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知道没好你乱跑什么？”</p><p> 裴千羽挨着门，还是说了实话，“我想看一眼毛毛走了没有。”</p><p> “不是肚子饿？”</p><p> “我顺便看他走了没有。”</p><p> 姜苓没说话，收拾换下的脏衣服，再顺手拿出一件长袖，山里天一黑就凉。</p><p> 两人拿着剧组发的手电筒走出院子，迎着夜晚的凉风走向小卖部。远远就看见不久前还亮着灯的小卖部连门关了，四周黑灯瞎火，一个人也没有。真是傻子才会这个点再出来。</p><p> “回去睡觉吧。”姜苓劝他。</p><p> “来都来了。”裴千羽不许他反悔，拉起他的手腕带他走到村子外的主路上。</p><p> 这里的风比在村子里更大，姜苓走在后面闻到的全是裴千羽的味道，很好闻。</p><p> “你用的什么洗发水？”</p><p> “嗯？”裴千羽停下回头，把刚洗干净吹干的头发凑到姜苓鼻子下，“好闻吧，我代言的。”</p><p> “沐浴露也是？”</p><p> “对，你要是喜欢回头我联系他们，让他们送一箱给你。”</p><p> “谢谢，我能省一大笔钱。”</p><p> “不客气，你要是愿意辞职到我这来上班，你要什么我都能送给你。”</p><p> 姜苓挑眉，“是吗？那我想养一条美人鱼。”</p><p> 裴千羽顿了一下，“我躺浴缸里给你s美人鱼可以吗？”</p><p> “那你得先试一下我才知道。”</p><p> 说着话两人的前路不再是空旷的，黑暗里有两根香烛即将燃到尽头，柳凤娟就在那里，怔怔地看着那盘摆在香烛前的红烧狮子头。</p><p> 裴千羽疑惑地左右望，“怎么只有她一个人？”</p><p> “这里风大，应该是先回去了。”</p><p> “那毛毛呢？”</p><p> “在那里。”</p><p> 经姜苓提醒裴千羽才找到毛毛在哪，那小孩抱膝蹲在树下，小得很不起眼，和他们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一个人哭一样。</p><p> 不过这次他一点也没哭，他妈妈对着红烧狮子头发呆，他对着妈妈的脸发呆。可能是知道现在看一眼就少一眼，他看得格外专注。</p><p> 等到香烛燃尽了，柳凤娟才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弯腰端起地上那盘已经凉透的红烧狮子头，嘴唇嗫嚅地说了什么。</p><p> 毛毛一下站起来，跑向姜苓和裴千羽。</p><p> “大哥哥。”</p><p> 他一过来裴千羽就躲到姜苓背后。</p><p> 姜苓看着毛毛，“什么事？”</p><p> “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p><p> “什么忙？”</p><p> “帮我跟妈妈说，她做饭很好吃，我就喜欢吃甜的红烧狮子头。”</p><p> 姜苓当即蹙眉表示反对，“红烧狮子头怎么能是甜的？”</p><p> “可我妈妈给我做的就是甜的。”</p><p> 姜苓扭头问躲在自己背后的人，“你吃甜的还是咸的？”</p><p> “我都可以。”</p><p> 姜苓作势要走，裴千羽眼疾手快拉住他，“咸的，我只吃咸的。”</p><p> 毛毛很委屈，“甜的才好吃！”</p><p> “那只有一种可能，你妈把糖当盐放了。”姜苓一语道破天机。</p><p> 毛毛气得跺脚，“甜的好吃！”</p><p> 姜苓没有理他，因为柳凤娟走过来了。</p><p> 看到他们在这，柳凤娟明显一怔，随即手足无措起来。</p><p> 裴千羽悄悄捏了一下他的手，姜苓才说：“毛毛说你做饭很好吃，他就喜欢吃甜的红烧狮子头。”</p><p> 柳凤娟浑身一震，惊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是甜的？”</p><p> 姜苓并不答，“他走了，你也回去吧，风大。还有，毛毛没有嫉妒过妹妹，你能再生个孩子他挺高兴。”</p><p> 柳凤娟看不到毛毛在拉她的手，只是听到一句毛毛因为妹妹挺高兴心里才突然酸到发苦。她已经流不出眼泪，红肿的眼睛干涩得发疼。</p><p> 她给姜苓鞠了一礼，转身走远了。</p><p> 毛毛在原地目送她，身后响起鬼气森森的铃铛声。</p><p> 裴千羽也听到了，好奇望去就见刚才还好好的路面突然白雾笼罩，清脆阴森的铃铛声就是从白雾里飘出来的。</p><p> “把眼睛闭上。”</p><p> 裴千羽没听见姜苓的话，依旧怔怔望着白雾，他看到那里面有一个脑袋很长的人影，马上就要走出来了。</p><p> 先走出白雾的是脑袋尖，白色的。他看清楚了才发现那是一顶白色的长帽。</p><p> “不许看了，眼睛闭上。”</p><p> 姜苓的声音钻入耳朵的同时，他的双眼被一只手捂住了。</p><p> “阿苓，那是白无常吗？”</p><p> “是，但我不知道是他收了我的元宝。”</p><p> “他的舌头真的很长吗？”</p><p> “真的。”</p><p> 裴千羽好奇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我能看一眼吗？是《西游记》里演的那样吗？”</p><p> “不是，最好不要。”</p><p> “为什么？”</p><p> 姜苓随口就编：“因为你的眼睛是蓝色的</p> ', ' ')('\n <p>，谢必安喜欢吃人眼珠子，你这颜色他没尝过。”</p><p> 裴千羽不相信白无常喜欢吃人眼珠这种话，但这话要是姜苓说的他愿意相信。</p><p> “阿苓。”</p><p> 姜苓没有任何防备，腰上突然就多了一只手，下一秒他整个人都被搂进一个怀抱里。</p><p> 裴千羽紧搂着他，另一只手顺着背往上摸，摸到后脖颈，然后是脸颊，最后他用手捂住姜苓的眼睛，“你也小心。”</p><p> 姜苓的感受就是热，所有被裴千羽摸过的地方都在发热。</p><p>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同性恋？”</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