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的心猛然一沉。<br />
他已经大概猜到了姑姑的意图。<br />
甚至对老妈的回答，一点儿也不意外。<br />
可整件事对楚云所造成的冲击，却依旧非常激烈。<br />
因为他知道姑姑的强大。<br />
因为他知道，楚河的强大。<br />
那是一个连楚云都摸不清底牌的年轻人。<br />
更是父亲悉心培养的天才少年。<br />
他的武道境界，究竟达到了怎样的高度？<br />
姑姑，又有几成把握打败楚河？<br />
这就是姑姑再一次料理身后事的理由吗？<br />
这是连姑姑自己，也无法判定结果的一场硬战吗？<br />
否则，他岂会第二次料理身后事？<br />
楚云的心悬了起来。<br />
他很不讲道理地冲电话说道：“老妈，你有办法避免这件事吗？”<br />
“我为什么要避免这件事？”萧如是反问道。“他们打他们的，我看热闹都来不及，有什么理由要去避免吗？”<br />
“因为我不希望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发生这样的事儿。”楚云吐出口浊气。皱眉说道。<br />
“你在担心什么？”萧如是问道。“你是担心楚红叶斗不过楚河。还是担心楚河斗不过楚红叶？”<br />
“主要是担心前者。”楚云很坦白地说道。<br />
尽管这么说，往圣母方向说，会显得他比较无情。不顾兄弟情义。<br />
但他和楚河，也实在没什么兄弟情义可讲。<br />
他们拢共见面才三四次。<br />
谈兄弟情，太虚伪了，也太敷衍了。<br />
他主要就是姑姑的处境。<br />
她终究是入魔了。<br />
哪怕已经习惯了。<br />
可万一出现什么差池，再因为这一仗而雪上加霜。<br />
那是楚云所不能接受的。<br />
也不忍接受。<br />
“如果你是担心楚红叶。”萧如是说道。“你大可亲自去避免。你觉得我说的话，你姑姑会听吗？”<br />
“但你有这样的能力去阻止。”楚云无可奈何地说道。“我没有这样的能力。”<br />
“抱歉。”萧如是缓缓站在落地窗前，目光平静的说道。“有些事儿，是注定会发生的。哪怕我能阻止这一次，也阻止不了第二次，第三次。”<br />
“楚云，你应该尝试着宠辱不惊。你也应该慢慢去适应变幻无常的人生。你经历的不少了，你应该知道。很多事儿都是不会以你的意志去改变的。你也从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更不是唯一。”萧如是平静地说道。“你能改变的东西，并不多。而这个世界没有你，也一样会转。”<br />
萧如是的话很冷漠。<br />
也很无情。<br />
却是在用最直白的话提醒楚云。<br />
他改变不了楚红叶的决定。<br />
更阻止不了这场斗争。<br />
哪怕今晚，萧如是出面帮他阻止了。<br />
那明晚呢？<br />
后天呢？<br />
萧如是能一直盯着他们吗？<br />
而他们，又会一直卖她萧如是的面子吗？<br />
这是不现实的。<br />
也是徒劳。<br />
楚云深吸一口冷气。皱眉说道：“你的意思是，这场硬战，谁也改变不了？”<br />
“是的。谁也改变不了。我不行，你也不行。”萧如是淡淡说道。<br />
楚云闻言，陷入了沉默。<br />
他知道老妈不会骗自己。<br />
她顶多就是有话不说而已。<br />
良久之后，萧如是再一次开口：“但你姑姑和楚河的这一战，我个人倒是建议你可以观战一下。”<br />
楚云闻言，皱眉说道：“我本来就已经很担心了，你还要我亲眼目睹？”<br />
“既然担心，为什么不亲自观战呢？”萧如是反问道。“这对你而言，既能观察整个过程。还可以学习一下先进的武道境界。”<br />
先进？<br />
老妈这话，话里有话。<br />
何谓先进的武道境界？<br />
很明显。<br />
老妈觉得不论是楚河还是姑姑，都掌握了自己所不曾领悟的武道境界。<br />
否则，何来的先进？<br />
吐出口浊气，楚云抿唇说道：“那以您的判断。您觉得这场对决，谁能获胜？”<br />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能给出这样的判断？”萧如是很自谦地说道。<br />
