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白天基本上是没什么机会见面的，到了夜里，奚文柏就会开车在宿舍楼下等他，带他驶上无垠的公路，然后胡乱泊完车，迫不及待地扳过他的下巴吻他。<br/><br/> 跑车的椅背放至最低，奚文柏把着廖黎明，于喘息间欣赏他脖颈和前胸上透出的薄汗。环郊公路一面靠海，在某一时刻，远处的浪潮声与他起伏的节奏完美契合，奚文柏扶上他无意识挺动的腰肢，侧头含住他微红的耳垂舔舐，安抚怀中人的颤栗。<br/><br/>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驾驶位空间过于逼仄了，当廖黎明俯身取悦他时，总是显得有些艰难，奚文柏舍不得，想要打开车顶棚，廖黎明慌忙去扣他的手，边缓慢吞吐边抬起那双湿漉漉的眼，央求似地看着他。<br/><br/> 奚文柏怎么忍得住。<br/><br/> 顶棚还是没能打开，奚文柏去摸按键的手半途改了方向，攥紧廖黎明柔软的短发，弓身在电流般的快感里释放，廖黎明被他抵得深，差些被呛到，他缓了缓，然后撑着座椅一路吻上去，奚文柏迷离着眼，圈住他，在他的唇上品尝他的味道。<br/><br/> 奚文柏十分同意，他的小博士直白坦率，被情`欲炼得精纯又可爱，所以他决定关上大灯，不给过路沙鸥任何偷窥的机会。<br/><br/> 当公司终于有点步入正轨的样子后，正逢廖黎明的导师因故休假数日，奚文柏如果运气好的话，在等人之余还能得到一罐廖黎明精心研发的冰镇糖水。<br/><br/> 他还记得小博士捧着罐子钻进副驾的模样，眉梢挂了不知名的窃喜，活像只屯粮的小松鼠。<br/><br/> “老板你拿稳了，里面东西是中国超市新进的，宾州难买这些。”廖黎明炫耀性地捞莲子菱角荸荠给他看。“谢谢小博士。”奚文柏先喂了他一口，说，“再过一礼拜就是季度尾巴，可能要回国，去北京出趟差，会非常忙。”<br/><br/> “嗯……”廖黎明含糊地应着，说下礼拜他也要开始答辩，估计会也忙得脚不沾地。<br/><br/> “行，先带去你买点好吃的。”奚文柏发动车子，换档，再伸手过去摸到廖黎明的手，牵住了，正色问道：“小博士会抽空想我吗？”<br/><br/> 他单手操控着方向盘，神色瘪瘪，廖黎明琢磨半天，忽然好大声地喊了句嘿Siri。<br/><br/> ——【叮，请讲。】<br/><br/> “打开FaceT。”<br/><br/> “你看，科技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廖黎明无知无觉，低头吻了下他们十指相扣的手。<br/><br/> 遇上红灯，奚文柏扭头，恨恨地拉他过来，按住他的后颈，吻到他喘不上气。后面的司机开始不耐烦地按喇叭，奚文柏松开他，往窗外竖了个中指，再若无其事地打方向进左拐道。<br/><br/> “老板，危险。”廖黎明用舌尖舔舔酥麻的下唇，冲他笑一笑，接着缩进座椅，掏出本子浏览实验记录。<br/><br/> 从超市到C大需要半个多小时，奚文柏专心看路，把车开得很稳，等他再偏头看去时，小博士正支在窗边打盹，手里的本子滑落，斜斜靠在腿边。<br/><br/> 午后的阳光盛大，窸窸窣窣地落在他的侧脸和肩膀上。<br/><br/> 奚文柏感叹人间值得。<br/><br/> 他小心翼翼地停完车，拍了张睡梦中的廖黎明。<br/><br/> 小博士从副驾睡进了他的手机里，周身浴光，睫毛纤长，他栖于奚文柏身旁，成为他无限柔情的归所。<br/><br/> 越看越喜欢，奚文柏行动起来，把所有私人账号的头像换成了廖黎明。<br/><br/> 这张照片，奚文柏用了七年。<br/><br/> 第9章<br/><br/> 九、人是喜新厌旧的，处在信息爆炸的时代，网络上逛着逛着就会产生“哎这张图片真适合当头像，比现在用的好看多了，干脆换了吧”的想法。<br/><br/> 更新换代一样东西的理由总有千千万万种，有的只是单纯感到厌烦，有的意在摆脱一段过去，有的被亲情爱情友情绑架，不得不换上一个令他们满意的图片。