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盯着这三个字，心里升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李月驰，月亮的月，飞驰的驰。如此简单的一个名字，却如此特殊，好像这三个字从几万个汉字里逃逸出来了，它们变成某种神秘的图腾，烙进他的身体里。<br/><br/> “不行不行，这个肯定不行，”蒋亚皱着脸，“这还是摇滚吗！改行唱民谣吧！”<br/><br/> “屁，你对摇滚的理解有问题，我们第一首歌就得选个好驾驭的……”<br/><br/> “我不管！这种我打不了！”<br/><br/> “你现在冲我急什么，回头去排练室试试再说！”<br/><br/> “唐蘅你别他妈谈恋爱了！”蒋亚一把薅住唐蘅的胳膊，“你来听听安芸选了个啥！”<br/><br/> 其实唐蘅还真没谈恋爱——因为李月驰没回短信。他只是对着那句“中午吃的什么”发呆，有点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太傻了，像是没话找话似的。其实他是真心想知道李月驰吃了什么，总怕这人为了省钱充话费而不吃午饭。从前他一向我行我素，想什么说什么，现在却是想问的不敢问，问了的又后悔，只因为李月驰成了他的男朋友——放在手里都还没捂热。唐蘅尚且不知道自己这种状态便是“患得患失”，只觉得那个问题真是问得好傻。<br/><br/> 唐蘅听了安芸选的曲子，是一只柔和简单的慢调，有点布鲁斯的味道。<br/><br/> 蒋亚说：“这个不行吧？”<br/><br/> 安芸怒道：“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自己写啊！”<br/><br/> 于是两人又争吵起来，吵得面红耳赤，乐在其中。<br/><br/> 直到他们吵累了，各自拿了一瓶可乐，躺在沙发上看起《武林外传》的碟子，已是下午四点过。<br/><br/> 李月驰还是没有回短信。<br/><br/> 第42章楚天在上<br/><br/> 五点多钟蒋亚就嚷嚷着饿了，安芸家里有聚会，得回家吃饭去。唐蘅便和蒋亚叫了外卖，两人各自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人手一碗五谷鱼粉，意外地安静。<br/><br/> 吃到一半，蒋亚幽幽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啊。”<br/><br/> 唐蘅抬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br/><br/> “以前咱俩吃饭，啊，热热闹闹有说有笑，”蒋亚哀怨道，“现在呢，有别人啦，不理我啦。”<br/><br/> 唐蘅说：“你有事？”<br/><br/> “没事不能聊聊天啊！”<br/><br/> “那聊吧。”<br/><br/> “你看了一下午手机，”蒋亚笑嘻嘻地，语气相当猥琐，“和姓李的说什么呢？”<br/><br/> “没说什么，还有他叫李月驰。”<br/><br/> “我还真想象不出来你和他谈恋爱……”<br/><br/> “哦，”唐蘅顿了一下，低头盯着碗里的鱼粉和鱼圆，“那我问你个问题。”<br/><br/> “啥？”<br/><br/> “你谈恋爱的时候……多久联系一次？”<br/><br/> “多久联系？”蒋亚有些茫然，说，“我们就……基本上天天见面啊。”<br/><br/> “不见面的时候呢？”<br/><br/> “打电话啊。”<br/><br/> “不能打电话呢？”<br/><br/> “你他妈QQ搞网恋啊。”<br/><br/> “……”<br/><br/> “不是，到底怎么了，”蒋亚放下碗，一步跨到唐蘅身边，“那个姓李的不让你打电话？”<br/><br/> “不是。”<br/><br/> “那你打啊。”<br/><br/> “我们说好了下午发短信……他在医院很忙。”<br/><br/> “他忙什么？”<br/><br/> “照顾病人。”<br/><br/> “靠，”蒋亚翻个大大的白眼，“再忙能忙到一个电话都接不了？”<br/><br/> 别说电话了，唐蘅在心里默默接一句，他连一条短信都没回。明明在地铁里分别的时候他还晃了晃手机，明明在宝通塔里的时候他说短信随便发。