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唐蘅歪在床上，慢腾腾地穿好衣服，想了想，轻声说：“学长，现在我从里到外都是你的，内裤也是。”<br/><br/> 李月驰不接他的话，反问：“饿不饿？厨房有饭。”<br/><br/> “想吃面条，”唐蘅已经打定主意蹬鼻子上脸，“以前你煮那种，记得吧？葱花炒一炒，煎个鸡蛋，有酸豇豆的话也放一点……”<br/><br/> 李月驰沉默几秒，冷声说：“等着，”然后把夹克脱下，丢进唐蘅怀里，“拉链拉好。”<br/><br/> “啊？”<br/><br/> “脖子。”<br/><br/> “哦——”唐蘅抬手摸了摸锁骨上方的红印，这是昨天李月驰留下的，“你不说我都忘了。”<br/><br/> 李月驰转身出去了，关门的力道有些大，像在撒气似的。唐蘅裹着李月驰的夹克，感觉自己十分小人得志。<br/><br/> 面条还没吃完，徐主任就到了。两天不见，他确实憔悴了很多，大大的黑眼圈挂在眼袋上，嗓子又哑了，不似之前那么威严，反倒显出几分狼狈。而唐蘅则穿着肥大的运动裤，夹克拉链提到下巴，裹得严严实实歪在床上，神似抽大烟的老太爷。<br/><br/> “小唐啊，身体怎么样了？”徐主任的语气很是关切，“没再发烧吧？”<br/><br/> 唐蘅笑着说：“还行，死不了。”<br/><br/> “嗨，你这小孩！可别再折腾啦，赶快把身体养好，咱们回澳门。”<br/><br/> “回澳门？”唐蘅朝门口扫了一眼，看不见李月驰，“要回你回，徐主任。”<br/><br/> “你这是什么意思？”<br/><br/> “我有别的事。”<br/><br/> “我了解，了解！”徐主任也朝外望了望，然后起身关上房门，压低声音说：“你当我不知道你和这小子的事儿？”<br/><br/> 唐蘅：“哦。”<br/><br/> “小唐啊，你想收拾他，你就早说嘛！何必搞成这个样子……”<br/><br/> 唐蘅：“啊？”<br/><br/> “我是真没想到啊！这穷乡僻壤的，还能碰上你们家的仇人！”徐主任向前挪了挪椅子，凑近唐蘅，“你想整他，直接说就好了，干嘛还搭上个孙继豪！”<br/><br/> 唐蘅无语片刻，问：“这些是谁告诉你的？”<br/><br/> “还用谁告诉？你不就是嫌孙继豪挡在前面，没法动手么。”<br/><br/> 唐蘅：“……”<br/><br/> 该说他是想象力太丰富，还是太匮乏？<br/><br/> 唐蘅迟疑地问：“那你觉得我为什么来找他？”<br/><br/> “当然得找他，”徐主任理直气壮，“不找他，他跑了怎么办？”<br/><br/> ……<br/><br/> 倒也，有理有据。<br/><br/> 唐蘅扬声道：“学长！”<br/><br/> 无人应答，唐蘅提高音量，又喊：“李月驰！！！”<br/><br/> “诶你干嘛！”徐主任一惊，“别冲动啊小唐！这事儿咱们从长计议急不得——”<br/><br/> 李月驰从院子里走进来：“怎么了？”<br/><br/> 唐蘅抱起手臂，一副懒手懒脚的样子：“给我点支烟。”<br/><br/> 徐主任瞟瞟李月驰，满脸茫然。<br/><br/> 李月驰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唐蘅催促道：“抽屉里的中华，抽完了再给你买。”李月驰这才拉开抽屉，把烟盒丢在唐蘅手边。唐蘅抽出一支烟，衔在嘴里，含糊道：“火呢？”<br/><br/> 徐主任好像反应过来了，尴尬道：“我有火……”<br/><br/> 李月驰沉着脸摸出打火机，给唐蘅点了火。<br/><br/> “还有别的事吗？”<br/><br/> “唔，”唐蘅拍拍床，“你坐这吧。”<br/><br/> 徐主任：“那什么，小唐……”<br/><br/> “没关系，”唐蘅深深吸了一口，感觉烟味直冲进肺里，令他通体舒泰，“我和学长熟得很。”<br/><br/>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三个男人坐在狭小的房间里，一个病怏怏歪着抽烟，一个冷着脸不说话，一个神色迷惑欲言又止。<br/><br/> 好一会儿，唐蘅吸够了烟，才问：“你知道卢玥和唐国木的事情吗？”