手，塞进了自己暖融融的大衣口袋里。<br/><br/> “不是有那种挡风被吗？”<br/><br/> “嗯，”段星河顿了一下，“但我不想买。”<br/><br/> 梁迁觉得奇怪：“为什么？”<br/><br/> 段星河镇定回答：“丑。”<br/><br/> “什么？”梁迁笑疯了，斜眼睨他，“段星河同学，你的偶像包袱还挺重啊。”<br/><br/> 段星河也笑，一板一眼地辩解：“跟你学的。”<br/><br/> 到了早餐店，两人占了个偏僻的位置，边吃早饭边闲聊。梁迁点的豆浆最后才上，店家刚烧开的，烫得惊人。他搅了一阵，吹了一阵，迟迟无法下嘴。段星河暗中着急，小声说：“要迟到了。”<br/><br/> 梁迁看了眼手表，不以为意：“还早嘛。”<br/><br/> “你又不用打卡。”段星河弱弱地刺了他一句。<br/><br/> 梁迁故意惹他，一把汤匙在碗里转着玩，说：“你们管得也不严吧，我记得晚到几分钟不扣钱的。”<br/><br/> “一会邮政的小张要来，周律师让我帮他发快件。”段星河一心记挂着自己的工作，梁迁在他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份量了：“你动作真慢。”<br/><br/> “慢还不好，你不是总求我慢一点。”梁迁神态轻浮，混账话张口就来，被段星河软软地瞪了一眼，舒服了，妥帖了，笑道：“不逗你了，走吧。”<br/><br/> 刚进兴邦律所，迎面碰上几个抬着纸箱的工人，像是搬家公司的。梁迁给他们让路，好奇地盯了一会，段星河如愿以偿地打了卡，也偏头来看。<br/><br/> 对视一眼，都明白了，是退伙的丁普宁在搬东西。<br/><br/> 西区，好几个律师聚在丁普宁的办公室门口，与他寒暄告别。毕竟在兴邦干了十年，性格又宽厚，丁普宁积累了不错的人缘，他这一走，感到惋惜的同事不在少数。大家纷纷祝贺他“前程似锦”，以后发达了，别忘记“多多提携”。<br/><br/> 梁迁站在最外面，等他们都散了，才上前一步，不冷不热地对丁普宁说：“这就走了。”<br/><br/> “嗯，”丁普宁把手里握的卷轴递过来，说：“梁律师，这幅字送给你。”<br/><br/> 那是省书法协会会长的墨宝，之前一直挂在丁普宁的办公室里，梁迁瞧着喜欢，曾经开玩笑地讨要过，但现在已经不想要<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了：“你留着吧。”<br/><br/>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丁普宁低声说：“抱歉”。<br/><br/> 梁迁潦草一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没什么可抱歉的。我无所谓，就是我爸有点伤心。”<br/><br/> 丁普宁说：“我会跟主任解释的。”<br/><br/> 他虽在和梁迁交谈，目光却不时扫向一扇紧闭的房门，似有些眷恋，又或是羞愧。<br/><br/> 梁迁说：“聂律师出差了。”<br/><br/> 丁普宁点头：“我知道。”<br/><br/> 观他神态，眉宇间的失望不似作伪，梁迁叹了口气，说：“那祝你财源广进吧。”<br/><br/> 进入十二月，渔州的天气反而转好了，一连数日干燥无雨，艳阳高照，风虽然冷，但总是轻轻的，拍醒人的精神，却不冻骨头。<br/><br/> 周日，姚南冬加班回家，随手开灯，扭头看见沙发上躺着个黑影，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嗔问：“你爸呢？”<br/><br/> 梁迁盯着天花板，视线完全不聚焦，神思不知游荡到哪。他左手垫在后脑勺下面当枕头，右手在茶几上摸索，抓到一块巧克力糖。还没吃进嘴里，就被姚南冬敲了脑瓜：“问你话呢！”<br/><br/> 梁迁迟钝地答：“哦，他应酬去了。”<br/><br/> 姚南冬阴阳怪气地笑话他：“瞧瞧这副委屈的样子，还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才回来住几天啊就这么不乐意，你不是在这家里长大的？”<br/><br/> 梁迁忍俊不禁，瞪着眼大呼冤枉：“谁委屈了，谁不乐意，我是在琢磨案子好吧！”<br/><br/> 姚南冬脱了外套，支使梁迁给她倒杯水喝。梁迁懒洋洋地起身，半靠着沙发扶手，说：“不放茶叶了吧，要不你晚上失眠。”<br/><br/> “行，”姚南冬应了，揉揉酸痛的肩膀，问起段小优的情况，“听说你小姨给她找了个权威的心理医生？”<br/><br/> 梁迁点头：“说是有效果，但我最近没见过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br/><br/> “星河呢？好久没来家里坐了。”<br/><br/> “挺好的。人家惦记着你呢，”梁迁指了指餐桌上新换的鲜花，粉的白的，清淡素雅，旁边还摆着一个黑绒布礼盒。<br/><br/> “给我的？”姚南冬像个二八少女那样兴致勃勃，急切地去拆礼物，打开一看，是一条精美的手链，白松石配云彩石，每颗珠子都光滑圆润，色彩明净。她笑吟吟地戴到手腕上，转来转去给梁迁展示：“好看吗？”<br/><br/> 梁迁自然是大肆赞美。<br/><br/> “星河自己做的？”<br/><br/> “是啊，”梁迁特别骄傲，与有荣焉，“他手巧着呢。”<br/><br/> 姚南冬哼笑，接过梁迁递来的水杯，捣乱似的：“想他了？”<br/><br/> 梁迁本不觉得多想，被姚南冬这么一勾，突然就思之如狂了。他老实承认：“是有点。”<br/><br/> 姚南冬努努下巴，示意梁迁去厨房翻他舅舅前几天寄来的鲍鱼，给段星河的妈妈送些过去。<br/><br/> 这阵子梁迁有事没事就往锦艺嘉园跑，水果，牛奶，食用油、半只鸡，捎带的东西零零碎碎，叫孙娟感动又不好拒绝，总之，采取的是“民以食为天”加上“润物细无声”的战略。<br/><br/> 姚南冬睿智了一辈子，还能看不出他的小伎俩，不过老两口对于儿子的终身大事很支持，家里再添什么吃的用的，总会多备一份，留给梁迁去献殷勤。<br/><br/> 梁迁依言去厨房，装了两盒干鲍，刚拿起车钥匙，又折回来，问道：“你晚饭怎么吃？”<br/><br/> 姚<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