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也比较认同，况且，这位司机也给他开了将近四年的车了，人都是念感情的。如果他还活着，他会为纪雯追责司机，但人没了，再依依不饶也毫无意义。<br/><br/> 李玦的再次到来超乎他的意料。<br/><br/> 周霖朝李玦寒暄了几句，再借口离开。纪云清刚吸过氧，正侧躺着。李玦在他床头坐下，一低头，两人刚好面对面。<br/><br/> 脱掉墨镜，用纸巾擦了脸上的汗，冲他笑了笑：“感觉怎么样了？”<br/><br/> 纪云清道：“我这不是什么大事。”<br/><br/> 李玦沉默片刻：“你爸妈他们不过来？”<br/><br/> 纪云清道：“先瞒着老爷子，他们也不方便来。”<br/><br/> 李玦点了点头，从拎来的塑料袋里翻东西，雪梨和杏仁。再一看桌上还有半只没吃完的梨，笑了笑，又停了手。<br/><br/> 纪云清目光尾随着他的手，见状，道：“纪榕从医，已经被喂一整天了。”<br/><br/> 知道这话不容易接，纪云清又转话题：“晚上没事忙？”<br/><br/> 李玦道：“昨天刚录了个节目，可以清闲几天。”<br/><br/> 纪云清道：“没接新剧？”<br/><br/> 李玦抿了抿唇，漫不经心道：“再说吧。”<br/><br/> 不敢确定这三个字的意义，纪云清很久不说话。<br/><br/> 一连几天，每晚上李玦都会来一会，两人从没话说变为促膝长谈，都是李玦主动。他给他说自己的家庭，还有很多以前他想听却不敢问的事。<br/><br/> “我小姨是最痛恨我爸的，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恨的，我妈也没少挨她脸色。当时当兵出来，我妈让我去跑货物，把她的积蓄拿出来，又去向亲戚借，小姨死活不给。”<br/><br/> “因为痛恨你爸？”<br/><br/> “说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又笑，“又说去了部队这些年，谁知道又染上什么毛病。”<br/><br/> 纪云清沉默。<br/><br/> 李玦又道：“后来我赔光了。我说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也没这个兴趣。想去演戏，我妈心凉了，说我就是来讨债的。”顿了顿，“不是来讨债的，我还得还债。听说武替比群演来钱快，我又有底子，就去找师父学，托他给我引荐，边拿钱边补洞。这个的确来钱快，比起群演。”<br/><br/> 不多过问纪云清家的事，像是在为他转移注意。<br/><br/> 纪樊在第六天下午过来看了他，也是纪雯醒的那天。兄弟俩都没什么话说，还好纪榕从中调和，才避免一直冷场。出事以来，一直是由纪榕和周霖照顾他，连向来对他尤为挂心的纪樊也熬到现在才露面，同一家医院，大伯一家的态度太过明显。<br/><br/> 晚上李玦过来，他主动开了口。<br/><br/> “纪雯醒了。”<br/><br/> 李玦略微一愣。<br/><br/> “又哭又闹。”<br/><br/> 李玦道：“头部没大问题吧？”<br/><br/> 纪云清摇头，“下午纪樊来过。”<br/><br/> 李玦一手抬起来，靠近他的脸，悬空半晌，又落回身侧。<br/><br/> “明天有个通告，可能来晚一些。”<br/><br/> 自知失态，纪云清稍微敛容：“太晚就回去休息。”<br/><br/> 李玦正转身倒茶，动作一顿，点了点头。<br/><br/> 第二天午饭过后，纪云清说要去看纪雯。<br/><br/> 纪榕呆愣半晌才点点头，扶他下床。杨芳暮在病房里，见他进来只是垂眸避开视线相触，起身让出位置，走到病床另一侧。头部有伤，纪雯大多数时候都处于睡眠状态，不巧，这会也在睡。才短短几天，本来就没多少肉的小侄女好像又瘦了一圈。纪云清探出手，发现她脸颊上的肉都难掐了，他改用指背蹭她的侧脸，末了在摊开手掌将她额上的头发往后顺。<br/><br/> 好久过去，才将视线下移，落到瘪下去的右腿位置。<br/><br/> 膝盖以下的部位都没了。