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别走。”<br/><br/> “我去给你买药！”<br/><br/> “我想喝水。”<br/><br/> “水在哪？”<br/><br/> “……”<br/><br/> 唐蘅四处寻找，只在床脚旁发现一支富光塑料水杯，空的。唐蘅又骂一句：“我他妈的服了。”<br/><br/> 李月驰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目光笔直，像某种动物的目光。<br/><br/> 唐蘅迟疑刹那，说：“米酒喝不喝？”<br/><br/> 他说：“喝。”<br/><br/> 唐蘅环住他的肩膀，帮他把上半身撑起来。另一只手把米酒送到他嘴边。<br/><br/> 他悄无声息地衔住唐蘅衔过的吸管，随即开始大口吞咽，速度快到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似乎房间里除了他吞咽的声音，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唐蘅越发觉得他像某种动物，目光像，喝米酒时也像。<br/><br/> 他直接把一大杯米酒喝完了。<br/><br/> 唐蘅忍不住问：“你多久没喝水了？”<br/><br/> 李月驰又躺下，翻个身背对着唐蘅。他身上缠满乱七八糟的绷带，伤口仍然肿着。唐蘅问他话，他不应，竟是直接睡过去了。也许是烧得难受，他的呼吸很快，两片肩胛骨随着呼吸轻轻颤动。<br/><br/> 原来是马。唐蘅想起来了。不是马场里那些高大壮实、养来供人驾驭的马。是山间的野马，脊背如刀，瘦骨嶙峋，只要不死，就在尘埃中奔跑，哪怕死了，也是一具坚硬的骨架。<br/><br/> 当然，他没有诅咒李月驰的意思。<br/><br/> 唐蘅从李月驰桌上拿了钥匙，去诊所为他买药。退烧药，退烧贴，消炎药，能买的都买了。又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十来瓶矿泉水。最热的中午，T恤很快被汗水浸透。<br/><br/> 回到他家，拍拍他的手臂：“起来吃药。”<br/><br/> 此时的李月驰倒是很配合，乖乖吃了药，喝了水。然后直勾勾盯着唐蘅，仿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br/><br/> 唐蘅试着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吧？”希望别把脑子烧坏了。<br/><br/> “我知道，”李月驰却对他笑了一下，口齿异常清晰地说，“你是唱《夏夜晚风》的那个人。”<br/><br/> 第22章草包<br/><br/> 唐蘅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定了定神，才问：“你怎么知道是我？”<br/><br/> 李月驰坦诚地说：“听啊。”语气还有些不耐烦，仿佛唐蘅问了个很蠢的问题。<br/><br/> “你记得……我唱歌的声音？”<br/><br/> “当然记得。”<br/><br/> 李月驰说完就闭上双眼，再度沉沉睡去了。他还发着烧，唐蘅只好憋下一肚子疑问，俯身在他额头上贴一张退热贴。也许是为了隔绝楼下垃圾堆的臭味，窗户紧紧关着，房间里闷热无风。而那吊扇不急不缓地打转，也没什么效果。<br/><br/> 太热了，热得脸颊耳朵都在发烫。唐蘅坐着愣了片刻，然后撕开一片退热贴，贴在自己的额头上。<br/><br/> 他忍不住回忆起那天晚上的细节——他唱歌的声音很大么？应该不是。音箱的音量由老板提前调好，因为这一带住户很多，老板不敢扰民，所以总是把音量调得很低。<br/><br/> 可李月驰家和“长爱”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也就是说，这人不仅清楚地听到了他的歌声，还清楚地记了下来，半个多月后再和他说话的声音对应上。狗耳朵么这是。唐蘅想着，便看向李月驰的耳朵，他的耳廓薄薄的，因为高烧的原因，边缘有些发红。唐蘅想，此人大概真的听觉超群。