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p> 伏黑幸道：“不久后，川口先生就要迎接其他孩子到孤儿院生活了，他停留在这里的时间也不能太长。”<br />
“我能找到合适的地方，”禅院甚尔说，“没关系，你可以把一切都交给我。”<br />
伏黑幸抬眸，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禅院甚尔有一双凶恶的眼睛，不管任何时候看，多数时能感到他不怀好意。<br />
可是伏黑幸每次看他，都能发现他认真地看着自己。<br />
他会把所有尖锐锋利的刺都缩回去、都掰断，只要她高兴，他可以一辈子生活在皮套里。<br />
同理心、同情心，这种东西没有也无所谓，他只要跟在她身后走，就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了。<br />
与她相比，世界上其他所有东西，都不够重要。他的天平只拥有一枚砝码。<br />
伏黑幸踮起脚，她轻快轻盈地吻上禅院甚尔的额头。然后，她笑了。<br />
“我们去帮帮那孩子吧，甚尔。”她说，“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们去帮帮他。”<br />
她牵起禅院甚尔的手，如同一只矫健愉快的小鹿跑下楼梯，回到光线昏沉的地下室中。<br />
伏黑幸对川口先生严肃道：“你愿意信任我们吗，川口先生？”<br />
“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纠正这孩子的问题，但甚尔或许比你更有经验。你怀里的男孩目前不适合生活在人群中。”<br />
“如果……你对我们有一点微不足道的信心，请把他交给我们。”<br />
川口先生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动，险些抱不住男孩，让他摔在地上。<br />
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抱着男孩深深弯腰。<br />
“这孩子的名字……是中岛敦。我找不到他的父母，他是一个孤儿。”<br />
他哽咽许久，颤声道：“敦……就拜托你们了。二位的恩德，难以言谢。”<br />
第39章 和小白脸交往的第三十九天<br />
“这两位是伏黑幸小姐和禅院甚尔先生, 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她们会负责照顾你。”<br />
川口先生对面前的男孩语重心长道：“她们将是你的新老师，你要听她们的话。”<br />
他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 似乎想伸向前, 摸摸男孩低垂的头。<br />
男孩忽然抬头望他，于是这短暂的温情也像落在地上的麻雀般轻易被惊扰。川口先生紧紧攥着手, “你不愿意吗？”<br />
名为中岛敦的白发幼童怯怯地道：“是因为我不听话吗……我会听话的，院长……”<br />
孩子的话说得没头没尾, 但在场的成年人听懂了他的话外音——他以为自己不够乖巧、不够听话，他是坏孩子，所以院长抛弃了他。<br />
伏黑幸看到川口先生的脸部痉挛似地抽搐，他轻轻一叹，放缓了语气。<br />
“伏黑小姐和禅院先生是很好的人，你跟着他们, 或许能找到一条出路。”<br />
伏黑幸站在一旁，时不时能察觉到中岛敦小心翼翼观察的余光。她拉了拉禅院甚尔的手指，眼神示意：你要不要说点什么？<br />
禅院甚尔的眼睛里写满一个字：哈？<br />
伏黑幸就知道, 不能在任何和语言沾边的领域指望他。她轻轻掐了把他的指尖, 补上川口先生让出来的缺口，走到中岛敦面前。<br />
男孩大概有五六岁了，他比同龄人更瘦小，没办法准确判断年龄。站在伏黑幸身前, 他像一团脏兮兮的棉花, 伏黑幸只能看见一个银白的发顶。<br />
“中岛敦。”伏黑幸慢慢念着他的名字。<br />
坐立不安的男孩下意识应道：“在！”<br />
“敦君！”男孩被猛地蹲下贴近的年轻女性吓了一跳。<br />
伏黑幸蹲下来，以一个能够平视男孩的高度抬眼, “我是伏黑幸，叫我‘幸’就好。之后你会和我们共同居住一段时间。”<br />
她的手伸出去, 悬在空中好一会儿。<br />
伏黑幸并不急躁，转头看向禅院甚尔，“他是禅院甚尔，是我的恋人，你可以直接叫他‘甚尔’。”<br />
“不要。”禅院甚尔的拒绝被所有人无视。<br />
伏黑幸道：“院长没有把你赶走的意思，只是他暂时有点不方便，才要委托我们照顾你。”<br />
她的手仍伸着，“请多指教。”<br />
男孩低垂闪躲的眼眸抬起来，原来他有一双通透又清澈的眸子，阳光下如同炫目的琉璃。<br />
他握住伏黑幸的手，小声道：“请多指教。”<br />
这只危险的小老虎不能带进人员密集的地方，好在禅院甚尔曾经也算“专业人士”，在偏僻的荒郊翻翻捡捡挑出一栋勉强能住的小洋楼。<br />
小洋楼以前是禅院甚尔存放咒具和“工作数据”的地方。孔时雨替他处理存款时，认为小洋楼是禅院甚尔少有的“干净合法”财产，值得保留。<br />
果然，孔时雨留下小洋楼，禅院甚尔也懒得管，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br />
中岛敦背上川口先生为他整理的小书包，当天晚上就站在了破破烂烂的小洋楼门口。<br />
小孩紧张地抓紧书包背带，看着蒙尘的窗户和黑洞洞的小楼大门。他刚刚建立起的信任摇摇欲坠，“我们……要住这里吗？”<br />
伏黑幸看向禅院甚尔，漆黑的眼睛表达无声的谴责。<br />
禅院甚尔率先走进去，四处寻找电灯开关。<br />
啪！<br />
灯没开，灯坏了。<br />
伏黑幸打开手机手电筒，幽幽道：“甚尔——”<br />
