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活了吗？”<br/><br/> “那倒不是。”我说，“我只是很好奇——你知道你交的demo，和别人的都不一样吗？”<br/><br/> 陆星嘉的本质是什么，你要是问白芨，问我，哪怕问陆星嘉爹妈甚至他本人，我估计没有一个人能答得出来，我也不想用平凡庸俗的词来限制他，所以我说你只要把你想表达的东西，像讲故事一样说出来给我听就好了。<br/><br/> 而在听完他的描述之后，我感受到的第一个词是孤独。<br/><br/> 陆星嘉的人设精致到趋于完美。除了白芨那件事之外，他所有在媒体前展现出的元气和温暖的一面，几乎是无懈可击的。如果不是我偶然因为霓虹的事和陆星嘉成了朋友，我或许都看不到他沉默着抽烟画分镜或是抬头看星星的场景，那样的画面太不“陆星嘉”，却才是真正的他。<br/><br/> 投来的demo里有九成人踩入了陆星嘉温暖人设的陷阱，我能提取出来的元素统共就是夏天、少年气和太阳。我就很纳闷，心想他是太阳还挺行，你们是不知道他有多毒辣，小嘴叭叭的简直杀人如麻。任何人类和陆星嘉都要保持距离，不信你们看我，就是个悲壮惨烈的反面典型。<br/><br/> 剩下质量还行的邮件除去两个撞车精灵元素的，一眼能看出不同的只有常乐的demo。<br/><br/> 她交来的只有七秒帧数左右的手绘图，再简单做了个动画以及必要的文字说明，在其他元素丰富的demo里算是比较简陋的了，再加上她用到的夏天、少年气的标签都有重复，被助理刷掉其实不意外，但牛逼其实在后半段，大概3秒左右的镜头。<br/><br/> 常乐交了个镜头转场的动态设计，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反复拉了三次进度条。陆星嘉沿着夏天的海走去，被水覆没之后镜头拉远，常乐构建了个远景，画面中的人物睁开眼睛在冰面上行走，脚下隔着冰川，是夏天的海。<br/><br/> 只有她看了出来，陆星嘉不属于夏天。<br/><br/> 我大概挑了几个demo给常乐展示，她摇摇头，说：“他们做得很好，但是感觉不对。”<br/><br/> 我乐了，我可太喜欢这姑娘的直白了：“具体说说。”<br/><br/> “我看过《白毛衣》，访谈里有提到，拍摄自闭症儿童是陆星嘉的提议吧？”<br/><br/> 我说是。关于这事我记得挺清楚，因为陆星嘉的公司给他买了通稿，吹了一波善良人设，陆星嘉本人倒是无所谓，我自己是挺恶心的，我觉得这部片子想表达出来的东西，远比这些要深得多。<br/><br/> “我总觉得陆星嘉其实是想让你拍出他自己。”常乐说，“只有自闭症小孩会有‘很难被理解所以很少说话’或者说‘被认为是胡说八道也好，只要能表达想法，去等能理解的人来听’这种情况吗？我觉得不只，陆星嘉可能也是这样的吧。拍过陆星嘉的人千千万万，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提过这样的诉求，但是很可惜，没有人看得懂，直到你出现。”<br/><br/> 我靠，她这波说得我要激情落泪了。<br/><br/> 常乐说话的时候非常专注认真，没有去碰手边的咖啡，而是随手抄起一只自动铅笔在我给她的文件背后写写画画，大概是过分认真的人都有这样的小毛病，所以我没有阻止她，时不时瞄一眼，反而觉得挺有意思。<br/><br/> 她讲完之后反应过来，可能觉得挺尴尬的：“我一谈这些事就很专注，不好意思。”<br/><br/> “没事。”我说，“那份策划案给你了。”<br/><br/> “？”<br/><br/> “恭喜，你通过了。”<br/><br/> 靠北，我事后想起来我做那些事也挺拿腔拿调的。<br/><br/> 我一个没啥资历又是揽私活的人，居然能堂堂正正和人家说进入实习期，这话说出去我都怕别人笑到隔壁邻居报警。但我还不至于说因为常乐打嘴炮特别厉害就被她说动了（虽然这是原因之一），我瞄了一眼常乐的简历，只比我小半年左右，履历上目前最大的亮点在于参加了某部科幻电影的制作。除此之外，看起来是非常平凡的女孩子。