<br/><br/> “你得硬气点啊儿子，咱又不欠他的，干嘛这么怂！”<br/><br/> 唐蘅低声说：“算了，估计他有事。”<br/><br/> “你直接打电话问啊。”<br/><br/> “不用。”<br/><br/> “犟吧<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你就，”蒋亚冷笑，“我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br/><br/> 唐蘅的确高估了自己。吃完晚饭，蒋亚和女朋友约会去了，唐蘅独自走路回家。珞瑜路华灯初上，熙熙攘攘，下班的人们把步子迈得飞快，四处洋溢着喜迎周末的热闹劲儿。唯独唐蘅双手插兜慢慢踱步，一副毫不着急的样子。他不是不着急，只是着急也没用——总不能飞到李月驰身边逼他回短信。古人望尽千帆，他就是望尽手机了，这黑咕隆咚的小机器好像生出灵性，顽劣地不亮也不振，偏和他对着干。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等待是如此煎熬的一件事。<br/><br/> 天色渐暗，厚重的乌云聚集在空中，略微起了风。唐蘅路过蔡林记，听见门口的服务员说，要下雨了唉。<br/><br/> 武汉这个地方，总是有很多夜雨。<br/><br/> 唐蘅脚下一顿，猛地想起那个晚上——难道要债的人又去堵李月驰了？！<br/><br/> 想到这他再也忍不住，飞快拨了李月驰的号码——谢天谢地，没有关机。<br/><br/> 然而很快，对方挂断了。<br/><br/> 又拨过去，又挂断。<br/><br/> 直到第三次挂断，唐蘅总算收到李月驰的短信，短得不能再短：有事，等我<br/><br/> 原来他不是没看见短信。唐蘅想。<br/><br/> 晚上九点，窗外仍然飘着夜雨，唐蘅已经放弃联系李月驰了。他想也许李月驰真的很忙，忙着——照顾那位赵老师。唐蘅对自己说无所谓，只要李月驰没事就好，反正他们还有很多时间。<br/><br/> 这样安慰自己一通之后，唐蘅进浴室洗澡。洗到一半，忽然听见尖锐的“嗡——嗡——”，是手机在玻璃桌面上振动的声音。唐蘅顶着满头泡沫冲出去——大伯的来电。<br/><br/> “唐蘅，你在搞什么？”唐教授的语气比平时严肃，“小于说你要放弃去日本的交换名额？”<br/><br/> “嗯，不想去了。”<br/><br/> “好端端的怎么不想去了？！”<br/><br/> “我留在学校写毕业论文。”<br/><br/> “论文哪不能写！”<br/><br/> “反正不去了。”<br/><br/>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唐蘅可以想象出唐教授板起脸的画面，“你能不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起责任？！”<br/><br/> “正好我妈也不想让我去。”<br/><br/> “哦，这时候想起你妈了！那我看你干脆也别出国读研了！”<br/><br/> “我……”<br/><br/> “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吧，”唐教授轻叹一声，语调透着些失望，“有出国交换经历的话，对你申学校也有帮助。我叫那边保留了你的名额，明天反悔还来得及。”<br/><br/> 唐蘅挂掉电话，把手机用力掷向茶几，“嘭”一声闷响。<br/><br/> 身上的水珠在地板上汇积成小小一滩，他低头盯着那滩水，半晌，慢吞吞走回浴室。他不太想承认自己的失落，就算没人看见，也不想承认。<br/><br/> 洗完澡，读了二十页布迪厄，又从冰箱里找出王阿姨包的饺子，煮了十个，吃掉。<br/><br/> 做完这些已经十点零二分。<br/><br/> 手机躺在茶几的边缘，仍然不声不响。唐蘅想要上床睡觉——虽然这么早根本睡不着，但他也提不起兴致做别的。沉默片刻，他关掉所有大灯，只留下床头一盏灯，借着那一缕柔软的光芒，他静静凝视几步之遥的手机。<br/><br/> 说不清是在和手机置气，还是在和自己置气。<br/><br/> 半晌，唐蘅认输似的拾起手机，摁了一下，没有反应。<br/><br/> 不<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