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容倒吸了一口冷气,蓝山是身处其中唯一的女性,裙摆飘飘,好看得不得了。<br/><br/> 蓝山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她只是站在那里端着酒杯不说话,就已经柔和了那些人的气场。<br/><br/> 而我远远远远地望着她,只觉得挫败沮丧,比起她的从容自在,我的尴尬和笨拙相形见绌。<br/><br/> 但比起这些,冲击力更大的是秋历在我旁边问我:<br/><br/> 你知道蓝山最新的传闻是什么吗?<br/><br/> 我就偏过头去看他,抬起头的时候觉得无力又悲悯。我轻轻摇一摇头,我说你别说了,我不想听。<br/><br/> 秋历就很识趣,点点头不再说话了。<br/><br/> 我把相机给他,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冷静了片刻,想抽烟但显然不太合适,我只能憋着,反反复复地拍了拍脸提醒我自己现在在什么场合。冷静过后我出去找秋历,秋历递给我相机问我走吗,我说好,再给我一张照片的时间。<br/><br/> 或许在那时候我是真的鬼迷心窍了。<br/><br/> 我给阳晞只拍了一张照片,骗她说合格了你快走吧。而我条件反射给蓝山拍的照片有十几张,现在贪心不足地说我还想要一张,再多一张就好。<br/><br/> 模特儿是不是天生对镜头就特别敏感,至少我这次端起镜头的时候看到蓝山撩一撩头发,隐约要回头看我这个方向。我常在想自然摄影师是不是也曾有过这样命悬一线拍摄猛虎的经验,可我拍的不是猛虎,是一只艳绝的猫。<br/><br/> 在蓝山即将回头的时候,我终于完成了这次惊心动魄的拍摄任务,一把拽走秋历,说我们走吧。<br/><br/> 我没有再回头。<br/><br/> 当天晚上我去秋历房里筛图,再由秋历发给编辑部。整理工作完成之后秋历去点夜宵,我听到他点了一瓶我爱喝的酒,心里总觉得有些安慰。<br/><br/> 换作半年前的秋历大概会很担心我,实际上我猜他现在也很担心,但只是不说。<br/><br/> 我对人对事其实是有非常分明的界限的,有些朋友适合交心,有些朋友适合喝酒,不同的事情我会和不同的人说,比如我和陆星嘉就不会抱怨工作辛苦,因为他比我更累;我也不会和秋历摊牌我的感情经历,因为他不是gay,从某种程度上失去了能够理解我的先天条件。<br/><br/> 这样看来我还是很会照顾人的,大家都有自己合适的位置自个儿待着就好,没必要招惹尴尬和不适。<br/><br/> 我们坐下来只谈了明天的工作安排,其余的一概不谈。按理说明天我应该休息,但被陆星嘉抓了壮丁。我们各自检查了一下工作证件和相机电池以及各种配件,确认无误后我去睡觉,临走前秋历说,明天蓝山走第一场。<br/><br/> 我回头看他的时候他窝在床上打游戏了,这话说得其实很轻飘飘又随意,就像是在问我明早吃什么。我于是真的像应付早餐一样和他说:<br/><br/> “没关系,我是去拍陆星嘉的。”<br/><br/> 蓝山和工作这两件事在我这里显然早已不冲突了。或者说其实一直是不冲突的,只是很早之前我的工作就是蓝山,蓝山就是我的工作,所以是我自己困顿其中,不关我敬业与否的事。从借阳晞翻身之后蓝山逐渐和我的工作剥离,我从最开始为难面包与爱情不能兼得,到为了爱情而更好地专注面包,再到现在因此失彼,冥冥之中好像就已经走过了无数的波折。<br/><br/> 妈的,人生啊。<br/><br/> 我从陆星嘉那里拿了个特别工作证,便于进入后台拍摄素材,否则只能和秋历坐在观众席上干等。这个品牌两场走秀之间衔接的时间非常短,几个大型化妆间里人群忙忙碌碌地来回。我最近四月到五月间都在跟拍大牌模特,有一些模特的脸还是很熟的,想要和我拍照。我寻思着拿一波后台照也不亏,趁陆星嘉在化妆,于是乖乖答应,忙里偷闲拍了几组照片。