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呀？”<br/><br/> “汪！！”<br/><br/> 阿水的眼睛水汪汪的，我看不懂它是太久没见着我喜极而泣还是怎样，但一人一狗搁这含情脉脉地泫然欲滴也不算个事，于是我给它带了绳，出去的时候工作人员推来表格让我签字：<br/><br/> “联系过了，您签字吧。下次尽量还是您自己带来吧，办事总得走个程序。”<br/><br/> 我说好，麻烦您了。<br/><br/> 我拿起笔，在蓝山签过字的表格上停留了好久都没下笔。蓝山的字其实写得很好看，像她本人一样，飒，但一看就是女人写的字，颇有点柔美。我又看了一眼，然后把自己的名字写在表格最下方，一头一尾，遥相呼应。<br/><br/> 我洒脱地签完字洒脱地带狗出门，粗暴地敲了敲车窗：<br/><br/> “下车散步。”<br/><br/> 初秋的傍晚景色正好，人间一趟来过总得走走瞧瞧。<br/><br/> 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厅，对人对宠物无论是服务和食物都挺不错，有人带着宠物，店里也养了几只猫，常乐一进去跟进了窑子似的，猫成精一样往她身上黏，我又叹服了。<br/><br/> 我和常乐是下午四点半左右进的店，人不多，又贪晴天阳光好，于是坐了室外，还能抽烟，挺好。<br/><br/> “它在我这养多久？”<br/><br/> “第三阶段的脚本写完，跟陆星嘉进组看看情况，稳定了之后就不用我一人盯着了，少说十天吧。”<br/><br/> “……这么放心交给我，你没别的朋友了吗？”<br/><br/> “现在我是你老大，你还没拿到钱，肯定会好好对它的。”<br/><br/> 我看常乐的表情就是又要骂我了，于是摆摆手，说你好好帮我养着，别再给我添麻烦了。<br/><br/> 这话说得连我自己也很惊诧，因为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实在过于疲倦，这样的语气听起来甚至有那么一点倦怠地哀求。常乐于是难得一见的没再回骂，只说：<br/><br/> “你不怎么适合做老大。”<br/><br/> 我没说话，我默认了。<br/><br/> 我看着她伸手摸一摸阿水的头，半威胁半玩笑地说那你现在起就是我的狗质了，只觉得有些好笑，伸手去摸烟盒。<br/><br/> 回国之后的情况比我想得要糟糕很多，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感觉整个生活就像是一件毛衣拆散之后又浸过水再团成了一团，所有的东西都软塌地纠缠在一起，整个的触感非常恶心。<br/><br/> 但我就他妈靠这一件毛衣过冬，能怎么办，还不是得一点点找到头绪再拆散了重新整理。<br/><br/> 常乐说的那句话是对的，我不适合做老大。这话倒不是骂我能力不行，而是我太事逼。我带的这个team人数和配置都很合理，按理说只要磨合期过了就能非常顺利地运转起来。但我这个人太过在意细节，没办法完全放心地把事情交给副手去做，凡是我能参与或者监督的事基本一件都没落下。<br/><br/> 操，我手头有个很牛逼的机器，我却非得盯着每个齿轮去运转，什么毛病。<br/><br/> 我这样的状态贯穿了时装周活动的全程，因为我还得完成公司的安排，陆星嘉那边除了整体的脚本和那一场秀之外，我都没机会参与。这样导致我能从所有的素材里挑出许多刺但没法弥补，整个人快要背过气去了。<br/><br/> 我拿这些东西去和陆星嘉核实，他看过一遍，抬头看我说，其实我觉得问题不大，你说的问题里有三成我认为不是问题，剩下的情况不至于这么严重，你完全能处理得好。<br/><br/> 我听完之后头又很疼了，于是沉默着在沙发上躺下来。<br/><br/> 陆星嘉扔了一床毛毯过来，说我实事求是罢了。