“您可别这么说。”楚云严肃地说道。“就连老和尚都说过。他能拥有现如今的武道境界，是因为您在身边指点。”<br />
萧如是哦了一声，说道：“有这么回事吗？我不记得了。”<br />
楚云翻了个白眼。<br />
他虽然担心，却还没达到窒息的地步——<br />
而且他对入魔的姑姑，是很有信心的。<br />
当初古堡二号，都被入魔的姑姑所杀。她还能斗不过楚河？<br />
话虽这么说。<br />
可楚云的内心，依旧是不安的。<br />
也是忐忑的。<br />
有些气馁地挂断电话之后，楚云招呼上陈生，前往红墙。<br />
他最近都快成了苏家红墙两点一线了。<br />
明明楚云没有任何职务，更没有得到官方的任何认可。<br />
可他来红墙的时间，简直比很多红墙中人还要多。<br />
“真要打起来了？”<br />
陈生匪夷所思地问道。<br />
“是啊。”楚云吐出口浊气。表情凝重地说道。“而且还是拦不住的那种。”<br />
“连你劝架都不行？”陈生讶异地说道。“楚姑姑不是挺给你面子的嘛。”<br />
“分情况。”楚云摇摇头，说道。“她大部分时间，都是不给我面子的。也是我行我素的。”<br />
“你之前说过，楚河是个超级强者。楚姑姑也是。”陈生迟疑地说道。“真要这么算下来的话——那这场对决，可是相当地硬战啊。”<br />
“而且异常地凶险。”<br />
楚云抿唇说道。<br />
“所以你要现场督战？”陈生问道。<br />
“我老妈说让我来学习先进的武道境界。”楚云抿唇说道。<br />
先进的武道境界？<br />
陈生也非常地好奇。<br />
这所谓的先进，恐怕是连楚云都不太清楚的吧？<br />
“那我可以观战吗？”陈生八卦地问道。<br />
“你想看就看。”楚云没兴趣搭理陈生这点八卦心理。“只要你能看得懂。”<br />
陈生斜睨了楚云一眼：“看不起谁呢？谁还不是个武道强者？”<br />
楚云微微摇头。<br />
没兴趣和他扯淡。<br />
径直往楚河所居住的破旧房子走去。<br />
月色清冷。<br />
人工湖旁的雾气，也逐渐浓郁了起来。<br />
楚河的房间，点着灯。<br />
却颇为昏黄。<br />
楚云站在院子门口，明显嗅到了一股肃杀之气。正从这屋子，朝四面八方喷薄而出。
他已经大概猜到了姑姑的意图。<br />
甚至对老妈的回答，一点儿也不意外。<br />
可整件事对楚云所造成的冲击，却依旧非常激烈。<br />
因为他知道姑姑的强大。<br />
因为他知道，楚河的强大。<br />
那是一个连楚云都摸不清底牌的年轻人。<br />
更是父亲悉心培养的天才少年。<br />
他的武道境界，究竟达到了怎样的高度？<br />
姑姑，又有几成把握打败楚河？<br />
这就是姑姑再一次料理身后事的理由吗？<br />
这是连姑姑自己，也无法判定结果的一场硬战吗？<br />
否则，他岂会第二次料理身后事？<br />
楚云的心悬了起来。<br />
他很不讲道理地冲电话说道：“老妈，你有办法避免这件事吗？”<br />
“我为什么要避免这件事？”萧如是反问道。“他们打他们的，我看热闹都来不及，有什么理由要去避免吗？”<br />
“因为我不希望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发生这样的事儿。”楚云吐出口浊气。皱眉说道。<br />
“你在担心什么？”萧如是问道。“你是担心楚红叶斗不过楚河。还是担心楚河斗不过楚红叶？”<br />
“主要是担心前者。”楚云很坦白地说道。<br />
尽管这么说，往圣母方向说，会显得他比较无情。不顾兄弟情义。<br />
但他和楚河，也实在没什么兄弟情义可讲。<br />
他们拢共见面才三四次。<br />
谈兄弟情，太虚伪了，也太敷衍了。<br />
他主要就是姑姑的处境。<br />
她终究是入魔了。<br />
哪怕已经习惯了。<br />
可万一出现什么差池，再因为这一仗而雪上加霜。<br />
那是楚云所不能接受的。<br />
也不忍接受。<br />
“如果你是担心楚红叶。”萧如是说道。“你大可亲自去避免。你觉得我说的话，你姑姑会听吗？”<br />
“但你有这样的能力去阻止。”楚云无可奈何地说道。“我没有这样的能力。”<br />
“抱歉。”萧如是缓缓站在落地窗前，目光平静的说道。“有些事儿，是注定会发生的。哪怕我能阻止这一次，也阻止不了第二次，第三次。”<br />