<br/><br/> 紧接着又有点不爽。既然他知道那首歌是他唱的，为什么还明知故问？有理由怀疑这种数学学得好的人，大脑发育不太平衡。唐蘅垮着脸为他换了一张退热贴，心说干脆就这么烧着好了，虽然这人即便发着烧也还是那副“离我远点”的欠揍德性，但是起码，比较诚实。<br/><br/> 诚实是一种美德。那么他到底要不要诚实地告诉李月驰，他想花钱雇他做一件事。也不算什么麻烦事，无非是假扮他的男朋友和他拍几张照，然后送给付丽玲看。假扮，当然不用真的接吻。找他的主要原因是面对蒋亚<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实在下不去嘴……但也不用真的接吻。<br/><br/> T恤黏在后背，发丝黏在颈间。直到被手机铃声吵醒，唐蘅才发现自己趴在李月驰的床边，睡着了。<br/><br/> 唐蘅眯着眼走进卫生间，接起电话：“大伯？”<br/><br/> “下午有空不？”唐教授笑呵呵地说，“明天我要去荆州开会，你待会就过来吧。”<br/><br/> “过来干什么？”<br/><br/> “你这小子！不是说好了跟我做项目啊？我让研究生带你，你先来见见他们。”<br/><br/> “过两天吧，今天我没空。”毕竟屋里还躺着一个，烧得七荤八素的。<br/><br/> “你就来见一面，打个招呼嘛。”<br/><br/> “今天真的没空。”<br/><br/> “算了，就你最忙！”唐教授顿了一下，又叮嘱道，“别和你妈吵架了啊，这么大人了，乖点。”<br/><br/> 唐蘅说：“知道了。”<br/><br/> 唐蘅甩甩发麻的手臂，洗了把凉水脸。他刚走出卫生间，就猛地对上两道目光，李月驰坐在床上，正朝他这边看。<br/><br/> “醒了啊，”唐蘅有些莫名的尴尬，“感觉怎么样？”<br/><br/> 李月驰冲他点头：“好多了。”<br/><br/> “那就好。”<br/><br/> “今天麻烦你了。”<br/><br/> “没事……本来也是因为我。”<br/><br/> 李月驰笑了一下，很礼貌的那种笑，唐蘅知道这又是逐客令了。果然，他从床上爬起来，抓起床角的T恤套在身上。<br/><br/> 唐蘅皱起眉，问他：“你还要去打工？”<br/><br/> “不是打工，同学叫我去学校。”<br/><br/> “你这样哪都不能去。”<br/><br/> “不去不行。”<br/><br/> “为什么？”<br/><br/> “有个草包要跟我们做项目，”李月驰把手机揣进兜，轻描淡写道，“得去见见他。”<br/><br/> 唐蘅：“……什么草包？”<br/><br/> “导师的亲戚，开组会从没来过。”<br/><br/> “可能，他也不想来。”<br/><br/> “这样最好。”<br/><br/> ……<br/><br/> ……<br/><br/> ……<br/><br/> 你知道你刚被草包救了狗命吗？<br/><br/> 更重要的是你他妈说谁是草包——从大一到大三，唐蘅的学分绩排名从没掉出过年级前五名，科研立项也申过，省级课题也做过，顺风顺水到现在，最差也能保研到本校本专业——你说谁是草包？<br/><br/> 李月驰飞快收拾好自己，衣服穿得整齐，碎发抿得服帖，哪还有半分高烧方退的样子。他拎起塑料板上的纸袋，递向唐蘅：“是你的吧？”<br/><br/> 唐蘅咬牙切齿道：“是草包的。”<br/><br/> 李月驰皱了皱眉，目光有些不解，又隐隐带了点不耐烦。<br/><br/> 唐蘅瞥他一眼，冷声说：“我走了，你随便吧。”然后把兜里的钱扔在他的桌子上，几张粉色钞票凌乱散开，甚至有一张飘到了地上。唐蘅侧身避开李月驰，快步出门。<br/><br/> 一直走，烈日下也顾不上热，直到进了汉阳大学，才稍微冷静几分。唐蘅拨通安芸的电话：“你在哪？”<br/><br/> “还在蒋亚这儿啊，”安芸莫名其妙，“我惹你了？火气这么大。”<br/><br/> “你没给田小沁他们说过我的事吧？”<br/><br/> “你啥事？”<br/><br/> “我和唐老师的关系。”<br/><br/> “那还用得着我说啊，早晚的事，”安芸大剌剌地，“不过他们现<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