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阵阵的咳嗽声,那声音故意压着,像是在克制什么,最终又难以忍受地咳出来。从出院到现在,季歆舒除了最开始那几天卧床休养,之后便开始忙碌起来。<br/><br/> 这一个多月,她每天都在办公室待着,似乎有处理不完的事,还私下找了律师,近一半的事都由她亲自处理,完全没有自己插手的余地。唐绮不知是不是这次囚禁的事让季歆舒对自己生疑,唐绮自认为没做过什么错事,也就对季歆舒的所作所为无法理解。<br/><br/> “嗯,放在那就好。”季歆舒轻声说,声音还残存着沙哑,医生说她的喉咙要休养几年才能恢复如初,对身体的影响倒是不大。唐绮听从吩咐,将汤放在桌边,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季歆舒身边,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欲言又止。季歆舒对视线很敏锐,更何况唐绮也没有遮掩什么,感到她有话对自己说,季歆舒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头看她。<br/><br/> “你最近,似乎一直想问我什么。”<br/><br/> “大小姐,我的确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你最近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把事情放在一起处理?有一些琐事我可以代劳,你却要亲力亲为,是不是我在你心里已经成了不值得信任的人?”<br/><br/> 唐绮这番话忍耐了很久,她跟着季歆舒十年,始终都以季歆舒的命令为首,从不敢怠慢。是季歆舒给了自己新生,自己如今优渥的生活也全部源自于这人。于公于私,唐绮都不愿意失去季歆舒的信任。谁知她说完这番话,季歆舒忽然笑起来,如果没记错,这大概是她囚禁季清渠以来,第一次这么笑。<br/><br/> “唐绮,我才知道你也会胡思乱想。你对我,对季氏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信任你,也同样依赖你,这些年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这么轻松。我最近在处理一些私事,等时间<br/><br/> 到了你就会知道。我对你不曾怀疑,现在是,以后也是。你永远是我最信任的助手,以后也会是清渠的。”季歆舒轻声说着,但言语间似乎还存着其他的深意。<br/><br/> 这是她出院后第一次提起季清渠,唐绮知道,季歆舒这段时间对季清渠表现出的冷漠与疏远其实是一种放弃的打算。很多人经历了生死,或许都会看淡某些执着的事,而今季歆舒表现出来的,或许就是这种看破也放手的表现。可唐绮觉得,季歆舒绝对不可能放弃季清渠,若她真的放弃了,那就说明,她连自身都不要了。<br/><br/> “大小姐,你的意思是…”<br/><br/> “之后你就会明白,她最近,怎样了?”<br/><br/> “二小姐她几天前出院了,宋总时不时会去家里照顾她,两个人关系不错,另外…二小姐也和张铭联系过。”<br/><br/> 唐绮说起张铭,语气变得小心翼翼,她发现自己说完之后,季歆舒的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她依旧低着头安静地处理文件,直到最后一个签字落下,才慢慢抬起头。<br/><br/> “我知道了,下午我不来公司。”季歆舒说完,起身离开办公室,这阵子季歆舒经常会独自出去办事,唐绮也早就习惯了,她知道季歆舒在处理一些私事,显然是不希望让自己知道的事。<br/><br/> 季歆舒一路开车去了律师事务所,里面的人已经等她许久,见到她来,立刻为她送上一杯咖啡,可季歆舒却一口未动。曾经她借由咖啡的苦涩来保持意识的清晰,可现在,她不再需要那份清晰了。<br/><br/> “季小姐,您的资产我们已经检查完毕,您所提供的所有财产全部具有法律效益,接下来,我方将为您进行公证,中途将会进行录音和录像,还请谅解。”接待季歆舒的律师说完,很快就有一个电子AI机器人亮起,它投射出的微光照在季歆舒脸上,将一切记录下来。