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昨晚的事——”<br/><br/> “我忘了！”<br/><br/> “不可能。”<br/><br/> “我真不记得了，我这人一喝酒就断片，哎，是不是折腾你了，还是我又犯浑了？”<br/><br/> 李月驰没了声响，就在唐蘅以为他要挂电话的时候，他低声道：“你说‘免费’。”<br/><br/> “什么免费啊，”唐蘅用力笑了笑，“真的你别紧张，咱俩那事早翻篇儿了，你就跟我大伯好好念书吧，我不至于因为那点事报复你。”<br/><br/> “……你等着我。”<br/><br/> “真没必要啊，”唐蘅闭了闭眼，“还有一刻钟就登机，你赶不过来。”<br/><br/> “我去打车，你等我，”李月驰的语气几乎有些慌乱，“我下地铁了，我去打车。”<br/><br/> “电话里说吧，我到东京换号码。趁现在。”<br/><br/> 他喘了两口粗气，说：“我都记得。”<br/><br/> “什么？”<br/><br/> “所有。”<br/><br/> 唐蘅忍不住苦笑：“那好，你要道歉吗？”我原谅你了。<br/><br/> “不。”<br/><br/> “……也对。”谁让咱俩是共犯。<br/><br/> “我不道歉，昨晚我说的都是真的，”李月驰顿了顿，在一片嘈杂声中，“唐蘅，我喜欢你，第一次见面就喜欢。”<br/><br/> ……他是在安慰他吧？因为他要去东京了？唐蘅又坐在地上，背靠墙壁，觉得身体软绵绵的，忽然没力气揭穿他。其实他有千百句话可以反驳，譬如你不是直男吗，你不是有女朋友吗，我见过你们两个依偎在一起，你既然喜欢我那你他妈的早干什么去了——可此时此刻，唐蘅想，就让他们一起撒个弥天大谎，未尝不算一种圆满。<br/><br/> “嗯，我相信。”谎话说到这，够了。<br/><br/> “我等你，好不好？”<br/><br/> “女朋友怎么办？”何必？<br/><br/> “我骗你的，她是我老师。”<br/><br/> “……什么？”<br/><br/> “我初三毕业的时候她去我们村支教，因为她我才念了高中考了大学。”<br/><br/> “……”<br/><br/> “她对我有恩，就这样，”李月驰的呼吸越发急促，声音也完全沙哑了，像是很大很大的风沙灌进他胸腔里，“昨晚我说了，我没钱，没意思，什么都没有……但我有时间。”<br/><br/> 唐蘅已经全然混乱，喃喃道：“时间？”<br/><br/> “我有时间等你回来。”<br/><br/> 这是幻觉吗——<br/><br/> 唐蘅用力拧了把胳膊，希望能使自己冷静，然而疼痛反倒令他的气息越发颤抖：“你……你说的都是真的？”<br/><br/> “都是真的。”<br/><br/> “你别等了。”<br/><br/> “我——”<br/><br/> “来宝通寺，我在宝通塔——宝通塔里。”<br/><br/> 后来唐蘅想起这句话，总觉得好笑。“我在宝通塔”——他是尊佛像还是条蛇妖？实在是不过脑子的一句话。但那个当下确实没有别的可想。他只能盯着手机屏幕，从11:44盯到11:59，还差一分钟正午的时候，耳畔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月驰哑声喊道：“唐蘅！”他的目光则像收束的雨伞，从一张网变成一个点，聚焦在那昏暗不明的拐角处。<br/><br/> 他永远记得李月驰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瞬，屏幕上的“11:59”变成“12:00”，那一瞬阳光豪无偏差地垂直于地，七级浮屠化为流沙，漫天神佛都是陪衬。好像李月驰没有爬上这座塔，他也根本不在塔中。他们就在金灿灿的平原上，踩着所有阳光和麦地，他冲向李月驰，“砰！”地一声，把李月驰撞在墙上。<br/><br/> 他们身体抵着身体，唐蘅望向李月驰，好几秒，才说：“你是怎么来的？”<br/><br/> 李月驰的胸腔剧烈起伏着，他缓缓吐出一个字：“跑。”<br/><br/> “从哪？”<br/><br/> “中南路。”