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不是的！不是的！！”沈白夏激动摇头，“小妙姐姐很好，能在小妙姐姐身边生活，是我十多年来最开心的时光，我很欢喜，很珍惜，也很舍不得，更怕，害怕小妙姐姐会因为昨天的事头疼，所以、……”</p><p> 沈白夏抽噎，“我、我想，……我…想认清现实，我想认清我反复心软，次次退缩下跪到底是因为什么，我懂不懂，我搞不清楚，……呜呜……”</p><p> “我不想再糊涂下去了，所以我想去问，我想知道，我次次下跪退缩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贪恋依恋她，我想搞清楚……”</p><p> “……（嗝）…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为什么……为什么……”</p><p> “为什么她对我一点都不好，我明明也是她的女儿……为什么……她看不到我……”</p><p> “为什么……”</p><p> “……”</p><p> 沈白夏哭得声嘶力竭，明明是崩溃的情绪，她却极力地哽咽着，不敢让别人听到，声音压得特别低，和她人一样，极致的压抑，连情绪崩溃，都要克制着自己。</p><p> 沈白夏的眼泪哭进妙欧的心里，心比她还疼，揽过沈白夏，紧紧抱着她。</p><p> “…我不奢求她多爱我疼我，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还不如对一个陌生人？”</p><p> “我只希望她能不要成天骂我，……我可以不花她的钱，我也可以不……不回去烦她，……只要偶尔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好一点，随便……随便和、我说说什么，都可以，……”</p><p> “为什么这么小小的要求，她都不愿意满足我……”</p><p> “弟弟什么都好，王……那个渣滓到底哪里好？”</p><p> “为什么她成天都只想让我去死……”</p><p> “为什么啊！！”</p><p> “……为什么……”</p><p> 沈白夏憋疯了，她本能地寻求小妙姐姐帮她，她弄不清楚，她搞不清楚。</p><p> 妙欧心疼得紧，一抽一抽地疼，“血缘这个东西抹不掉，孩子对父母有天生的依赖，这都是是正常的。可如果相见相处是痛苦，那不如不见，如果想念都让你心如刀绞，那不如忘怀。学着对自己好一点，等你再长大一些，回头看看，可能今天的事对你来说不痛不痒，不像天塌下来那么可怕，等你更强大一些，再面对那个你害怕的她。别困在里面，先让自己呼吸，等准备好了，再去战斗，我陪着你一起变强。”</p><p> “小妙姐姐……”沈白夏拥得更紧，许久许久，她轻声恳求，“别让我再变成一个人……好不好……”</p><p> “……好。”妙欧心里应下：我陪你，陪你变强变得更好。</p><p> --------------------</p><p> 妙欧：我陪你</p><p> 沈白夏：好。</p><p> 安顿好沈白夏, 妙欧从卧室里走出来，一肚子气无处发泄，拉臂两小时, 她汗如雨下，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想到杜桂兰和王远, 她刚消下去的怒火，腾得升起, 压都压不住。</p><p> 翻出手机, 电话簿里找到一个怪异的未知号码, 她迟疑片刻，直接拨了过去。</p><p> 电话拨出去，手机瞬间黑屏，随即进入一个全新的界面，界面二次通讯链接, 她快速触碰数字键, 界面浮现乱码后，电话拨通。</p><p> 响了四声, 电话显示接通，对面却一点声音都没有。</p><p> 妙欧清清嗓, 声音转变成男人的低沉音色, “帮我个忙。”</p><p> 对面传来敲击话筒的节奏, 用的不是大众所知的几种密码，而是双方才知道的约定密码：【说。】</p><p> “有个人我不太喜欢。”</p><p> 对方：【让他消失？】</p><p> “胡说什么，我只是看他不爽而已, 给他长点教训。”</p><p> 对方：【那不就是让他消失。】</p><p> “我没开玩笑。”</p><p> 对方只当听不懂：【直白点。】</p><p> “一个烂人而已, 烂人只配活在垃圾场里。”妙欧没说透, 但她清楚对面的人明白她是什么意思。</p><p> 对方没想到妙欧会说出这样的话，好奇得很：【他怎么得罪你了？】</p><p> “少管。”</p><p> 对方：【行，我答应了。】</p><p> “谢谢。”</p><p> 对方：【不必，人情罢了。】</p><p> 对方不打算刨根问底，妙欧提醒道：“动作别太快。”</p><p> 对方惊讶：【处理太快也不行，你到底什么意思？】</p><p> “太干脆利落，起不到任何作用，我要他活在永远醒不过来噩梦里，在噩梦里忏悔……”</p><p> 对方被妙欧逗笑了，敲击声停下，雌雄难辨的声音响起：“够狠的！……我真好奇，到底什么仇什么怨？”</p><p> “少管，我也他日日夜夜做噩梦，直到离开也不敢放松，时刻后悔，可以吗？”</p><p> “当然。”</p><p> “谢谢。”</p><p> “我、”</p><p> 不等对方再说话，妙欧已经切断了联系，太长时间通讯很容易被盯上，她可不想惹麻烦，只要知道王远一辈子都不可安宁，她也就放心了。</p> ', ' ')('\n <p> 心中怒意发泄出去，她才能安心睡觉。</p><p> 第二天，妙欧看到沈白夏的核桃眼，还逗弄她：“昨天哭成大花猫，今儿看看眼睛，像两颗大核桃，等会儿补课老师过来，心里肯定憋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你。”</p><p> 沈白夏脸色通红，“对不起，我昨天……我，我……”</p><p> 昨天她抱着小妙姐姐疯狂大哭，还又吼又叫的，想到昨天她的失态，脸色又红了几个度，从淡淡的桃子变成了红彤彤的大樱桃。</p><p> “玩笑话，别当真。”妙欧揉揉沈白夏毛茸茸的头发，“很多时候太过礼貌紧张，反而会让自己看起来有些唯诺过分谦卑，这样并不好，我们是共患、”</p><p> 妙欧的话还未说完，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p><p> 妙欧瞄了一眼手机，给沈白夏使了个眼色，快速接听：“什么情况？”</p><p> 电话是张佳佳打过来的：“妙姐，杜桂兰他们一家很难缠。”</p><p> 妙欧瞥见身侧的沈白夏，想出去和张佳佳说细节，“你等会、”</p><p> 沈白夏冲妙欧摇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妙欧就是看懂了她想要说的话：留下来，什么她都可以听，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承受不了的沈白夏了。</p><p> 妙欧靠坐着：“那边的条件。”</p><p> 张佳佳超级无奈：“妙姐，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奇葩，那对夫妇撒泼，说非500万不可，少一分钱都不愿意私了，我好说歹说，两人不仅不听，还扬言说不满意，她就在开庭前把事情捅出去，如果法官还敢偏袒，她就要去新闻媒体闹，还说你这样的、杀…人犯才是最危险的，应该把你先抓起来，然后……然后沈白夏同学才知道天高地厚，不敢不听话。”</p><p> 张佳佳想到杜桂兰和王远的话，她都复述不出来，只能斟酌措辞，尽可能少得污染妙欧的耳朵。</p><p> 那俩畜生做出什么事，妙欧都不觉得奇怪，她没甚表情，淡淡道：“他们蠢就让他们折腾去，走正规流程，是杜桂兰先动的手，我后面动手是防卫，追加伤害，最多判成互殴，问题不大，你看着处理。”</p><p> “那500万……”张佳佳犹豫着试探妙欧的底线。</p><p> “一毛钱也没有。”</p><p> “明白。”张佳佳放下电话，骂了杜桂兰和王远半个多小时，才再次走进了那间小诊所。</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