<br/><br/> “我,季歆舒,确认自身是在意识清醒且保持绝对自由的情况下,立下这份遗嘱。我名下的全部房产,车产,流动资金,以及季氏企业55%的股权,其它企业股份,全部交由我的妹妹季清渠继承。”季歆舒轻声说着,她表现得很平静,甚至完全不像一个正在立遗嘱的人,在她说完这段话后,语气顿<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了顿,或许肉眼看不见,但精确的摄像仪可以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期望和落寞。<br/><br/> “我本人死后,我所有遗物,也全部由她处理。”说完这句话,完整的遗嘱成立,看着法院盖好公章将其收好,季歆舒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她没有立刻回公司,也没有回自己这阵子住的地方,而是开着车,去了安放季爸爸和季妈妈的永安墓园。<br/><br/> 自从季爸爸季妈妈死后,季清渠和季歆舒每年都会过来看一次,偶尔也会在想念他们的时候单独过来。安静的墓园中,只有风声在呼呼作响。每一座墓碑上是那个人年轻鲜活的照片,只可惜是黯淡的黑白色。<br/><br/> 季歆舒走到墓园安静的一处,那里就是季爸爸和季妈妈的墓碑,仔细算算,她也有大半年没来过了。季歆舒放下刚刚买的花,又把季爸爸最爱的酒放在中间,随后她也跪在地上。这一次见面,季歆舒的心情和每一次都有所不同。<br/><br/> 她还记得自己最初意识到喜欢清渠时,她来这里忏悔,那时候的她害怕又无措,因为她作为姐姐,却做了姐姐最不该做的事。她在这里跪了整整一天,祈求父母的原谅。后来,每一次再来这里,季歆舒都会和他们说上大半天的话,其中大部分是在说季清渠,今天也不例外。<br/><br/> “爸,妈,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以这样的方式来看你们了,这段时间我做了很多事,很多过分的,让你们无法接受的事。对不起,我答应你们要好好照顾清渠,可现在我已经没力气再继续这件事。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把她当成妹妹看待,而是当做我的妻子,我的爱人。”<br/><br/>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亲情和爱情的不同,正因为我明白,我才会那么渴求清渠的爱情。我失败了,现在的一切是我该受的惩罚,是我伤害她所做的弥补。我很想念你们,只有你们在的时候,我才能懦弱,哪怕只是一小会儿也足够我休息。好累啊,为什么那天我没有停下呢?”<br/><br/> 季歆舒用双手环抱住自己,低头看着露出的右臂,烧伤的疤痕还留在肌肤上,季歆舒的皮肤太脆弱,伤痕在她手臂上尤为明显。那些丑陋的疤痕蜿蜒在手上,仿佛在说自己的心也是一样不堪。季歆舒在这里跪了很久,也说了很多,直到喉咙再也不能承受更长的时间她才起身。<br/><br/> 她走去相反的方向,一个距离季爸爸和季妈妈墓地最远的位置,也是墓园里最偏僻的地方。那里总是照不到光,周围都空着,显然没有人愿意买下这附近的墓地,唯有一个墓碑,安静地伫立在角落。季歆舒伸出手,轻柔而缓慢地描摹那上面篆刻下的字体。<br/><br/> 季清渠之妻季歆舒墓。<br/><br/> Chapter·97<br/><br/> “诶…”在季清渠第23次发出叹息之后,宋言溪手里的酒杯晃了晃,她侧眸看着坐在沙发上捧着牛奶唉声叹气的人,把手里的酒放在桌上。<br/><br/> “望夫石女士,这已经是你今天第23次叹气了,你想喝酒我也没拦着你,是你自己选了牛奶,结果帮你热了牛奶你又不喝。我懂了,总之不是你姐姐帮你热的牛奶,就不香不甜,入不了你的口对吧?”<br/><br/> 宋言溪忍不住挤兑季清渠,殊不知她这番话真真实实戳到了季清渠心里。今天是她出院的第3天,本来她前一个月就能回来休养,可宋言溪说她这阵子瘦了太多,非要压着她在医院多住一个月调养,季清渠拗不过她,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好,自然也同意了,好不容易熬出院,季清渠回到了这个<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