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她问你后悔吗？”</p><p> 姜苓忽悠人时惯用这两句，百试百灵。</p><p> 这次吴曦恩也没有例外，姜苓两次见她，她都是心事重重，但没有人知道她的心事，她也找不到人可以倾诉，因为不会有人跟她谈起徐莺莺。</p><p> “后不后悔的，还有意义吗？”吴曦恩扭头看向那把木梳，“都已经发生了，不管我说多少次对不起她都不会原谅我。”</p><p> “你怎么知道？”</p><p> 吴曦恩看不见鬼魂，但在某种条件下她是有可能看见的，就是透过余光用镜子。</p><p> 起初她并不知道来的是徐莺莺，是有一次洗澡她从镜子里看到了，徐莺莺就站在浴室角落，极短的一瞬没有看见脸她也能确认，就是她，徐莺莺回来找她了。</p><p> “我说过对不起，她不接受。”</p><p> 鬼魂不可能跟活人交谈，活人自然也不可能跟鬼魂交谈。这就是生死和阴阳，缺一不可，又互为对立。</p><p> 杨又跟董正宁走进来，吴曦恩没有注意到，也没发现杨又的手偷偷从床底下撕走了什么东西。</p><p> “她只找你，有没有可能是心愿未了？”</p><p> 听到姜苓的话，吴曦恩憔悴的面孔微愕，扭过头一脸不可思议，“你说什么？”</p><p> 姜苓也是瞎猜的，因为徐莺莺若真对吴曦恩有什么不可解的怨恨，早就害人变成厉鬼。</p><p> “她若想害你，有得是办法。你要想摆脱她，也一样有办法，但你们谁也不愿。”姜苓还未遇过这种事。</p><p> 以前所有向他求助过的人，本人阳寿折损都算轻的，重的多累及后世子孙，祸殃家族。</p><p> 而大多被缠到如此地步的可以说都是罪有应得，姜苓也一向认为冤有头债有主，要咒要报复找对人就行了，只要不牵扯无辜，他就不会去多管闲事。因为人家不讨回这笔债，无法甘心轮回。</p><p> “你想跟我聊聊你们的故事吗？”姜苓转头看了一眼杨又。</p><p> 杨又很机灵地搬了把椅子过来。</p><p> 姜苓坐在椅子上，翘起一条腿，指了一下那把木梳，“徐莺莺送给你的？”</p><p> 吴曦恩总看，他们进来前她应该也用木梳梳头发了，因为她手边的被子上落了几根。</p><p> “嗯。”吴曦恩缓缓侧过身子，将那把木梳拿到手上。</p><p> 姜苓眼神好，看到木梳上刻了字，歪歪扭扭的x恩，看来曦这个字笔画确实太多，不好刻出来啊。</p><p> “这是莺莺送我的，字也是她亲手刻的。”吴曦恩慢慢摸着手里的木梳，“我入学北辉之前就认识她了，补习班我们总是坐在一起。”</p><p> 她们的理科都是弱项，周末要补习，时间长就认识了，课上经常交换试卷批改，也会分享学习笔记。</p><p> “后来她转学去了北辉，没多久我妈也找关系给我办了转学，我们就都在北辉了。”说到这吴曦恩面露痛苦，似乎这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莺莺的脸上有一块很大的胎记，因为这块胎记她跟人说话的时候从不敢抬起头，总是要用头发遮住脸。”</p><p> 她转到北辉很快就发现了，徐莺莺被所有人排挤，不管是同学还是老师，没有一个人善待她。</p><p> “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走廊上莺莺不小心撞到许纯，她就被盯上了。”</p><p> 许纯的父亲生意做得很大，在遍地黄金的首都都有比黄金更值钱的人脉。吴曦恩转校前就总是听父母说要跟许纯打好关系，多请客给人家买礼物，她是万万不能得罪许纯的。</p><p> 许纯虽然也在北辉读书，但以她的成绩她根本读不了北辉，将来她也不会去参加高考，家里会直接送她去国外镀金。</p><p> 可能是人生太过顺利，许纯在学校的日子因为没有烦恼日渐变得无聊透顶，她就开始琢磨找乐子了，徐莺莺就是那个乐子。</p><p> 所有伤人的恶作剧因为一句只是开开玩笑就能轻飘飘揭过去，徐莺莺在学校的生活也一天比一天狼狈。</p><p> 洗过拖把的脏水从天而降，上课前书包不翼而飞，课桌被人倒垃圾，额头被人用油性笔写上了丑八怪。</p><p> 由于和许纯的关系，吴曦恩几乎每一次都在场，却没有一次对徐莺莺伸出援手，直到徐莺莺去世，她们曾经是朋友的事实也没有被其他人知道。</p><p> “是我对不住她，她恨我也是应该的。”吴曦恩照单全收了徐莺莺的报复，不让人贴符驱鬼，因为心里有愧，“她想怎么做都可以，只要她能消气。”</p><p> 姜苓垂眸沉默了半晌，“除了这木梳，她还送过你什么？”</p><p> 吴曦恩微怔，缓缓摇头，“没有了。”</p><p> 姜苓有一些想不通，“你为什么住院也带着？”</p><p> “我不知道。”吴曦恩怔怔摸着梳子上的刻字，“就是，想拿着。”</p><p> “你听说过死人的东西不能留吗？”姜苓道：“不吉利。”</p><p> 吴曦恩摇摇头，没有说话。</p><p> 姜苓朝她伸手，“给我吧。”</p><p> 吴曦恩瞬间捏紧了木梳，“为什么？”</p><p> “我有个想法，不一定对，你把木梳交给我，我就能知</p> ', ' ')('\n <p>道徐莺莺到底想做什么。”</p><p> 吴曦恩很不情愿，好一会儿都不愿动。</p><p> 姜苓只能这么说了，“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p><p> 吴曦恩低下头。</p><p> “我觉得不会，我也觉得你配不上这把木梳。”</p><p> 因为姜苓毫不留情的话，杨又跟董正宁心口都跟着一缩，惊愕地看向姜苓。</p><p> 姜苓并不理会他们，起身靠近病床，手还是伸着，“给我，我会还给她。”</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