<br/><br/> 我这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招女孩子喜欢,好不容易和来来往往的模特儿们打完招呼,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事:妈的,老子把陆星嘉搞丢了。<br/><br/> 后台<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人多,信号差,我也没法子联系上他,顿时很伤感,在想我这个时候要不要直接撤了,但翻一翻相机,能用的素材少到流泪。<br/><br/> 我深深深深地叹一口气,想哭:妈的,我太矮了,呼吸不到上边的空气。后台的空调根本不够用,空气闷得一批,老子头痛欲裂,现在只能踮起脚尖像一条鲸一样冒出水面呼吸。但氧气还是不够用,我眼前有点发白,化妆间的灯太亮了,根本是在对我的眼睛进行性.骚.扰。<br/><br/> ——迟一秒,再多一秒我就倒下去了。<br/><br/> 一只手忽然撑住我的腰,递来一杯冰水,吸管细长,沾了一圈很正的红。<br/><br/> “慢点喝。”<br/><br/> ……<br/><br/> 还是昏过去吧,我想。<br/><br/> 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谁又能说,我不甘愿呢。<br/><br/> 第44章<br/><br/> 蓝山递来了风油精,我在人中和太阳穴各擦了一点,深呼吸几口,感觉好了很多。我俩就这样背靠着最角落的两个化妆台并肩站着,谁也没看谁,像是最亲密的宿敌,各自沉默又剑拔弩张。<br/><br/> 风油精的味道和姑娘们的香氛混在一起,来自古老东方的神秘配方以五毛钱的售价成功混入众多奢饰品牌的香水中,令人闻之落泪的国货之光。我没有太多时间用来感动,犹有一种绝处逢生的侥幸,也不免一丝不如去死的懊悔。<br/><br/> 当然,也就那么一丝罢了。我心口不一早已是常态,纵然有那么一瞬间后悔,但还是非常乖巧地一口口抿着蓝山给我递的水——她不让我喝太快,大概是怕我当场猝死或者瘫痪。总之我还是非常感谢蓝山的这一杯水。我只衔着吸管的顶部,不敢去玷污那一圈深浅不一又美丽的红。<br/><br/> “出口在那边。”蓝山指了指人群另一端的门。<br/><br/> “……我要找人。”<br/><br/> “也是这出口,第三个化妆间。我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他进去了。”<br/><br/> ……挺好。<br/><br/> 我该说谢谢吗?但实际上我只轻轻说了个“喔”,也没动弹。现在要我跨过人山人海去找陆星嘉未免不太现实也太刻意,好在女装走秀要开场了,我大可以等人少一些再走。蓝山的出场顺序看来是靠后的,倒是很悠闲自在地在我旁边等,完全没有要挪位置的意思。<br/><br/> 我把水喝得一干二净,留下一滴残余在杯底,盯着它看以作消遣。蓝山的话倒比这滴水彻底蒸发来得更早:<br/><br/> “好点了?”<br/><br/> “还行。”<br/><br/> 蓝山点一点头,看来是准备出场了。但在这很关键的时候蓝山忽然伸出手,我看到一支口红躺在她手里。<br/><br/> 蓝山说,帮我补一下。<br/><br/> 妈的。<br/><br/> 事后的肖舟根本就是个马后炮,一定会骂说你知道后边有俩大灯照着的化妆镜吗,干嘛非得凑上来,怎么了就非得我来补这一抹充斥着风油精味的口红,老子招谁惹谁了。<br/><br/> 但我那时候真的好乖,乖得又格外注意细节,用的是没沾过风油精的手指。蓝山就笑了,或许是在嘲笑我这毫无用处的细心体贴。我替她涂上一点点口红又用手指轻轻推开,那双我曾经亲吻过无数次的唇重新变得明亮艳丽,我盯着我的指尖,忽然极其强烈地嫉妒它。<br/><br/> 由于左手并不惯用的缘故,加之我过于紧张,我还是涂偏了一些。我有些担心,说涂出唇线了,蓝山回过头照一照镜子,很自然地用手指内侧轻轻抹去,说没关系。然后她的指<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