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唐辛说：“我没有。”</p><p> 石玉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p><p> 唐辛愣了一瞬，忍着没笑，说她是真心的，真心希望他万岁万岁万万岁。</p><p> 反正为了不把石墨砸在手里，她是什么好听的话都说了，就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千万别死。</p><p> 石玉笑着没作声，把她摁在了床上。</p><p> 屁股上挨了好几下。</p><p> 疼得她直哭。</p><p> 这次是真的疼，疼哭的，不是因为羞耻。</p><p> 当然了，也羞耻，唐辛觉得自己把日子过回了小时候，给自己找了个爹。</p><p> 可是她小时候也没挨过打呀，她爸可从来没跟她动过一根手指头，重话都没说过一句。</p><p> 唐辛哭着叫：“不许打我。”</p><p> 石玉仍是笑，俯下身去看她，问：“不打你？你能涨记性么？这话儿是能乱说的么？”</p><p> 唐辛甚至忘了因为说了哪句挨的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红了，听见他又笑着说：“你还想我好好活着？你干脆直说希望我立马死了算了。”</p><p>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关起门来谁知道，石玉这话是有点半开玩笑的，但唐辛这声万岁在寻常人家说说能当个乐听，石玉这种身份的人不合适。</p><p> 打她，也不是为了这句话，纯粹是想拍她两下，顺便让她涨个记性。</p><p> 唐辛缓了好一会，往他脸上去看，可见是吃了药起了效，头不疼了来了精神，她就多余好心管他。</p><p> 呸了一声，小声嘀咕：“还不如让你死了算了。”</p><p> 石玉瞅着她，恨恨的咬牙切齿的样子，可比刚才希望他好好活着的时候真心多了。</p><p> 还是该打。</p><p> 半边身子压着，手还停在那里，抬起来又缓缓落回去，用力握了一把。</p><p> 就听见一声叫。</p><p> 疼的。</p><p> 唐辛卯足了劲推他，还真就翻过来了，想去照着镜子看看，肯定比那回在安城时看到的还要红，结果被压住了动不了。</p><p> 她突然就想起刚才在电梯里的他那句威胁。</p><p> 果然，石玉不睡觉了。</p><p> 问题是她也没折腾呀。</p><p> 唐辛想不明白。</p><p> 等她想明白了已经是第二天，他就是想打她，就是想要和她睡，什么这个那个的全都是借口。</p><p> 这人，心眼小报复心强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说让他死了算了，他就让她知道知道他们俩在一起时到底谁先觉得自己快要死了。</p><p> 算了，及时行乐吧，爱谁谁。</p><p> 什么从酒店出去被谁看见，什么谁想要了谁主动的，统统不重要。</p><p> 及时行乐吧，向荣同志。</p><p> 唐辛狠狠劝了自己这么一句，拳头攥得紧。</p><p> 她挣不过他，那就顺从，换个心态看世界，一切都很美好。</p><p> 最多一个月，她就能远走高飞了，不止不用赔钱还能带走大笔的钱，不止能用这笔钱逍遥快活好一阵子，还能趁着这段时间睡个还算不错的男人，何乐而不为。</p><p> 想开了就做，唐辛向来如此。</p><p> 石玉也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刚好这几天要见三两好友又有些事要忙，便没再送她去邓老那里，只问她能不能自己开车。</p><p> 唐辛甩了甩日渐好转的胳膊，犹豫着说：“能吧。”</p><p> 他就给了她一辆车。</p><p> 唐辛没想要，一看，笑眯眯地收了。</p><p> 是当年被石玉和孟既景撞坏的那款红色跑车，好几年前就停产了买不到了，偶尔想起还觉得遗憾，结果失而复得了。</p><p> 开了几天才发现石玉这男人小气得很，说这是他的车，只是借给她开。</p><p> 唐辛又劝自己，无功不受碌，开着玩吧，反正能开一个月。</p><p> 这一个月唐辛过得太好了，大部分时间舒服地猫在家里，偶尔去酒店与预订好的客人见面，偶尔去石家看看石墨，再陪他玩上一整个下午，然后去邓老那里做复健外加蹭晚饭，还能认认药材分辨分辨味道。</p><p> 胳膊越来越好，只除了不能调整的弯曲度，她仔细地看了又看，也不是那么明显，完全在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便连这唯一的纠结都没有了。