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不管做啥，信用和忠心最可贵。<br/><br/> 他们省下的零花钱越来越多，储蓄罐快装满了，沉甸甸的，没有一千也有八九百，陈缘每天拿起来晃晃，特有满足感，感觉离接陈音回家的日子缩短不少。前几天他偷偷拜访了一下那家培训机构，从很多陈音当中挑出最喜欢的那一个，琴键是全新的，像玛瑙一样有光泽，但愿等他们攒够钱之前，琴不会被别人挑走。<br/><br/> “......一千二，一千两百三十五，一千四......一千五百零八！老公我们有一千五了！”陈缘终于忍不住跑去数钱。<br/><br/> “这么快！咱干脆再从银行卡里抽五百，凑齐两千，今天去把阿音定下来好啦！”<br/><br/> “不行的。”陈缘坚定地拒绝，“不行，我们说好用零钱攒的，银行卡的钱一分不能动，最多投点稳健的基金追追通货膨胀，钢琴我可以等。”<br/><br/> “缘缘，你听我说，反正陈音早晚要到咱们家——”<br/><br/> “不行，我们家到底谁听谁的？”<br/><br/> 秦九垂下脑袋，“我听你的。”<br/><br/> “嗯。”<br/><br/> “嗯。”<br/><br/> 其实秦九是有点生气的，一大半是生自己的气，想想从前他们花五百块哪用得着眨眼，洒洒水的事情，但无奈来钱快的门道都在刑法上写着，许多年前他秦九为了达成河边走不湿鞋，练就一身水上漂的本事，天不怕地不怕，被铜臭蒙蔽了眼睛敢去法治的红线上跳迈克尔杰克逊，可现在不行了，如果他蹲局子，谁照顾陈缘啊？<br/><br/> 陈缘这边也气着，明明可以同甘更可以共苦，秦九非要搞成什么都想依着他。不是他不领情，秦九的心思他比谁都明白，但按他们现在这种勒紧裤腰带的存钱法，钢琴啊艺术啊总归不是过日子的刚需，没必要心急火燎。<br/><br/> 扭过头背对背，但两颗后脑勺还是在接吻，僵持了一会，最后秦九说他饿了，陈缘端来酱油拌饭，嘴上先服了软。<br/><br/> “你真听我的？”<br/><br/> “缘缘，宝贝，好宝贝，我真听你的，我这不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皇帝不急太监急？”<br/><br/> 陈缘笑了出来，“谁咒你当太监了？”<br/><br/> “没谁没谁，我自己咒自己。”秦九吃了口酱油拌饭，彻底蔫了。<br/><br/> 两个人总算达成共识，同意先等等，实打实攒到两千块再说。<br/><br/> 等跨年夜过去不久，离接回阿音只差两百块了，但陈缘这几天的心情不太好，虽然说张总待他们不薄，可除夕夜还要派秦九去讨债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了？<br/><br/> 最可恶的是秦九还要替张总说话，说讨债不分节假日，他是一杆枪指哪打哪，再说有三倍工资，到手数目非常可观。<br/><br/> “老公，明天除夕夜哎。”陈缘强调，“团聚的日子。”<br/><br/> “这个老赖顺子他们盯挺久了，警惕性贼他娘的高，出个门都要换三辆车，但我们打探到除夕夜他会在城西活动，装了窃听和跟踪的。”<br/><br/> 陈缘瞪大眼睛，“他这么滑头，还被你们安窃听器啊？”<br/><br/> “没在他身上装。”秦九夹了口菜，“我们在他小三车里装的。”<br/><br/> 陈缘：“......”<br/><br/>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br/><br/> “一定要去吗？顺子他们不是已经出师了。”陈缘不死心。<br/><br/> “没办法，这老赖欠得多，精明地跟什么似的，他们去我放不下心。”秦九按住他手，“去一趟城西，回来很快的。”<br/><br/> 陈缘问他几点，秦九估摸着要八九点，进度顺利的话能赶上春节联欢晚会。<br/><br/> 等他讨完债，和陈缘一起瘫沙发上看小品，多好，还有最后的保留节目《难忘今宵》，他得和陈缘一人一卷一个话筒唱，发发神经。