<br/><br/> “小叔叔……”<br/><br/> 软糯的声音像羽毛，轻挠着人的耳朵。<br/><br/> 纪云清手指一僵，再把视线落回小侄女脸上，正对上她水灵灵的<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眼睛。<br/><br/> 喉咙像被堵住了，他动了动嘴，却发不出声音。<br/><br/> “你都不来看我。”小侄女轻声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br/><br/> 纪云清挤出个笑，声音短促：“怎么会？”<br/><br/> 纪雯道：“我少了一条腿，你肯定不喜欢我了。”<br/><br/> 纪云清整个喉咙都哽住了。呼吸急促起来，脸色霎时泛白，纪榕和杨芳暮都吓了一跳，把他送回病房，叫来医生，重新吸氧，人才渐渐平静下去。<br/><br/> 李玦来时候已经凌晨。从别的城市回来，才下飞机就过来了，依旧是周霖在，纪云清居然还没睡。这些天已经成了习惯，几乎他一进门，周霖就起身往外走，相视一笑，递个烟之类的，相互印象都不错。今天递了烟，周霖补了句话，让他在这里睡，他就先回家。<br/><br/> 不明所以，李玦还没点头，他便拎着公文包走了。<br/><br/> 纪云清靠着软垫坐着，从他进门起，目光就黏着他。李玦脱下墨镜，盯着他看了几秒，问这样坐背痛不痛。他一笑，摇摇头。<br/><br/> 李玦边的椅子上坐下，问他要不要吃水果，他又摇头。<br/><br/> “我去看了纪雯。”忽然道。<br/><br/> 李玦神情微变。<br/><br/> “她才五岁。”纪云清捏了捏鼻梁，将目光落到窗外，“才那么小，就像一张纸，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那么脆弱，那么细小那么小的腿，以后的路怎么走？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不带她出门，或者我不喝酒，亲自开车，再或者我坐右边……”<br/><br/> 他的声音平静出奇，面上毫无波澜，像在陈述某段事实。<br/><br/> 李玦叉着双手放在身前，偏着头，微微蹙眉，沉甸甸的目光包裹着他。少顷，他从椅子上起身，挪到床沿坐下，一只手覆上纪云清的后脑勺，把脸凑过去，用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br/><br/> 纪云清 x_io_ng 口的起伏略微一停，再恢复，加大了幅度。<br/><br/> 呼吸交错，李玦身上是浓得呛鼻的烟味，还混合着汗味——他汗腺好像比较发达，但纪云清却为之发狂，被这味道魇住了。这是李玦的味道，文艺些说，荷尔蒙的味道。<br/><br/> 手指在他脑后的发丝里穿梭，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笨拙横蛮。<br/><br/> “没有如果。”他声音喑哑，“否则我也能说，如果当初不把话说死，你还会不会把我推给一个人女人？”<br/><br/> 纪云清屏住了气。<br/><br/> 李玦温热的鼻尖在他鼻子上蹭了蹭，声音柔下来：“如果我早些想清楚，会不会避开很多事，或许还包括你们的事？”顿了顿，“就像蝴蝶效应。”<br/><br/> 好久过去，纪云清才缓和了神色。<br/><br/> “你还知道蝴蝶效应。”<br/><br/> 李玦一笑：“你不在，不懂的没地方问，为了不丢人，只好自己多看书。”<br/><br/> 纪云清牵了牵嘴角，只是一瞬，面色又淡下去。<br/><br/> 李玦把脸退了回去，手却还在他后脑勺上，力道小了些，有一下没一下地顺他的头发。<br/><br/>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问题，如果非要说有责任——后悔和自责又有什么用？”李玦道，“既然已经发生了，只能向前看，去弥补、争<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