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有时候人们会忘记，月亮比它看上去要大得多。</p><p> 悟点击了确认姓名，下一步是选择人物外观。</p><p> 小月抬眼看了下屏幕，见到上面是个金发碧眼的少年。</p><p> “你干嘛选金发啊？”她问。</p><p> “一样的发色多不好玩。”悟回答。</p><p> “那眼睛怎么不选其他颜色。”她指出问题所在。</p><p> “我愿意。”悟点了确认。</p><p> 他喜欢六眼，所以眼睛不能变。</p><p> 服装也要自己选，悟选了短裤卫衣，和他平时出门穿的差不多。</p><p> 游戏加载中，时间有些长，等待时悟在房间里翻了好几个跟头，差点儿踩到小月的油画棒，被瞪了一眼后乖乖坐下了。</p><p> 屏幕上一片漆黑，只有一个像素画质的主人公，看来是rpg。哔哔哔的音乐响了起来，充满符点的电子音律听来古怪，有大冒险的感觉。</p><p> 小月瞥了一眼：“只有这一格有光，所以说——”</p><p> “我知道，是要找出口。”悟操纵手柄，上下左右走着，不时响起提示音。</p><p> 小月继续画画，过了一会儿问：“你捡到了什么？”</p><p> 悟打开储物箱：“几张纸。”</p><p> 小月：“可以拼到一起吧。”</p><p> “还用你说。”悟点击按键，将零散的纸张拼到了一起。</p><p> 看上去，还差两块。</p><p> 他显然觉得小月说的是废话，但小月觉得有必要指点他，这是作为阶级的的责任。</p><p> 好吧，她也有些想玩。</p><p> 于是小月放下油画棒，坐到了悟旁边：“刚才你是绕着圈走的，还有两块都在中间。”</p><p> “你不是在画画吗？”悟鼓起脸，没照小月指的走，反而往外绕。</p><p> “都说了在中间啦。”</p><p> “是我在玩。”</p><p> “不行，我看不下去了。”小月觉得她的方法更快。</p><p> 她从悟手里抓过手柄，用力按下右键，让小人以最快的速度往中间跑。</p><p> “给我啦！”悟说着要拿回手柄，小月就在这时找到了倒数第二张纸。</p><p> 她立刻将纸捡起来，拼好了它。</p><p> 又响起了嘀嘀嘀嘀的提示音。</p><p> 悟要将手柄拉过去，小月还拿着另一端，两人一起看着屏幕，时间仿佛停滞。</p><p> 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柄上，一时有吵起来的迹象，小月松开了手，用力更大的悟就摔倒在地上。</p><p> “痛——”悟叫道，声音戛然而止。</p><p> 周围的景致改变了。</p><p> 树木盘根错节，虬曲至天境，衬得人渺小无比。深绿色的一大片中，传来万物生灵的鸣叫。</p><p> 小月低下头，脚底落叶遍布，些微阳光落入缝隙中，辨不清时间。</p><p> “呜哇——”</p><p> 听到叫声，小月一个激灵差点儿跳起来，而悟已从地上跳起，像快停下的陀螺般转着圈，兴奋地大叫道：“这是什么，姐姐！你一直在玩的游戏就是这个？！这就是电子游戏？！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p><p> 小月不着痕迹地揉了下脸，是疼的。</p><p> 她才没玩过这种游戏，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不过那个送卡带的人说是限量版的……应该是指这个游戏有特别之处吧。</p><p> 作为两人里比较有常识的那个，小月强压住异样，因为不能被弟弟看扁。</p><p> “我也是第一次玩，就比一般的游戏真实点儿而已。”小月很快整理了自己的情绪，说道：“刚才不是拼了一张地图，估计是触发用的。”</p><p> 悟认同地点点头，扬起手里的地图，两人拉着地图的两边，一起看去。</p><p> 羊皮纸质感的地图，画着歪歪扭扭的道路，没有其他信息。一般应该和安全出口一样，表明所在地，但它没有，连正反都看不出来。</p><p> “看来是个迷宫。”小月望向四下，胸有成竹：“先走一段就知道路了。”</p><p> 然后两人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迷路，始终没看到出口，或找到其他游戏提示。</p><p> 而在这个游戏里，体力竟然也会消耗。</p><p> “走不动了。”悟一下坐在地上。</p><p> “这是游戏啊，再坚持一下。”小月对他这么说，实际上也累了，干脆停了脚步：“我们先找点吃的吧。”</p><p> “哦，我口袋里还有金平糖。”</p><p> 是在店里吃晚餐时拿的，绿寿庵清水的金平糖。</p><p> 小月也有一袋，系着黄色的绳子，但怎么可能带到游戏里来。</p><p> ——她看到悟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小袋，系着草莓色的红绳。</p><p> 小月吓了一大跳，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是鼓的。她拿了出来，正是那包柠檬味的金平糖。</p><p> 心中陡然出现强烈动摇。</p><p> “退出游戏吧。”小月说：“该睡觉了。”</p><p> “是啊，我也想喝水了。”悟将几颗糖扔进了嘴里，又问：“怎么退？”</p><p> 两人面面相觑两秒。</p><p> 完了，这念头蹦了出来，这是</p> ', ' ')('\n <p>什么啊！</p><p> 小月想要大叫，不过不能让悟担心。所以重复着和「退出」与「游戏」的关键词，在地上、树上还有所有能看到的地方寻找记号。</p><p> 依旧什么都没有。</p><p> 天色已暗了下来，阳光逐渐消失。到了夜晚，不知会出什么状况。</p><p> 小月已没法继续将它当成游戏，悟走到树旁，说：“我再去上面看看。”</p><p> 他说着往上爬，小月也选了棵树，飞快地爬了上去。</p><p> 两人刚才找出口时已爬过树了，在顶上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森林。树比想象中更高，不知道是什么品种。</p><p> 再一次到达顶端，伴随着落日，已能见到同时悬挂在空中的月亮与星辰。</p><p> 但没法确定方位。</p><p> 悟盯着空中：“我倒是发现了一件事。”</p><p> 小月转向他。</p><p> 悟站在树顶，说：“我没有咒力了。”</p><p> “这里是游戏。”小月脱口而出，随后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咒力依旧在流淌。</p><p> “也是哦。”悟说，往树下滑去。</p><p> 小月慢了半拍，决定将这件事当成秘密。</p><p> 25</p><p> 当晚，小月和悟找到了一个树洞，可以过夜。</p><p> 在京都不乏千年树木，但不可能有供两人窝在树下的洞口。</p><p> 考虑到可能有野兽，他们还收集了大量的落叶和树枝。</p><p> 悟兴趣勃勃地搓了半天树枝，点亮了火星，燃起火焰。</p><p> 荒野求生，对衣食无忧的五条家姐弟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p><p> 新鲜的体验驱散了不少心中不安，加上并不大冷。反而温暖，小月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还是悟叫她起了床。</p><p> 太阳已然高升，照耀着大地。</p><p> 两人决定慢慢探索。</p><p> 昨天月亮升起前，小月和悟分头行动，排除了二十五个相似岔口里的五个，今天早上，悟说要按昨天的计划。</p><p> “不行。”小月说：“已经知道这里不是普通的游戏，我们要一起。”</p><p> 小月感觉自己装得挺像，悟没看出端倪。而且他根本没发现她还有咒力，觉得小月是多余担心。</p><p> “给我站住！”小月一把拽住了准备跑走的悟。</p><p> 悟也不知抽的什么风，回身就和小月打起来。</p><p> 但六岁的他，和九岁的小月，即使已经差不多高，当然是小月获得了胜利。</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