<br/><br/> 徐主任左右看<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看，竖起大拇指对着自己：“你问我啊？”<br/><br/> “是啊。”<br/><br/> “不至于吧，”徐主任笑了笑，“卢玥说你不知道，我不信。”<br/><br/> 唐蘅摁了烟，冷冷看着他。<br/><br/> “既然不用回避小李，那我也不啰嗦了，”徐主任翘起二郎腿，语气变得暧昧，“我和你说啊，小唐，这种事吧，就看结果怎么样——出事了，那就是违法犯罪，没出事，那就是文人风流。”<br/><br/> 唐蘅蓦地握紧拳，感觉到灼热的烟头在手心里，被他碾成碎末。<br/><br/> “你大伯有本事，什么姑娘到了他那儿都是文人风流，”徐主任耸耸肩，无辜地说，“我以为你都知道呢。”<br/><br/> 第50章遮望眼<br/><br/> 徐主任起身朝外走，刚到屋门口，又转过身认真地问：“你真不和我回去啊？”<br/><br/> 唐蘅低着头不看他，“嗯”了一声。<br/><br/> “那我就自己写报告喽。”<br/><br/> “写吧。”<br/><br/> “先说好，孙继豪我肯定要保下来的，回头你别翻脸。”<br/><br/> 唐蘅忍无可忍道：“你走不走？”<br/><br/> “冲我急什么，”徐主任嘟囔着，“乱搞女学生的又不是我，我那是实话实说么——真看不出来，唐国木能养出这么个侄子。”<br/><br/> 他说完便双手插兜地走了，步伐比来时轻快，显然心情不错。<br/><br/> 房间里只剩下唐蘅和李月驰，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br/><br/> 外面有嘎嘎的鹅叫和悠长的鸡鸣，听来热闹极了。然而唐蘅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他只盯着自己的手，耳畔充溢六年前的声音。<br/><br/> 六年前，唐国木痛苦地蹙着眉头，在办公室走来走去。他说，我没想到田小沁这孩子……这孩子的病那么严重！如果早点知道，我宁肯假装和她在一起，也不敢拒绝她啊！<br/><br/> 他声音里的悔意那么真诚，以至于唐蘅没法不相信他的话。不仅是他，连一向严谨到刻板的安教授也说，老唐，你就是太个有性了，我们社会学院这么多教授，哪个像你一样天天吟诗作赋？你不知道你这样很吸引涉世不深的小女孩吗？<br/><br/> 他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所以田小沁也理所当然是被唐国木吸引了：一个热爱学术的女孩子，遇见一个学富五车又才华横溢的老男人，她疯狂地爱上了他，爱而不得，最终为他跳楼。<br/><br/> 是这样吗？当时他们都说，这件事就是这样。<br/><br/> 唐蘅猛地捂住嘴，干呕起来。他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不是李月驰煮的那碗面，而是六年前那些人的话。那些声音像一只大手在他的胃里搅拌着，他想吐，那些声音又哽在他的喉咙里，像一团湿嗒嗒的发丝。<br/><br/> 李月驰用力揽住唐蘅的肩膀，轻拍他的后背。<br/><br/> 唐蘅哆嗦着憋出几个字：“你觉得，恶心吗？”<br/><br/> 李月驰说：“别想了。”<br/><br/> “他们都觉得我该知道，”唐蘅用尽全身力气攥拳，手臂也在颤抖，“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竟然相信他们，你说我是共犯吗？”<br/><br/> “唐蘅！”李月驰低喝，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强硬地掰开他的手指。<br/><br/> 那枚烟头早成了碎末，在唐蘅手心烫出一个泡。<br/><br/> “李月驰——”唐蘅喃喃道，“给我支烟。”<br/><br/> 这次李月驰没说别的，直接把烟点燃了，塞进唐蘅嘴里。国产烟的味道不像洋烟清淡，而是又浓又烈。唐蘅猛吸一口，疯狂<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