<br/><br/> “那——”唐蘅瞥一眼身后的拈花佛陀，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当着佛祖的面说这种话是不是也太有辱斯文了，“那我们<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是先接吻，还是你再喘会儿？”<br/><br/> 李月驰没有回答，只是靠在墙上，静静望着唐蘅。<br/><br/> 唐蘅便再也忍不住，用力吻了上去。<br/><br/> 第40章一毛五<br/><br/> 这一刻唐蘅才明白“飞蛾扑火”究竟是什么意思，原来这件事——它描述的不是疼痛，而是温暖。宝通塔里没有灯，灰白墙壁散发出凉森森的石灰味道，这个角落连日光都照不进来。四处都是凉的，是冷的，是暗色调的，他扑在李月驰身上，好像扑进一团簌簌燃烧的野火。李月驰身上有塔外的阳光味道，有干燥的烟草味道，还有好闻的汗味，他是温暖的。<br/><br/> 唐蘅把自己的右手垫在李月驰脑后，怕墙壁硌着他。这也是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的右手是用来写字和拨弦的，多珍贵的一只手是不是？现在它也不珍贵了，它可以发麻发痛，可以蹭上石灰，只是为了不要弄疼眼前的人。<br/><br/> 唐蘅莽撞而用力地吻着李月驰，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放在喘息里，一起交给他。<br/><br/> 最后是李月驰摁住他的肩膀，低笑着说：“歇一会儿。”<br/><br/> 两人分开，唐蘅抿了抿自己湿润的嘴唇，还未来得及说话，手机又振起来。<br/><br/> 是安芸的电话。唐蘅第一反应是挂掉，但又觉得这样似乎显得自己太急切了，犹豫两秒，还是接起来：“喂？”<br/><br/> “你干嘛呢！”静悄悄的宝通塔里，安芸的声音格外清晰，“老子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没看见？！”<br/><br/> 唐蘅略感心虚：“你有什么事？”<br/><br/> “好事！”安芸气哼哼地，“我可告诉你啊，李月驰找你呢！我骗他说你今天去东京，他就直接挂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吧？！你还是趁早死心，这几天躲躲他！”<br/><br/> 唐蘅尴尬道：“我过会儿再和你说。”<br/><br/> “你别墨迹了！”安芸和蒋亚混久了，也带上点东北腔，“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这破事！还得撒谎！我可真的是为你好——”<br/><br/> “安芸，你等等……”唐蘅慌乱地对上李月驰的目光，对方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眸中带些笑意。<br/><br/> “等什么？你还没看出来么，他就吊着你玩呢！”<br/><br/> 唐蘅低声道：“李月驰在我旁边。”<br/><br/> “……”<br/><br/> “安芸，”李月驰俯身凑近，“谢谢你啊。”<br/><br/> “……”<br/><br/> “不过我没有吊着唐蘅，我们在一起了，”他看向唐蘅，轻快地说，“是吧？”<br/><br/> “是……”唐蘅被他这样一看，又有些心旌摇荡，“那什么，我先挂了啊。”<br/><br/> 结果不等他挂断，电话那头就成了忙音。<br/><br/> 咬牙切齿的忙音。<br/><br/> 李月驰笑了笑，毫不在意似的：“要继续吗？”<br/><br/> 唐蘅先点头，又摇头，忽然觉得自己很傻。<br/><br/> “你别介意，”他小声解释，“安芸不是针对你，她就是……”<br/><br/> “就是怕你被骗，我明白。”<br/><br/> 唐蘅望着李月驰，愣愣地点头。<br/><br/> “你也怕我骗你？”李月驰敛起笑意。<br/><br/> “不是怕你骗我，只是太突然了，我之前真的以为……”眼前又出现那个女人依偎着李月驰的画面，唐蘅顿了顿，“真的以为你有女朋友。”<br/><br/> 李月驰说：“对不起。”<br/><br/> “嗯？”<br/><br/> “之前我不该骗你，”他略略皱着眉，<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