“楚云，你应该尝试着宠辱不惊。你也应该慢慢去适应变幻无常的人生。你经历的不少了，你应该知道。很多事儿都是不会以你的意志去改变的。你也从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更不是唯一。”萧如是平静地说道。“你能改变的东西，并不多。而这个世界没有你，也一样会转。”<br />
萧如是的话很冷漠。<br />
也很无情。<br />
却是在用最直白的话提醒楚云。<br />
他改变不了楚红叶的决定。<br />
更阻止不了这场斗争。<br />
哪怕今晚，萧如是出面帮他阻止了。<br />
那明晚呢？<br />
后天呢？<br />
萧如是能一直盯着他们吗？<br />
而他们，又会一直卖她萧如是的面子吗？<br />
这是不现实的。<br />
也是徒劳。<br />
楚云深吸一口冷气。皱眉说道：“你的意思是，这场硬战，谁也改变不了？”<br />
“是的。谁也改变不了。我不行，你也不行。”萧如是淡淡说道。<br />
楚云闻言，陷入了沉默。<br />
他知道老妈不会骗自己。<br />
她顶多就是有话不说而已。<br />
良久之后，萧如是再一次开口：“但你姑姑和楚河的这一战，我个人倒是建议你可以观战一下。”<br />
楚云闻言，皱眉说道：“我本来就已经很担心了，你还要我亲眼目睹？”<br />
“既然担心，为什么不亲自观战呢？”萧如是反问道。“这对你而言，既能观察整个过程。还可以学习一下先进的武道境界。”<br />
先进？<br />
老妈这话，话里有话。<br />
何谓先进的武道境界？<br />
很明显。<br />
老妈觉得不论是楚河还是姑姑，都掌握了自己所不曾领悟的武道境界。<br />
否则，何来的先进？<br />
吐出口浊气，楚云抿唇说道：“那以您的判断。您觉得这场对决，谁能获胜？”<br />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能给出这样的判断？”萧如是很自谦地说道。<br />
“您可别这么说。”楚云严肃地说道。“就连老和尚都说过。他能拥有现如今的武道境界，是因为您在身边指点。”<br />
萧如是哦了一声，说道：“有这么回事吗？我不记得了。”<br />
楚云翻了个白眼。<br />
他虽然担心，却还没达到窒息的地步——<br />
而且他对入魔的姑姑，是很有信心的。<br />
当初古堡二号，都被入魔的姑姑所杀。她还能斗不过楚河？<br />
话虽这么说。<br />
可楚云的内心，依旧是不安的。<br />
也是忐忑的。<br />
有些气馁地挂断电话之后，楚云招呼上陈生，前往红墙。<br />
他最近都快成了苏家红墙两点一线了。<br />
明明楚云没有任何职务，更没有得到官方的任何认可。<br />
可他来红墙的时间，简直比很多红墙中人还要多。<br />
“真要打起来了？”<br />
陈生匪夷所思地问道。<br />
“是啊。”楚云吐出口浊气。表情凝重地说道。“而且还是拦不住的那种。”<br />
“连你劝架都不行？”陈生讶异地说道。“楚姑姑不是挺给你面子的嘛。”<br />
“分情况。”楚云摇摇头，说道。“她大部分时间，都是不给我面子的。也是我行我素的。”<br />
“你之前说过，楚河是个超级强者。楚姑姑也是。”陈生迟疑地说道。“真要这么算下来的话——那这场对决，可是相当地硬战啊。”<br />
“而且异常地凶险。”<br />
楚云抿唇说道。<br />
“所以你要现场督战？”陈生问道。<br />
“我老妈说让我来学习先进的武道境界。”楚云抿唇说道。<br />
先进的武道境界？<br />
陈生也非常地好奇。<br />
这所谓的先进，恐怕是连楚云都不太清楚的吧？<br />
“那我可以观战吗？”陈生八卦地问道。<br />
“你想看就看。”楚云没兴趣搭理陈生这点八卦心理。“只要你能看得懂。”<br />
陈生斜睨了楚云一眼：“看不起谁呢？谁还不是个武道强者？”<br />
楚云微微摇头。<br />
没兴趣和他扯淡。<br />
径直往楚河所居住的破旧房子走去。<br />
月色清冷。<br />
人工湖旁的雾气，也逐渐浓郁了起来。<br />
楚河的房间，点着灯。<br />
却颇为昏黄。<br />
楚云站在院子门口，明显嗅到了一股肃杀之气。正从这屋子，朝四面八方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