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了乐队怎么办”——怎么办呢？也许换一个主唱，也许解散。他们这乐队纯粹是玩票性质，谁都没打算以此为职业。他和安芸，以后大概是会一直做学术的，而蒋亚也随口提过自己要继承家业。<br/><br/> “其实蒋亚说得也有道理，”安芸又说，“你如果找个男朋友，阿姨就不得不承认这事了吧。”<br/><br/> “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么？”<br/><br/> “诶，多去gay吧坐坐啊。”<br/><br/> “没空。”<br/><br/> “你这人就是活该，”安芸叹了口气，“追你的你看不上，叫你主动去找你又不肯。”<br/><br/> 唐蘅不作声，算是默认了她的话。他虽然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性向，却一直没有谈恋爱，也没什么恋爱的冲动。<br/><br/> 不多久，安芸也睡着了，呼吸变得又轻又长。窗外雨声连绵，房间里因为开了空调的缘故，反而格外凉爽。<br/><br/> 满室寂静，唐蘅又想起李月驰的脸。片刻后他抹黑起身，借着外面模糊的灯光，找到手机。<br/><br/> 开机，有四个付丽玲的未接来电，一个大伯的未接来电。<br/><br/> 此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唐蘅忽然想起，他根本没把自己的号码留给李月驰。<br/><br/> 紧接着又想起另一件事，大脑诡异地把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br/><br/> 李月驰这个人，很缺钱。<br/><br/> 但他不缺啊。<br/><br/> 第21章野马<br/><br/> 第二天上午，唐蘅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睡意正酣，闭着眼摸起手机：“喂？”<br/><br/> “唐蘅，你是不是报了GRE？”付丽玲的声音有些浑浊，大概又喝酒了。<br/><br/> “……你查我银行卡？”<br/><br/> “你的？我不赚钱你哪来的银行卡？”付丽玲说着，竟然有些梗咽，“你不要妈妈了是吗？唐蘅，妈妈只有你了，现在你也不要我了？”<br/><br/> 又是这套。唐蘅瞬间烦躁起来：“我出国读几年书，又不是移民！”<br/><br/> “我不同意，”付丽玲吼道，“要么你就别花我的钱！”<br/><br/> “好，如果我不花你的钱，你就——”<br/><br/> “宝宝，妈妈求你了，”她的声音忽然低下去，乞求似的，“只要你留在国内，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br/><br/> “我是同性恋你也支持？”<br/><br/> 那头沉默几秒：“宝宝，那些都是假的……”<br/><br/> 唐蘅直接挂了电话。<br/><br/> 此时已经将近十一点，蒋亚和安芸睡得很熟——这两个人是不到中午不起床的。唐蘅独自爬起来洗漱一番，从洗衣机里拿出已经烘干了的衣裤。他穿戴整齐，走到沙发边踢踢蒋亚：“别睡了，借我点钱。”<br/><br/> “唔……书房，抽屉，”蒋亚含糊道，“卡。”<br/><br/> “要现金。”<br/><br/> “我兜里……”<br/><br/> 唐蘅捡起他丢在角落的牛仔裤：“不够。”<br/><br/> “你他妈怎么这么多事儿啊！”蒋亚欲哭无泪地坐起来，“卧室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拿着我的钱，滚！”<br/><br/> “区区五千万就想羞辱我们的爱情吗……”安芸也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嘴皮子倒是利索得不行，“唐蘅你去哪？顺便带点饭回来，我想吃鸭掌煲。”<br/><br/> 蒋亚雀跃道：“我也想吃！”<br/><br/> “接着睡吧，”唐蘅拿了钱，面无表情地说，“梦里什么都有。”<br/><br/> 又是一个大晴天，双脚踏在地面上，能隐隐感觉到蒸腾的热气，这哪里像昨晚才下过雨的样子。唐蘅被付丽玲的电话搅得心烦意乱，加上天气热，实在没有胃口。