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看你这样,全想起来了?”</p><p> 张进明在她面前盘着腿坐着,还是一幅人畜无害的男大学生模样。</p><p> 沈长今手脚都被绑着,眼睛和嘴巴没事,可以看可以说话,可她没说话。</p><p> “呵呵……”张进明在笑,“还是这副清高的样子好看一点。小长今,其实,我是真把你当妹妹看待的,毕竟谢晴微很看重你,我得给她这个面子。”</p><p> 长今嘴里蹦出了两个字,“谢谢。”</p><p> “不用谢。我还没说但是呢。”</p><p> 男人托着下巴,盯着她,“但是我很好奇,我想知道,你这颗脑袋到底是有多神奇?烂泥里长出高傲了不说,竟然连死神都宠着你,凭什么呀,真是令人嫉妒。”</p><p> “你想做什么?”</p><p> “要不你猜猜,猜对了我就放你一马。”</p><p> 沈长今抬眼,和他对视着,“想要我的命吗?”</p><p> 张进明眼色一点点的波动,随即轻笑,“你觉得我是这么暴力的人?”</p><p> 长今冷笑一声。</p><p> 装什么。</p><p> 你不止暴力,你是想要所有人死。</p><p> 那一天,这个人在最后关头和沈长德交换了驾驶座,所有人都困倦的时候,沈长今于头疼欲裂之中睁开了眼。</p><p> 她看见了一双冷漠到令人可怕的眼睛。</p><p> 之后,汽车直冲冲地撞破栏杆,冲向海面,那天狂风大作,在空中,那双眼睛回望向她。</p><p> 沈长今什么都明白了。</p><p> “你去南海,目的就是我。对吧?”</p><p> 眼前的眼睛还是那样的眼睛,沈长今什么都想起来,就是想不起当天发生的事情,还有是谁,打伤了她的头。</p><p> 那股冷意和恐惧,她原先以为是因为沈家,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人。</p><p> 张进明站起身,“没理由的事,我不认。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p><p> ……</p><p> 沈长今沉下眼,她快速的分析了一下眼前局势。</p><p> 的确是在江上,而且江面很昏暗,没有巡逻的灯光,如果不出声,极有可能无人在意,可是她叫出声,恐怕马上就得死。</p><p> 手机不在她手里,所有东西,外套包括她身上所有金属设备,都被这个人收拾了,她没有办法联系到外来人。</p><p> 但还是有路的。</p><p> 她现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拖延时间,跟这个人争辩没有任何意义,把他惹毛了正是一点好处没有。</p><p> 她故作沉静地说,“我能确定。”</p><p> 这不会惹到张进明,张进明很聪明,他对自己不理解的事情有好奇心和挑战欲,这种心态远远超出他内心对于正义和邪恶的判定,要自救,就必须吊着他的胃口。</p><p> “哦?”果然他感兴趣了,“我自认为,在你面前已经表现的很平易近人了。晴微也是这样,不管我对她多好,她对我都冷淡,你跟我说说,这是为什么?”</p><p> “她对你不冷淡。”沈长今乱七八糟地接话,“她这个人从07年后就很少跟别人亲近了,你这已经算好的。”</p><p> “是吗?可是你就不同啊,”张进明现在像个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孩,“她跟你就很好,你是怎么跟她相处的?”</p><p> “……”沈长今放缓了声音,“当然是因为,我对她也很好。”</p><p> “是吗?”</p><p> “你是喜欢她吗?”</p><p> “咳,”张进明越发笑,“你们小女孩心里啊,动不动就喜不喜欢的,也不嫌没劲。”</p><p> “哦。不是就行。”</p><p> “嘿?别给我转移话题啊,说正事呢,你告诉我,我哪里露馅了?”</p><p> ……</p><p>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此时的城中心,已经乱成了一锅粥。</p><p> 有这样高等级设备的犯罪分子,警方一听说就出动了大量的警力,和这件事有关的所有当事人,都被叫来一一盘问,也包括谢晴微。</p><p> 可谢晴微等不及,她想快点能找到沈长今,盘问的时候也是三心二意,脑子里一直在转,张进明可能会带她去的地方。</p><p> “谢女士?”警察局盘问的女警察,心平气和温文尔雅的,“你认识这次的嫌疑人李xx吗?”</p><p> 她说的嫌疑人是那个盗电瓶的小偷,大数据这会已经依靠指纹找到了。</p><p> 可是不会是这个人。</p><p> 谢晴微摇头。</p><p> “被偷的电瓶车,是你和你的同事所共有吗?”</p><p> 谢晴微继续摇头,语速很快,“不是,这个车不是我的,它单纯的属于我师父陆曼云,而且我必须说一点,不管你们信不信,警察同志。”</p><p> 女警察温和缓慢地说,“当然可以,你说。”</p><p> “这个人!”谢晴微指着桌面上的失踪人口之一张进明,“你们应该盯紧的是这个人,我想你们都没忘记,尤其是你们队里已经退休的张叔张警官,他就是当年,游泳馆大火案里唯一幸存下来的小男孩。”</p><p> “……”女警显然知道当时的情况,这会也惊讶了,“你是,</p> ', ' ')('\n <p>你是……”</p><p> “没错,我是谢家人,我爸是谢峰回,我妈是宋宛。”</p><p> ——</p><p> “你装的真的不算好。”沈长今低垂着眼睛,跟着船左右晃,“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像个好人。”</p><p> “你说什么时候?”</p><p> “中考那年,游泳馆,罗大礼带我见你那次,还有在南海超市那次。”</p><p> “嗬,凭什么?靠你那眼睛啊?”</p><p> 沈长今:“你就不懂什么叫真正的装,能叫人看出端倪的装都不是真的装。在游泳馆,你说你对年纪比你小的弟弟妹妹都很好,可实际上,你游泳馆的设备室里连备用泳圈都没有。在超市,你表现的热爱小动物,可你连狗不能吃巧克力都不知道。你自诩当代福尔摩斯,可是这世上靠眼睛看的东西本来就很有限的。”</p><p> 张进明挺喜欢听这样的说教。</p><p> 沈长今得出这么一个结论。</p><p> 她越说,这人越听得进去,就是一个好兆头。</p><p> 安静了几秒。</p><p> “你知道吗长今,”张进明说话,“我没想做个好人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做个神,你说,难道你沈家那些人不该死吗?你和晴微,被那家人欺负成什么样子?我把他们都解决,还没惹祸上身,我觉得我没做错啊。”</p><p> “如果谁都能这样,道德和秩序都没有了。”</p><p> “你说的这叫什么东西?那管用吗?你和我一样,咱俩从小不受待见,谁又能帮助我们了?”</p><p> 沈长今差点就要被带着走了,节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个人给夺走了。</p><p> 她不禁费解,“你竟然在说服我,你不杀我了?”</p><p> “……”</p><p> 张进明愣了愣,随后发笑。</p><p> 他站起来,从船舱一边取了个钩子,阴森的磨着,“行吧,跟你说个乐。你不是想拖延时间吗?我且告诉你,没人会找到这里来的,沿途所有的镜头,我已经都解决掉了。”</p><p> 沈长今心里瞬间发凉。</p><p> “你那个同伙呢?”</p><p> “他?”张进明笑得像个疯子,“在我们底下呢啊。”</p><p> 过去·真相</p><p> 2017年。</p><p> 沈长今擦干眼泪从病房里出来。</p><p> 刚刚跟谢晴微说了好一会的话,都没发觉她需要休息,现在闭上眼远远看,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白到吓人。</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