<br/><br/> 除夕当天，他们在路口分别，秦九和王勇走右边去讨债，陈缘走左边去买香瓜子和砂糖橘，因为秦九说回来想吃。<br/><br/> “——要小心一点。”陈缘叮<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嘱他。<br/><br/> “能有啥事。”秦九吻了吻他，“马上回来。”<br/><br/> “好。”<br/><br/> 陈缘去超市买了三种不同的瓜子，蟹黄核桃和香草口味的，水果店门口砂糖橘论箱卖，陈缘精心挑选了一大箱扛回家。<br/><br/> 擦擦桌子剥剥瓜子仁，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一半，他提前打开电视机，上面正在播放明星们录制的贺词，还有春晚的准备现场，好多演员把脸颊涂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可能是为了舞台效果。<br/><br/> 上午化好的妆等到晚上便开始斑驳起来，完美主义心理作祟，陈缘时不时跑到镜子前面查看，及时补救。<br/><br/> 春晚的开场舞演完了，楼道里仍然没有动静，陈缘五分钟看八百次手机，想想秦九正工作着，贸然打电话会坏事，于是努力忍住了。<br/><br/> 第一个小品结束，陈缘全程没笑，演员鞠躬的时候他都想不起来刚演了什么，表情严肃地盯着手机，快把屏幕烧出个洞来。<br/><br/> 抽奖机弹出几个幸运观众，而放在大腿上的手机，终于响了。<br/><br/> 陈缘抓起手机，“喂，老公？”<br/><br/> “缘缘。”电话那头风声呼呼的，“我结束了，那个......家里有酒精吗？”<br/><br/> “——我被狗咬了。”<br/><br/> 陈缘心一沉，攥紧手指，“有，你什么时候到？”<br/><br/> “刚到车库。”<br/><br/> “先上来处理一下。”陈缘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我给你找酒精。”<br/><br/> “嗯，进电梯了，信号不好，缘缘你慢慢来，没啥大事的。”<br/><br/> 放屁没啥大事！他早说了！除夕去讨什么债啊！陈缘突然爆发了，气得先挂了电话，翻箱倒柜地找酒精，等秦九哭丧着脸进来，陈缘隔空按掉电视机，坚持要看他伤口。<br/><br/> 秦九遮遮掩掩的，捂住胳膊不让看，陈缘见他衣服上有血，心疼地说不出话来，连自己的手臂也狠狠作痛。<br/><br/> “......秦九你撒开手！”陈缘吼他，“你自己怎么擦？待会上医院打针你也捂着？！”<br/><br/> 他硬掰开秦九的手，只见八九个血眼子呼啦啦往外冒，眼睛和鼻子顿时酸得厉害，他低下头，拿了纱布紧紧按住，“怎么回事啊......”<br/><br/> “唉，操他娘的！”秦九懊恼，一提到这事就来气，“算来算去没算到他娘的老赖别墅里养了两条杜宾，杜宾啊！一窝畜生妈的跟发了狗疯一样见人就咬！”<br/><br/> “老公你傻，不知道跑吗？”<br/><br/> 秦九摇摇头，“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我身后还有弟兄们呢，顺子和小白也被咬了，我叫他俩赶紧上医院去。”<br/><br/> “然后你自己过来和我碰头。”陈缘看了他一眼。<br/><br/> “怕你担心嘛。”秦九龇牙咧嘴地笑，“顺子他们没对象心疼，我可有。”<br/><br/> 这种时候还贫，陈缘没接话，拉他到水龙头底下哗哗地冲，再全方位地消毒了一下他伤口，秦九憋着不叫唤，只嘶拉嘶拉地抽气。<br/><br/> “你坐这儿等我两分钟，然后我们去医院，急诊二十四小时不关门。”陈缘按下他，“我卸个妆换套衣服，医院老人小孩多，吓到他们不好。”<br/><br/> “去吧。”秦九用另外一只胳膊拉过陈缘，亲了下他脸，“你怎么样都好看。”<br/><br/> 陈缘匆匆跑去洗手间卸了妆，换上牛仔裤和白毛衣，再抓过大羽绒服和围巾，看镜子时险些认不出自己。<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