<br/><br/> 很少有人一个头像用七年。<br/><br/> 奚文柏例外。<br/><br/> 这<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些年里，他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换头像的理由，尽管林萱和安泽时不时旁敲侧击地暗示——您该把它换掉了。<br/><br/> “给我一个理由。”奚文柏放下手中的工作，极力克制火气，“你说，我听。”<br/><br/> 安泽噤若寒蝉。<br/><br/> “嗯？这会儿不敢说了？在我爸妈房子里，就长胆子了是么？！”奚文柏心生烦躁，甩开报表，把骨子里那恶劣脾性展露地淋漓尽致。<br/><br/> 纸张雪花般落下，有几张飘落到安泽脚边，白得刺眼。<br/><br/> “奚文柏，你别这样……”安泽讷讷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奚文柏怒不可遏地盯着他，气氛霎时凝固至冰点，令人窒息的一阵沉默后，安泽动动手指，鼓起勇气，“对不起，但是奚文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br/><br/> “咣当——”桌面的台灯落地，安泽小声惊呼，后退躲避四溅的玻璃碎片。<br/><br/> “……文柏，你在欺负小泽？！”奚太太威严的声音透着书房门传来，“你欺负他算什么本事？”<br/><br/> 奚文柏抓乱黑发，疲惫地闭上眼，门外的喋喋不休仍在继续，安泽谨慎地捡起脚边纸张放到桌上，然后跑到门边，和奚太太隔着缝说话，“阿姨没事，台灯没立稳。”<br/><br/> 奚太太嘟囔了几句，不知信没信，但总归是走开了，安泽扶着门放松下来，转身见奚文柏站在他身后，眼中愠气未散，捏住他下巴检查，“抱歉，伤到没？”<br/><br/> 安泽说没有，视线落到他手臂上的一丝血线，“你等下，我去找创口贴。”<br/><br/> 偌大的办公桌上少了盏台灯，显得更空旷了，左侧桌角摆放着四个相框，一张是奚文柏博士毕业时拍的照片，他穿着宽大的毕业袍，站在古老的、掉墙皮的建筑前不可一世地睥睨镜头，看上去高傲又傻气，奚文柏曾无数次想换下它，结果奚太太总是偷偷地给他摆回去；<br/><br/> 一张规规矩矩的全家照，老奚总端坐在红木椅上，奚太太搭着他的肩膀，而奚文柏，脸上带着刚收购完他爹产业的喜悦，笑得很含蓄很欠揍；<br/><br/> 一张是他儿时养的大耳朵柯基犬，因为吃饭太快导致胃翻转，不幸过世了；<br/><br/> 还有一张是廖黎明。<br/><br/> 不过不是那张倚靠车窗打盹的廖黎明，是奚文柏在某一年圣诞节拍的廖黎明。他挨着棵巨大无比的圣诞树，笑容特别灿烂，脖子上围了一条不成形状的围巾，处处有错针落针，廖黎明说是从eBay上买的二手货，但奚文柏不太相信，没有哪家商户会拿这样的半成品东西出来卖。<br/><br/> 他才不偶尔，他每看五十页文献就想一次奚文柏，对于他来说，是很高很高的频率了。<br/><br/> “可我很想你。”奚文柏说。<br/><br/> 接着视角翻转，廖黎明看到了奚文柏酒店的天花板，稍显粗重的喘息声随之而来，他面红耳赤地放下手机，瞄了眼时钟，“那个老板，我要去……我要去实验室了。”<br/><br/> “晚一点点去可以吗？”<br/><br/> “一定要去了，不然赶不上。”<br/><br/> “赶不上什么？”<br/><br/> 廖黎明露给他一段脖子，瞎扯道，“……赶不上细胞分裂的速度。”<br/><br/> “好……”奚文柏无奈笑笑，“明晚我再call你。”<br/><br/> “九点以后。”廖黎明霸道地限制好时间，“我很忙的。”<br/><br/> 结果第二天晚上奚文柏踩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发现对面的通话背景分外眼熟——<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