<br/><br/> 我和常乐聊了聊她之前<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的工作经历，她说不上经验特别丰富，至少专业的底子是在的。我很欣赏常乐看待某些事情的视角，虽然我知道过分有想法的人往往过于个性也过于独立，常乐一看就不是特别好欺负的类型，不知道能不能融入这个团队里，出于这个考虑，我还是暂时把她归为实习期。<br/><br/> 我曾经说过陆星嘉不是天才就是疯子，能够get到他的点的人多半也和这俩是一类人，我所能看到的灵性，可能也是曾经蓝山从我身上看到的东西，那她时候选择把至关重要的TAKKI宣传交给我，轮到我的时候，我觉得没有必要去畏首畏尾。<br/><br/> 蓝山的名字又一次、无数次地趁虚而入了。<br/><br/> 蓝山的存在之于我并不是什么不可绕开的障碍，甚至相反，我们分开之后甚至还没有见过一次面，她之于我就像是一滴水落在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br/><br/> 但是那又怎样，在我去做类似的事情、说类似的话的时候，我仍然会想到蓝山拍板要我去给她拍照，在事后和我俏皮眨眼说那是她第一次去为了别人而和公司提议，以及伏在我肩上软绵绵夸我的种种模样。<br/><br/> 她是我年轻时把偷看的武侠小说藏在枕头下之后做的梦，前尘往事我已经没办法清楚记得，但我总算理解了为什么人行走江湖，看过那么多湖光山色大江大河，做了一生的梦都仍只能梦到初见女侠时的怦然心动。<br/><br/> 好多情绪从我意识深处滑过去的时候，我口头上仍然在和常乐讲着关于这个纪录片的策划。我对这份策划已经烂熟于心，严格来说我并没有明显地走神，但常乐好像还是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我说完之后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偏头去看夕阳沉入地平线的画面。现在与两个小时前我抵达这里时相比，街道上热闹多了，我看着路灯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来，人群熙熙攘攘，街道这边的地铁口把一群人吞进去，又从街道另一边的地铁口把另一群人吐出来。<br/><br/> 常乐在这时候忽然说：<br/><br/> “如果我现在是肖舟就好了。”<br/><br/> “？”我回过头来看她。<br/><br/> “这样的话，你现在的样子就可以被肖舟抓拍到，你一定会很喜欢这张照片。”<br/><br/> “……可惜世界上只有一个我。”<br/><br/> “所以也只有肖舟没办法看到真正的肖舟。”<br/><br/> 你妈的，我要找人掀了常乐家底，她不是苏格拉底转世我提刀杀我自己。<br/><br/> 但很快地我就笑了，说天色不早，我请你吃饭。<br/><br/> 常乐看似惶恐但其实特放松，说这样不好吧，我哪句话没说对，您在饭里下毒那我不就凉了。<br/><br/> 妈的，逼事真多。我彻底乐了，我说你不要废话了，这家牛排做得挺好，我请你吃饭，但是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br/><br/> 我瞄了一眼常乐单肩包露出的一小角，继续问<br/><br/> 你的烟什么牌子的，盒子很好看，我挺喜欢。<br/><br/> 第40章<br/><br/> 好事接踵而至，在我和常乐谈妥之后的第三天，中介和我说找到了合适的新公寓。两天的周末过后，我正式提包入住。<br/><br/> 我请了一些朋友来吃饭，熟的半熟的男男女女都有，给房子冲一下人气。这样一群人在一起是冷清不到哪里去的，我坐在大家中间喝到尽兴，涨着通红的脸，抬头看着餐厅的灯——我听了陆星嘉的意见，餐厅的灯要温暖的黄，这样吃起饭来才不会太寂寞。<br/><br/> 他熟谙一切与寂寞共处的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