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br/><br/> 秋历走后我一直试图联系蓝山，告诉她我着实不是有意忽略她的消息，她无数的深夜告白和看似平淡的叙述，在我的沉默里摔得稀碎。<br/><br/> 我打电话给蓝山，蓝山没有接。<br/><br/> 我不知道蓝山是没听到还是不想接，我总觉得蓝山这样的姑娘是小心眼的，比如我给她一份爱她就还回来一份爱，一点零头都不会多给；我伤害她的时候她也会以牙还牙。但怎么说呢，我觉得恨永远是比爱更苛刻的事，在爱人之间更甚如是。<br/><br/> 世上永远是，爱比恨多。<br/><br/> 可好多的爱，离恨一线之隔。<br/><br/> 我几乎要哭出来，蓝山才终于接了我的电话，她的问好几乎毫无端倪，平平静静地说你忙完啦？<br/><br/> 我沉默了好久，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br/><br/> “你还好吗？”<br/><br/> 蓝山在话筒那边似乎是低笑了一声：“还好。”<br/><br/> 老实说我在接通蓝山电话之前一直在想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宁愿蓝山生气或者情绪崩溃，在我面前大哭大闹大吵大叫，也不希望是现在这种最差劲的局面。蓝山用这样平淡的语气说话，和前几天那个在电话里故作轻松说着“没有你在我一个人可能处理不来”的姐姐判若两人。<br/><br/> 我好想，好想再一次被那样需要。<br/><br/> 蓝山似乎也觉得这样的沉默过于尴尬了，于是主动开口：<br/><br/>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br/><br/> “很快！明天……”我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妥，“或者后天，我会和主管写申请的。总之很快回来。”<br/><br/> “不着急，后事已经办完了。”蓝山语气变得轻飘飘的。“你来的时候，带一束白玫瑰吧。”<br/><br/> 我说好。<br/><br/> 然后我停一停，又问：“为什么？”<br/><br/> “什么为什么？”<br/><br/> “……为什么，”我说，“为什么不找我？”<br/><br/> 蓝山不说话的时候，我看着一片薄薄的云慢慢开向远方的深海，几乎不用花费力气就算出了她那边正是落日时分，我心尖上的姑娘在沉默时总喜欢露出微妙的笑，蓝山那样笑的时候，我总会轻而易举地感到难过，为我们之间那段永恒的时差，我航海乘船、乘坐飞机甚至驾驶宇宙飞船都无法跨越那条子午线。<br/><br/> 我知道蓝山又在那样笑了。此时此刻。<br/><br/> 我忽然好累。<br/><br/> 后来蓝山没有再回答我的问题，她和我说晚安，和我说了虚无缥缈的抱抱和亲亲之后就挂了电话。我回床上去睡觉，然后极其痛苦地发现自己失眠了。不是那种睁眼到天明的失眠，是那种灵肉分离，像在水下浮着，距离水面一层之隔，什么东西都是朦胧压抑的，水从我的鼻腔灌进来，我睡得好难受，像要窒息。<br/><br/> 第二天我和主管请了假，收尾工作的确很忙，但说要少了我天下大乱也还不至于。主管本来不想批假的，但看到我精神状态着实奇差无比，还是放我走了。我一个人拖着行李去了机场，孤零零地候机，孤零零地排队，孤零零地坐下。<br/><br/> 我揣着口袋坐了一会，在空乘来之前摸出手机发了两条消息。<br/><br/> 一条发给了花店。<br/><br/> 另一条……<br/><br/> 我犹豫了好久，点开了联系人。<br/><br/> 第32章<br/><br/> 我毫不夸张地说，我在大都市活了这么久仍然觉得自己是个乡巴佬，比起高楼大厦我可能会觉得街边的大排档和烧烤摊人情味更浓。我常会坐在露天的棚子下最角落的位子缩着手看师傅烧烤，人间的烟火气往上飞，再高点就全散空了。往日烟消得慢一些，今夜好似有下雨的前兆，起了风，它们来不及飘到高处就散了。我眼睛往上滴溜溜地瞟着那些被熏黑的树木枝丫，在想会不会有些木头也吃不了辣，它们落叶的时候，会不会其实是被呛到打喷嚏呢。