<br/><br/> 我知道陆星嘉不是这种人，他有做一个艺术家的资本，这种事要抠细节他只会比我更过分。连他都说OK没问题，那说明有问题的不是那些东西，是我，是我有病罢了。<br/><br/> 陆星嘉说：“阿舟，你要学会放过自己。”<br/><br/> 这句话在饭后散步的时候我和常乐提了一嘴，常乐没立刻回答，看来是认<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同了陆星嘉的看法。<br/><br/> 我俩沿着公园外围慢慢走着，一排的枫树从围栏探出半个身子，风一吹就哗哗地往下坠着深红的叶子，血腥残酷地孤傲美丽着。这样的颜色容易让人想起枫糖，糖炒栗子和一床厚厚温暖的毛毯，最好下点雨，这样我能够好好地睡上一觉，不去想这些令人忧愁烦恼的事。<br/><br/> “试着改改？”<br/><br/> “时间不够，我也不想拿陆星嘉的纪录片做垫脚石。”我想一想，又说，“这件事我自己看着办吧，也到第三阶段了，跟完他电影的拍摄就是整理剪辑和后期的工作了，应该会好受一点。你要做的就是带我的狗去驱虫，完事了给我好生伺候着，我就谢谢姑奶奶您了。”<br/><br/> “好的，照顾好狗给涨工钱吗？”<br/><br/> “看我心情。”<br/><br/> 说实在我觉得常乐不太像是会安慰人的样子，她太独立了，所以我自个儿很乖地截了话头，虽然这事她提供意见也没什么用。<br/><br/> 其实还有另一件事我谁都没提：我低估了舆论带来的压力。<br/><br/> 起初我非常笃定我是绝对不会受舆论影响的人，但有句话说得好，针不扎在自己身上不会叫疼。陆星嘉是谁，顶级流量，粉丝基数一大就容易乌烟瘴气的，更何况陆星嘉又不是花瓶，他粉丝仗势欺人只会更有底气。<br/><br/> 拎得清的人会说肖舟好歹是个摄影师，万一跟着你哥是为了拍什么片子，非得上赶着骂把人家这大好资源骂走，这不是有病吗。拎不清的人骂我骂得那叫一天昏地暗，说我这边花边新闻一曝光，时装周活动立刻离陆星嘉八百里开外，这不是避嫌石锤是什么（我他妈真的很冤）？我从前拍过的男人的片子都得拿出来嘲一番，说我拍男的拍成这逼样，趁早远离陆星嘉否则你爹今晚就庭中手植枇杷树。<br/><br/> 害，我寻思骂得还挺文雅。<br/><br/> 但我实在是遭不住了，把微博卸了才勉强感觉好些。工作有邮箱，私人交情有微信，我没必要上赶着给别人骂。<br/><br/> 想到这一遭我又感觉要窒息了，又去摸烟盒，空了。<br/><br/> 我向常乐投去求助的目光，常乐这边刚叼上一根，答得含糊：“我也没货了。”<br/><br/> 我就很愁，放眼望去附近也没便利店，于是饿狼一样地看向常乐：“我不介意。”<br/><br/> 常乐：“……我介意。”<br/><br/> 但她还是把烟给了我，只是没再要回去，大概是知道我最近太苦了。<br/><br/> 好人一生平安。<br/><br/> 我只能从这短暂的吞云吐雾中活得那么一丝的惬意，并且隐隐感觉到山雨欲来的危险：我大概是要染上烟瘾了。<br/><br/> 散步后我开车送常乐回去，她下车之后我把阿水抱给她，但这时候阿水问题来了：它不肯跟常乐走。<br/><br/> 阿水性格一直是很乖顺的，从我养它到现在基本没和我闹过脾气。但它今晚是真凶啊，一直冲着我狂吠，我反反复复安抚着它说我就把你放这姐姐家里待个两三天，我忙完就把你带回家了。<br/><br/> 阿水不依，从常乐怀里滚到地上，开始咬我的裤腿。<br/><br/> 它吵得常乐也很头疼，我说你去旁边抽烟吧，我先哄一哄它。然后我坐下来反复地和阿水说话，其实它是能听懂的，从前我和它聊天一直很顺畅，此时此刻它大概是对我的话听而不信了，一门心思地觉得我要抛下它了。<br/><br/> 我不知安抚了它多久它也安定不下来，地下停车场的保安甚至过来让我把狗管<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