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几年前我刚上大学那会,参加了一个驴友社,兴冲冲要带社员们去旅游。三叔当时在旁边看我翻地图,看了一会,估计无聊,就出去抽烟了。我在窗户边坐着,那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三叔坐在老宅的门槛上,叼着烟百无聊赖,吊儿郎当。<br/><br/> 没过多久,三叔的一个伙计急冲冲跑进来,满脸惊慌。这个伙计叫潘子,跟着三叔很久了,几乎算得上三叔半个儿子,我对他很有印象。他一直是个很悍的汉子,但当时他脸上的表情,却混合了惊吓、恐惧,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颤抖的意味在里面,跟他平时的形象大不相符,所以我稍微留意了一下。<br/><br/> 潘子冲进来看到三叔,顿时像看到救星,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三叔面前,跟三叔耳语了几句。我这个角度看不到三叔脸上的表情,但三叔那一嗓子:“敢惹那东西,那帮小子死了活该!”却听得清清楚楚。<br/><br/> 吼了这一嗓子之后,三叔就跟潘子一起走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是一拨新来的伙计想要偷偷进山,结果被全被扯出了肠子扔到了山脚,死相特别凄惨恐怖。再后来,我旁敲侧击几次,又偷偷问了潘子,才知道伙计们出事不是碰上野兽或者亡命之徒那么简单,而是真的遇见了了不得的东西。<br/><br/> 那几个伙计的惨状我在照片上看到过,无论如何不会是军方的人干的,而野兽或者亡命之徒的猜测又被潘子否定了。并且这事出了,那几个伙计的家人各领了一笔赡养费之后,也好像什么都发生过一样销声匿迹,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那时候我才知道,这山大概真是有些邪门的。<br/><br/> 我知道的毕竟太少,甚至不能增加哪怕一丁点我从这个山上活着下去的几率。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周围越来越安静,我这时候才意识到,这山里甚至连鸟叫虫鸣都听不见。<br/><br/> 我扶着一棵树慢慢蹲下来,轻手轻脚扎好袖口和裤腿,把身体露在外面的部分尽量包裹在衣服里。然后捡起进山时拗下的一根小臂粗的木棍,小心翼翼地继续向上走。<br/><br/> 伽罗山其实并不高,也就大约300来米的样子。按照我的脚程,现下估计到了半山腰。这还是保守的估计,毕竟山上太暗,我只能凭微弱的光线和感觉判断我是一直在向山上走。<br/><br/> 在黑暗里待过的人想必都有这样的感觉,越是黑暗安静的地方,越是容易胡思乱想。现在我就处在这个境地里。死寂弥漫在整个山林里,方圆几十里大概只有我制造出来的一点动静。我平时就喜欢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时候更是管不住自己的思维,天马行空地乱想。特别是黑暗和安静最容易给人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我全身的汗毛简直都要竖起来了。<br/><br/>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我已经累得不行。借着手表的荧光看了一下时间,大概是下午五点左右。我两点多被人从九门拖出来,到山脚下最多不过三点左右。没想到我感觉走了很久,却只有两个小时。<br/><br/> 但这个时候不论是周围的光线还是我的体力都不允许我继续走下去了。幸好现在已经是秋天,不用太担心会踩到蛇,如果能找到一棵大一点的树,休息一晚上,能活下去的几率应该会大很多。<br/><br/> 大概老天爷也觉得我吴邪命不该绝,往前挪了两步之后,竟然真的给我找到了这么一棵树。树干粗大却不太高,顶多三四米的样子。树冠十分庞大,枝条向四周散开,中间有一个不大的空隙,如果蜷起身体,应该正好能容我在里面过一夜。<br/><br/> 我折了跟垂下来的枝条当做绳子,把木棍绑在后腰,手枪也插在腰带上,卷起袖子向上爬。这树很有一些年头了,树皮非常粗糙,即便隔着衣服,皮肤也擦得生疼,更不用说手上划出了无数细小的口子。不过这个时候这些都无所谓。<br/><br/> 等我终于爬上去,才发现刚才看到的以为是空隙的地方,实际上是一截断了的树枝落在其他树枝上留下了 yi-n 影,让我产生了错觉。