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p> 这句话看着气势很足，实际破绽很大。<br />
她紧张地抠着自己的手心，面上还算冷静，心底却觉得该被识破了。<br />
“——先生，虽然我开口不太合适，但是我也想提醒你。”<br />
趁船员反应过来前，杰克适时开口施加压力，“加州人号都已经停船来规避冰山了，说明前方的浮冰肯定不少。老实说，我刚刚就看见泰坦尼克号和一座冰山擦肩而过，心里很不安。如果您再犹豫下去，到时候真出了事情的话，您猜谁会被追责？”<br />
他俩一唱一和，船员还真被唬住了：“好，好，好，我知道了。”<br />
他重新带上耳机，开始给周边的其他船发电报。<br />
这听起来有点荒唐，泰坦尼克号这么大，就算真撞上冰山也难以发生什么意外，船长怎么会下达这样模棱两可的命令呢？<br />
听起来像是求救，又不像是求救。<br />
也不知道其他船接到电报会怎么想。<br />
可是，这位贵族小姐应该没有骗他的必要吧？<br />
……<br />
十九海里外，加州人号静静地立在冰山中间，显得格外的安静肃穆。<br />
电报员收到了泰坦尼克号发来的消息，一边在心里骂了一句疯子，一边决定晚睡一段时间，监听泰坦尼克号有没有新的动态。<br />
……<br />
“会有效吗？”<br />
“不知道。”<br />
杰克说，“我们都在赌。”<br />
不过他每一次循环几乎都是赌，也不差这一次了。<br />
他甚至悲观地想，如果失败了就当给下一轮吸取经验吧。<br />
一般收到这样的电报，周边船只对泰坦尼克号的关注就会上升，到时候说不定也能更早地赶到。<br />
“虽然和原计划有些出入，但至少我们不用被当做疯子抓起来了。毕竟如果我们俩一起被关起来的话，那就真的没人来救我们了。”<br />
他和露丝讲过前两轮她在沉船前来救他的故事，所以她当即心领神会地弯眼笑起来：“那听起来真是太糟糕了。”<br />
还剩不到半个小时，灾难就该发生了。<br />
他们用这最后一点时间聊天，玩笑，等待着命运的降临。<br />
当夜，十一点四十。<br />
泰坦尼克号如期和冰山相撞。<br />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杰克和露丝再一次回到了电报间。<br />
“紧急消息，泰坦尼克号在航行时撞上冰山，即将沉没，请立刻发电报给周围的船只，请求救援，快！”<br />
……<br />
甲板上此刻正乱作一团。<br />
好奇观望的，惶恐慌乱的，信誓旦旦说泰坦尼克号不会沉没的乘客皆有之。<br />
他们还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只能在焦急和不安中等待着命运的审判，向着上帝祈祷但愿泰坦尼克号会平安无事。<br />
露丝看着众生百态，心底复杂悲凉。<br />
她跟在杰克身后，片刻后忽而拉住了他的袖子。<br />
“我决定了。”<br />
她目光坚定说，“我和你走。”<br />
杰克一愣。<br />
“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如果我到了美国，势必会被卡尔看守起来，等着结婚。所以现在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机会。”<br />
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那沉重的一击，像是敲响了她心中的钟。<br />
她从浑浑噩噩中被震醒，听到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她，逃吧，逃离死气沉沉的坟墓婚姻，奔向她的自由未来。<br />
光靠想不行。<br />
她得自己去做。<br />
杰克听着她说，眼睛温柔地弯起，最后笑了起来：“我知道，露丝，我就知道你不会甘心屈服于命运的。”<br />
“所以。”<br />
露丝继续说道，“我不能和我的母亲一起上船。”<br />
否则到时候，她的母亲只要知道她还活着，就会牢牢地看住她——毕竟对母亲来说，她可是一笔巨额财富。<br />
她把自己一头显眼的卷发给盘了起来，问杰克，“你还有其他要做的事情吧？”<br />
“我和你一起去。”<br />
杰克怔了下，道：“不，露丝，你得上救生艇——”<br />
“救生艇陆续放下去还需要时间。”<br />
露丝态度非常坚决，“只要和我母亲错开，我完全可以坐后面几艘救生艇，来得及的，对吗？”<br />
“比起这个，我想更需要担心的是我会不会被卡尔和乔夫洛伊抓到吧？”<br />
她抬起眼，眼神明亮，像是有面对一切的勇气，“所以，你的外套可以借我吗？”<br />
……<br />
几分钟后，穿上外套，绑起头发，带上帽子的露丝跟在杰克身后前往三等舱。<br />
她听杰克说过，第一轮的时候许多三等舱的门被上了锁，导致一部分三等舱民众逃不出来只能活活淹死在底下。<br />
所以他们要趁着船员锁门前，提前召集三等舱的民众闯出去。<br />
有些时候，就连死亡也无法完全消弭阶级的差异。<br />
同样是妇女儿童先走，但一等舱妇女儿童的存活率依旧远大于三等舱的。在一等舱的贵族女士划船离开时，三等舱的妇女儿童或许只能在铁门边等死。<br />
所以他们要通知到每一个人，让他们以最快速度离开。<br />
这是他们存活可能最大的一次，杰克也比前几轮检查得更为细致，他去一扇一扇敲门，检查有没有被落下的、没有听到消息的人。<br />
而露丝则守在楼梯出口，以防船员随时来锁门。<br />