</p><p> 生活简直太美好了。</p><p> 更好的是好像她不再那么嗜睡了，也不那么怕冷了，不知道是喝那鸡汤喝的，还是心情愉悦所以身体舒畅，再或者就是因为上京确实暖和起来了，玉兰花都开遍了，换成了满树的梨花和杏花，就连桃花都快开了。</p><p> 感叹起这段时间的变化和快乐时，梁桥笑她：“你这是什么，你知道么？”</p><p> “什么？”她不知道。</p><p> “补的。”梁桥就说了这两个字，再多不合适，他总不能说她是被石玉滋润的吧，从脸上就能看出来。顿了下，又问她：“唐辛，你就没个朋友么？女孩子那种？”</p><p> “有呀。”唐辛吃着甜品头都没抬，轻快地说：“梁言姐呀。”</p><p> 梁桥僵住脸上的笑，在她缓缓抬起脸时自若笑道：“你试着和别的女孩子交往看看</p> ', ' ')('\n <p>，有些话，适合你们女孩子之间说。”</p><p> 唐辛说好，又低下头去。</p><p>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p><p> ……</p><p> 唐辛和石玉约好了七点见面，近两个星期一直是这样。</p><p> 一个星期约两次，见了面吃个饭再一起去酒店，又或者谁离得近谁有时间就先过去。</p><p> 偶尔在石家碰上了面，出了门便坐在同一辆车上，用不着多说，去酒店。</p><p> 唐辛觉得这样挺好，也一直以为石玉很闲，结果这个星期连着两次都是她先到的，就有那么点不乐意，问他是不是故意的。</p><p> 石玉也没解释，只说有事。</p><p> 这事是三天前发生的，结果到了今天见面时有了变化。</p><p> 唐辛卡着七点给他打电话，问他到哪儿了，石玉说在酒店。</p><p> 明明说好先一起吃饭的，竟然自己先过去了。</p><p> 听着像是困了，又或者刚睡醒。</p><p> 唐辛沉默了会，挂断电话。</p><p> 有那么一瞬间是想回家的，转念一想还是开着他借给她的那辆跑车过去了。</p><p> 才刚出电梯就听见咚咚的敲门声。</p><p> 不，说敲门太礼貌了，分明是在砸门。</p><p> 唐辛慢慢腾腾走过去，一看，还真是石玉的那间房。</p><p> 再一看，怪不得，免打扰的状态，应该就是在睡觉。</p><p> 即便如此，女人仍在一手按着无效的门铃一手用力拍门。</p><p> 唐辛都有点替她着急了。</p><p> 手机响，是石玉发来的消息，让她自己刷卡进门，要是忘了带就去楼下补一张。</p><p> 唐辛又看了眼那锲而不舍的女人，用语音回：“我不，我要是下去就回家了，你来开门。”</p><p> 热闹</p><p> 拍门的女人忽然停止动作，略侧过身看向她。</p><p> 其实在唐辛走过来时，季雪就看见她了，也知道她是谁，只是没理会。</p><p> 最近这段日子，唐辛在上京|城的某些圈子里还是很有名的，想不知道她也不容易，即使季雪这段时间不在国内也有所耳闻。</p><p> 两个人正对视着，打量着彼此，门锁开了。</p><p> 微笑着的那张精致面孔立刻转了回去，唐辛眼看着她的脸色又变回去。</p><p> 不会是来打石玉的吧……</p><p> 唐辛琢磨着要不要先走，或者站得离他们远一点，门就开了。</p><p> 刚开了道缝隙，季雪就把手伸进去了，刚好被石玉抓住腕子给拽了进去。</p><p> 唐辛把门推得半开，实打实看了个现场，就像从那天下午的场景中抽离出来，把自己从参与者变成了个看客，看得她眼睛都睁大了。</p><p> 石玉把人按在墙上，低下头去发现不对。</p><p> 味道就不对。</p><p> 手感也不对。</p><p> 腰也不对。</p><p> 哪儿都不对。</p><p> 屋里没开灯，暗得很，唐辛就着走廊的灯光，看见两张脸几乎碰上。</p><p> 然后听见石玉问：“你来干什么？”</p><p> 不等回复又问：“你砸的门？”</p><p> 季雪半扬着头，倏地笑起来，飞快瞟了眼门外的唐辛，更快地把下巴往上抬，几乎碰上时抬手摁住石玉将要抬起头的脖子。</p><p> 腰往前一挺，吁着气说：“小龙，有日子没见了。”</p><p> 石玉一怔，唐辛也是，继而都笑起来。</p><p> 哪怕不知道小龙是个什么亲昵的称呼，唐辛也知道这女人肯定没认错人，就是来找石玉的。</p><p> 唐辛仍是有些惊讶，石玉还能有这种昵称，非常不像他，连忙捂住嘴忍着笑，想要把门悄悄关上，又被石玉给拉了回去，吓了她一跳。</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