那树枝的断口还很新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br/><br/> 我知道现在最好的选择是立刻下树,赶<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快离开这个地方。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那个折断树枝的东西就会回来。但爬树之前我已经很累了,如果不是潜意识一直告诉自己,上了树就能更安全,我连往前挪两步找到这棵树的力气也不会有。现在终于上来了,精神稍微一松懈,就觉得全身酸疼,连小指头都动不了。事实上我也很饥饿,但在这种程度的劳累面前,饥饿的感觉甚至可以忽略不计。<br/><br/> 我尽全力挪到两根比较粗的树枝中间,用那根断了的树枝和我自己带上来的小臂粗的木棍勉强围出片地方,防止自己熟睡之后掉下树,然后躺了进去。<br/><br/> 第二章人面怪鸟<br/><br/> 人在很累的时候也许会睡得很沉,但更有可能的是,即便身体和精神已经觉得非常疲惫了,但意识却一直没办法完全放松。我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br/><br/> 我很明白自己现在正处在睡眠中,但身体下面树枝的形状,周围死寂的环境,我都感知得一清二楚,但就是没办法醒来。我一面在意识深处催眠自己,赶紧进入深层睡眠,养足精神明天才好继续爬山,一面又不断提醒自己,不能真正睡死过去,不然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我就真的报销在这里了。然而这样的催眠还没起到作用,一种被强烈的被窥视的感觉突然弥漫上来。<br/><br/> 这种感觉和黑暗中自己乱想吓自己的感觉不同,这是另一种,完完全全,猎物被锁定的窥视感。我一个激灵,想到被折断的树枝,终于清醒过来。<br/><br/> 这个时间也不知道是几点,周围一片浓墨的黑,说伸手不见五指完全不为过。但那种窥视的目光好像完全不受这片黑暗的影响,紧紧锁定在我身上,不知道是因为夜视、气味还是别的东西。我试探着挪动了一下,立刻听到不远处响起了什么东西摩擦树叶的声音。我一停,那声音也立刻停了下来。<br/><br/> 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过,说野生动物并不常主动攻击人类,因为 m-o 不准人类的底细,所以在野外碰上野生动物,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等待对方自行退去。<br/><br/> 我一边僵硬着,一边努力轻而深地呼吸,平息自己急速的心跳,放松肌肉。这种时候,我处在完全的弱势,不论那个说法是不是真的,都只能勉强一试。<br/><br/> 时间在这里被无限拉长,我极力调动所有感官去感知远处那个东西,可惜没有任何头绪。我们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山林里由浓黑渐渐变得有一些朦胧的光亮。<br/><br/> 远处那个东西大概是怕光,虽然只是一点点勉强看到树木轮廓的光线,还是让它退却了。我只听到了极为响亮的“啾——”一声,那东西拔地而起,冲破浓密的绿荫,消失在密林深处。直到这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东西,竟然是一种鸟。<br/><br/> 我松了一口气,从树上爬下来。全身的肌肉已经僵硬,稍微动一下都困难得很。我好像很久没有上过油的机器人一样从树上艰难地摔下来,掉到草丛里。又过了不知道多久,眼前的光线渐渐增多,身上的酸疼才稍微少了一些,能够扶着树干站起来。<br/><br/> 我看了一下手表,竟然已经是早上九点半了。从我进山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我居然还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我其实已经饿得前 x_io_ng 贴后背了。幸好山里的植被大多数还是绿色的,露水也很充足,水源暂时不用发愁。<br/><br/> 山里松树很多,这个时节正是出松果的时候。爬树是再也没力气了,我低头在地上<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