“如果电报真的能有效果，会有更多的人获救的。”</p>
她紧张地抠着自己的手心，面上还算冷静，心底却觉得该被识破了。<br />
“——先生，虽然我开口不太合适，但是我也想提醒你。”<br />
趁船员反应过来前，杰克适时开口施加压力，“加州人号都已经停船来规避冰山了，说明前方的浮冰肯定不少。老实说，我刚刚就看见泰坦尼克号和一座冰山擦肩而过，心里很不安。如果您再犹豫下去，到时候真出了事情的话，您猜谁会被追责？”<br />
他俩一唱一和，船员还真被唬住了：“好，好，好，我知道了。”<br />
他重新带上耳机，开始给周边的其他船发电报。<br />
这听起来有点荒唐，泰坦尼克号这么大，就算真撞上冰山也难以发生什么意外，船长怎么会下达这样模棱两可的命令呢？<br />
听起来像是求救，又不像是求救。<br />
也不知道其他船接到电报会怎么想。<br />
可是，这位贵族小姐应该没有骗他的必要吧？<br />
……<br />
十九海里外，加州人号静静地立在冰山中间，显得格外的安静肃穆。<br />
电报员收到了泰坦尼克号发来的消息，一边在心里骂了一句疯子，一边决定晚睡一段时间，监听泰坦尼克号有没有新的动态。<br />
……<br />
“会有效吗？”<br />
“不知道。”<br />
杰克说，“我们都在赌。”<br />
不过他每一次循环几乎都是赌，也不差这一次了。<br />
他甚至悲观地想，如果失败了就当给下一轮吸取经验吧。<br />
一般收到这样的电报，周边船只对泰坦尼克号的关注就会上升，到时候说不定也能更早地赶到。<br />
“虽然和原计划有些出入，但至少我们不用被当做疯子抓起来了。毕竟如果我们俩一起被关起来的话，那就真的没人来救我们了。”<br />
他和露丝讲过前两轮她在沉船前来救他的故事，所以她当即心领神会地弯眼笑起来：“那听起来真是太糟糕了。”<br />
还剩不到半个小时，灾难就该发生了。<br />
他们用这最后一点时间聊天，玩笑，等待着命运的降临。<br />
当夜，十一点四十。<br />
泰坦尼克号如期和冰山相撞。<br />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杰克和露丝再一次回到了电报间。<br />
“紧急消息，泰坦尼克号在航行时撞上冰山，即将沉没，请立刻发电报给周围的船只，请求救援，快！”<br />
……<br />
甲板上此刻正乱作一团。<br />
好奇观望的，惶恐慌乱的，信誓旦旦说泰坦尼克号不会沉没的乘客皆有之。<br />
他们还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只能在焦急和不安中等待着命运的审判，向着上帝祈祷但愿泰坦尼克号会平安无事。<br />
露丝看着众生百态，心底复杂悲凉。<br />
她跟在杰克身后，片刻后忽而拉住了他的袖子。<br />
“我决定了。”<br />
她目光坚定说，“我和你走。”<br />
杰克一愣。<br />
“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如果我到了美国，势必会被卡尔看守起来，等着结婚。所以现在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机会。”<br />
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那沉重的一击，像是敲响了她心中的钟。<br />
她从浑浑噩噩中被震醒，听到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她，逃吧，逃离死气沉沉的坟墓婚姻，奔向她的自由未来。<br />
光靠想不行。<br />
她得自己去做。<br />
杰克听着她说，眼睛温柔地弯起，最后笑了起来：“我知道，露丝，我就知道你不会甘心屈服于命运的。”<br />
“所以。”<br />
露丝继续说道，“我不能和我的母亲一起上船。”<br />
否则到时候，她的母亲只要知道她还活着，就会牢牢地看住她——毕竟对母亲来说，她可是一笔巨额财富。<br />
她把自己一头显眼的卷发给盘了起来，问杰克，“你还有其他要做的事情吧？”<br />
“我和你一起去。”<br />
杰克怔了下，道：“不，露丝，你得上救生艇——”<br />
“救生艇陆续放下去还需要时间。”<br />
露丝态度非常坚决，“只要和我母亲错开，我完全可以坐后面几艘救生艇，来得及的，对吗？”<br />
“比起这个，我想更需要担心的是我会不会被卡尔和乔夫洛伊抓到吧？”<br />
她抬起眼，眼神明亮，像是有面对一切的勇气，“所以，你的外套可以借我吗？”<br />
……<br />
几分钟后，穿上外套，绑起头发，带上帽子的露丝跟在杰克身后前往三等舱。<br />
她听杰克说过，第一轮的时候许多三等舱的门被上了锁，导致一部分三等舱民众逃不出来只能活活淹死在底下。<br />
所以他们要趁着船员锁门前，提前召集三等舱的民众闯出去。<br />
有些时候，就连死亡也无法完全消弭阶级的差异。<br />
同样是妇女儿童先走，但一等舱妇女儿童的存活率依旧远大于三等舱的。在一等舱的贵族女士划船离开时，三等舱的妇女儿童或许只能在铁门边等死。<br />
所以他们要通知到每一个人，让他们以最快速度离开。<br />
这是他们存活可能最大的一次，杰克也比前几轮检查得更为细致，他去一扇一扇敲门，检查有没有被落下的、没有听到消息的人。<br />
而露丝则守在楼梯出口，以防船员随时来锁门。<br />
“如果电报真的能有效果，会有更多的人获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