他在地铁站里坐了一会儿，又接了大伯的电话，叫他少和他妈吵架，以及，明天去项目组报道。<br/><br/> 唐蘅漫不经心地应了，挂掉电话时恰好一列地铁进站，他随着人流走进去。二号线永远人满为患，好在虎泉到街道口只有两站。唐蘅在创意城买了一瓶香薰，然后打车去东湖村。<br/><br/> 他要去找李月驰，但是想到李月驰家楼下的垃圾堆……<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就顺手买个香薰，希望有点用。<br/><br/> 路过诊所，唐蘅走进去问大夫：“他今天来换药了吗？”<br/><br/> “来了啊，”大夫又在吃热干面，“一大早就来了，看着还蛮精神的。”<br/><br/> “好，谢谢。”<br/><br/> “那小子昨晚发烧了没？”<br/><br/> “……没有。”<br/><br/> “身体不错嘛。”<br/><br/> 唐蘅心想，应该没发烧吧？如果发了烧，今早怎么神采奕奕地去换药呢？怎么去辅导班上课呢？怎么去发传单呢？那家伙就是想发烧也不敢吧。<br/><br/> 唐蘅在巷子里百无聊赖地溜达着，正午的阳光堪称毒辣，他有些渴，便在一家早餐店买了米酒。像北京有酸梅汤，广州有奶茶，武汉的早餐店有的是米酒，冰镇过的米酒酸中带着清甜，凉丝丝的，配热干面最好不过。<br/><br/> 只是唐蘅仍旧没胃口。他明知道这会儿李月驰是不会在家的——也许他来找他，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哪怕只是漫无目的地等待，也能令他暂时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br/><br/> 一路晃到李月驰家楼下，垃圾堆还在那里，雨水泡过，太阳一晒，臭味更加浓烈了。唐蘅皱着眉爬楼梯，昨夜没看清楚的，此时也都看得分明。那铁梯子的绿漆已经斑驳了，几根栏杆生了锈，泛出片片棕黄的铁渣。一直爬到他家门口，看见一把雨伞挂在最顶端的栏杆上，是那种老式的长筒雨伞，伞柄上印了四个小字：青文考研。<br/><br/> 和那T恤是一套的？这辅导班倒出了不少周边。<br/><br/> 等等——<br/><br/> 雨伞在这。<br/><br/> 唐蘅愣了两秒，抬手敲门。<br/><br/> 没人应。<br/><br/> 可能是早晨出门没带伞吧。<br/><br/> 又敲两下。<br/><br/> 还是没人应。<br/><br/> 算了，那家伙也不像怕淋雨的人。<br/><br/> 唐蘅转身欲走，刚迈出一步，听见身后隐约的脚步声。<br/><br/> 拖长了的，很慢的脚步声。<br/><br/> 门开了，李月驰站在唐蘅面前。他赤着上身，虽然穿了牛仔裤，但明显是匆忙套上的——拉链上面的扣子没有扣，裤腰略略敞开，露出昨晚唐蘅没看到的那一部分腹肌。<br/><br/> 唐蘅只觉得太阳穴一跳，忍不住说：“你能不能把裤子穿好？”<br/><br/> 李月驰扣上扣子，语速很慢：“有事吗？”<br/><br/> “我来还钱。”<br/><br/> “嗯，麻烦了。”人却站着没动，并没有邀请唐蘅进屋的意思。<br/><br/> 唐蘅从兜里摸出几张百元纸币，递过去。<br/><br/> 李月驰低头瞟了一眼，没接：“太多了。”<br/><br/> “你拿着吧。”唐蘅说。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多少钱，懒得数。<br/><br/> 李月驰不作声，伸手抽出两张。<br/><br/> 唐蘅无奈，问他：“你的伤怎么样？”<br/><br/> “没事。”<br/><br/> “昨晚发烧了么？”<br/><br/> “没。”<br/><br/> “那就好。”<br/><br/> “嗯——”<br/><br/> 李月驰看着唐蘅，竟然很慢很慢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像正午的日影，透着几分恍惚的意味。唐蘅愣住，下一秒，就见对方直直向自己倒过来！<br/><br/> 他的额头很烫，浑身都烫，躺在床上时却小声说：“我有点冷。”<br/><br/> 唐蘅疾声问他：“退烧药放在哪？！”<br/><br/> “吃完了。”<br/><br/> “你他妈的，”唐蘅说，“等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