<br/><br/> “看什么呢？”<br/><br/> “看树。”陆星嘉提了半打啤酒过来，我顺手抽了一瓶，手上开着嘴里也没闲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都秃了。”<br/><br/> “给烟呛的。”<br/><br/> 我大笑，和陆星嘉碰杯：“知己。”<br/><br/> 陆星嘉碰了一下，往塑料椅上一靠，闲闲地笑：“我看你甭看树了。”<br/><br/> 我没好气：“看你？”<br/><br/> “看病。”<br/><br/> ……<br/><br/> 这话说得我还挺没法反驳的。<br/><br/> 我上飞机前最后一条消息半道转弯发给了陆星嘉，然后就睡觉了。直到下了飞机有信号我才发现陆星嘉忙，我说你忙吧，我找个酒店倒个时差。陆星嘉说他得忙挺久，我说你忙多久我睡多久，晚安886。<br/><br/> 陆星嘉长脾气了，居然和我爆粗口：“**妈”。<br/><br/> 我毫不示弱，还手一个“么么哒”，倒头就睡。<br/><br/> 其实陆星嘉人是好的，不然不会搭理我这个神经病。我睡了一天一夜还要多一点，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钟左右，干，我寻思我这个时差倒了跟没倒似的。不过也巧，陆星嘉明天休息，今天收工补了个觉，醒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俩就出来走了三条街，找了个不大不小的烧烤摊坐下。<br/><br/> 其实越市井的地方对陆星嘉来说越安全，其他三五摊的客人大多是五大三粗的中年人，越忙于生计，就越无心关心明星，哪怕陆星嘉的脸独占了4号线地铁所有广告牌，whocares.<br/><br/> 陆星嘉给我分了筷子之后我倒没急着和他吐苦水，主要是因为饿了太久，烤鱼炒面烧烤乱七八糟的一上桌我饿得像条狗，连吃了好几口面才舒服了一些。陆星嘉没我那么猴急，一点点地夹着鱼肉吃。<br/><br/> 吃着吃着我忽然说。<br/><br/> “你和白芨差几岁？”<br/><br/> 陆星嘉好看的眉头就轻轻皱了一下，很快从嘴里吐出一根刺：“差点卡着。”<br/><br/>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了。<br/><br/> 夜风越来越大，烤盘下的炭火太旺，我要叫老板过来，陆星嘉却从桌下取了一根铁签子，慢条斯理地把炭给弄散，火星逐渐微弱，他的声音混在鱼肉烤得滋啦响的声音里，我差点没听清。<br/><br/> “七年半。”陆星嘉说，“你和蓝山呢。”<br/><br/> 得，我还真没算过。<br/><br/>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陆星嘉口气倒很轻松，“有些东西和年龄没关系。”<br/><br/> “一年出头。”我固执地算完，然后说，“我知道。”<br/><br/> 陆星嘉就定定地看着我，说。<br/><br/> 知道又有什么用呢。<br/><br/> 回国后第一把刀，正中我心口。<br/><br/> “我回来之后只找了你，不觉得很荣幸吗？”<br/><br/> “发生了什么吗？”<br/><br/> “如果我说什么都没发生呢？”我酒劲忽然上了头，一个鲤鱼打挺就坐直了身子，“我他妈就觉得很奇怪，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但你就是知道情况在变糟。”<br/><br/> “和她家人去世有关吗？”<br/><br/> 我沉默了片刻，说可能吧。<br/><br/> 然后我花了大约半小时和陆星嘉一五一十地说了蓝山和她外婆之间的故事，其实只过去了小半年，但我忽然觉得那个坐在我车后座的姑娘已经只活在我记忆中了。我在和陆星嘉说话的时候，思维是游离的。我想起她带我去疗养院的时候在我后座上迎面吹来的风，和那首被风吹得零散的歌，十个小时之后从天而降的滂沱大雨，穿越隧道时我后背濡湿的热泪，来自她炙热地对爱的索取，我把爱她说得像下一秒就会自我牺牲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