禅院甚尔目不斜视，假装自己没有心虚。他咳了一声，“这里太久没人住，灯坏了。”</p>
“我能找到合适的地方，”禅院甚尔说，“没关系，你可以把一切都交给我。”<br />
伏黑幸抬眸，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禅院甚尔有一双凶恶的眼睛，不管任何时候看，多数时能感到他不怀好意。<br />
可是伏黑幸每次看他，都能发现他认真地看着自己。<br />
他会把所有尖锐锋利的刺都缩回去、都掰断，只要她高兴，他可以一辈子生活在皮套里。<br />
同理心、同情心，这种东西没有也无所谓，他只要跟在她身后走，就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了。<br />
与她相比，世界上其他所有东西，都不够重要。他的天平只拥有一枚砝码。<br />
伏黑幸踮起脚，她轻快轻盈地吻上禅院甚尔的额头。然后，她笑了。<br />
“我们去帮帮那孩子吧，甚尔。”她说，“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们去帮帮他。”<br />
她牵起禅院甚尔的手，如同一只矫健愉快的小鹿跑下楼梯，回到光线昏沉的地下室中。<br />
伏黑幸对川口先生严肃道：“你愿意信任我们吗，川口先生？”<br />
“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纠正这孩子的问题，但甚尔或许比你更有经验。你怀里的男孩目前不适合生活在人群中。”<br />
“如果……你对我们有一点微不足道的信心，请把他交给我们。”<br />
川口先生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动，险些抱不住男孩，让他摔在地上。<br />
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抱着男孩深深弯腰。<br />
“这孩子的名字……是中岛敦。我找不到他的父母，他是一个孤儿。”<br />
他哽咽许久，颤声道：“敦……就拜托你们了。二位的恩德，难以言谢。”<br />
第39章 和小白脸交往的第三十九天<br />
“这两位是伏黑幸小姐和禅院甚尔先生, 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她们会负责照顾你。”<br />
川口先生对面前的男孩语重心长道：“她们将是你的新老师，你要听她们的话。”<br />
他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 似乎想伸向前, 摸摸男孩低垂的头。<br />
男孩忽然抬头望他，于是这短暂的温情也像落在地上的麻雀般轻易被惊扰。川口先生紧紧攥着手, “你不愿意吗？”<br />
名为中岛敦的白发幼童怯怯地道：“是因为我不听话吗……我会听话的，院长……”<br />
孩子的话说得没头没尾, 但在场的成年人听懂了他的话外音——他以为自己不够乖巧、不够听话，他是坏孩子，所以院长抛弃了他。<br />
伏黑幸看到川口先生的脸部痉挛似地抽搐，他轻轻一叹，放缓了语气。<br />
“伏黑小姐和禅院先生是很好的人，你跟着他们, 或许能找到一条出路。”<br />
伏黑幸站在一旁，时不时能察觉到中岛敦小心翼翼观察的余光。她拉了拉禅院甚尔的手指，眼神示意：你要不要说点什么？<br />
禅院甚尔的眼睛里写满一个字：哈？<br />
伏黑幸就知道, 不能在任何和语言沾边的领域指望他。她轻轻掐了把他的指尖, 补上川口先生让出来的缺口，走到中岛敦面前。<br />
男孩大概有五六岁了，他比同龄人更瘦小，没办法准确判断年龄。站在伏黑幸身前, 他像一团脏兮兮的棉花, 伏黑幸只能看见一个银白的发顶。<br />
“中岛敦。”伏黑幸慢慢念着他的名字。<br />
坐立不安的男孩下意识应道：“在！”<br />
“敦君！”男孩被猛地蹲下贴近的年轻女性吓了一跳。<br />
伏黑幸蹲下来，以一个能够平视男孩的高度抬眼, “我是伏黑幸，叫我‘幸’就好。之后你会和我们共同居住一段时间。”<br />
她的手伸出去, 悬在空中好一会儿。<br />
伏黑幸并不急躁，转头看向禅院甚尔，“他是禅院甚尔，是我的恋人，你可以直接叫他‘甚尔’。”<br />
“不要。”禅院甚尔的拒绝被所有人无视。<br />
伏黑幸道：“院长没有把你赶走的意思，只是他暂时有点不方便，才要委托我们照顾你。”<br />
她的手仍伸着，“请多指教。”<br />
男孩低垂闪躲的眼眸抬起来，原来他有一双通透又清澈的眸子，阳光下如同炫目的琉璃。<br />
他握住伏黑幸的手，小声道：“请多指教。”<br />
这只危险的小老虎不能带进人员密集的地方，好在禅院甚尔曾经也算“专业人士”，在偏僻的荒郊翻翻捡捡挑出一栋勉强能住的小洋楼。<br />
小洋楼以前是禅院甚尔存放咒具和“工作数据”的地方。孔时雨替他处理存款时，认为小洋楼是禅院甚尔少有的“干净合法”财产，值得保留。<br />
果然，孔时雨留下小洋楼，禅院甚尔也懒得管，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br />
中岛敦背上川口先生为他整理的小书包，当天晚上就站在了破破烂烂的小洋楼门口。<br />
小孩紧张地抓紧书包背带，看着蒙尘的窗户和黑洞洞的小楼大门。他刚刚建立起的信任摇摇欲坠，“我们……要住这里吗？”<br />
伏黑幸看向禅院甚尔，漆黑的眼睛表达无声的谴责。<br />
禅院甚尔率先走进去，四处寻找电灯开关。<br />
啪！<br />
灯没开，灯坏了。<br />
伏黑幸打开手机手电筒，幽幽道：“甚尔——”<br />
禅院甚尔目不斜视，假装自己没有心虚。他咳了一声，“这里太久没人住，灯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