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咱们这造型不出挑啊。”<br/><br/> 唐蘅说：“你光着上身打鼓就出挑了。”<br/><br/> 话音刚落，一个戴墨镜的女人走过来，坐在唐蘅身边。她摘下墨镜，冲唐蘅露出个微笑：“弟弟，又见面啦。”<br/><br/> 是林浪。<br/><br/> 她出现在这里，唐蘅并不觉得奇怪。<br/><br/> “你们唱什么？”林浪问。<br/><br/> “《南方》。”<br/><br/> “诶，我喜欢这首。”<br/><br/> 音乐声响起，两人没再说话。这时，唐蘅又收到李月驰的短信：<br/><br/> 已经在开会了，八点能过来。<br/><br/> 很笃定的语气。唐蘅对着屏幕笑了一下。<br/><br/> 七点四十，第二只乐队唱完，评委点评结束，湖士脱被叫到后台候场。<br/><br/> 临走前，唐蘅脱下羽绒服，只穿一件川久保玲的白色T恤，短袖。<br/><br/> 林浪惊讶道：“你就穿这个上台啊？”虽然酒吧里开了空调，但还是很冷。<br/><br/> 唐蘅笑着说：“这件衣服是幸运衫。”<br/><br/> 第71章骗<br/><br/> 第三支乐队唱了崔健的《假行僧》，主唱是个少见的女中音，穿一袭袍子似的黑裙，声音略带沙哑，很有味道。<br/><br/> 三位评委也很喜欢他们，点评了大概十五分钟。<br/><br/> 第四支乐队，唱一首唐蘅从没听过的英文歌。后来他才知道，那是Phil?Ochs写于1970年的《No?More?Songs》，六年之后，这位天才歌手上吊自杀。<br/><br/> 当第四支乐队走下舞台，已经八点二十七分。<br/><br/> 工作人员匆匆来到后台：“Kevin老师说全场休息十分钟，待会我来叫你们啊。”<br/><br/> 蒋亚低声抱怨：“这他妈够磨人的。”<br/><br/> 而唐蘅只是缩着肩膀坐在角落里——后台没有开空调，太冷了。<br/><br/> 他给李月驰发短信：到了吗？我们还有十分钟上台。<br/><br/> 李月驰回：到了。<br/><br/> 十分钟后，唐蘅把手机关机，放进后台的保险柜里。<br/><br/> 蒋亚扭了扭手腕，兴奋道：“唱完去吃火锅吧！”<br/><br/> LIL酒吧是去年年底才开始营业的，地方大，设备新，连灯光都有好几种。也许是前一首歌太悲伤了，当唐蘅他们走上台的时候，全场灯光呈现出一种低靡的黯蓝色，轻轻地起伏着，像深海的水波一样。<br/><br/> 唐蘅看不清台下的观众，只能看见人们的隐约的轮廓。<br/><br/> 他试了一下麦克风，然后冲工作人员比个“OK”的手势。<br/><br/> 吉他扫弦声响起的瞬间，视野忽然变得明亮。<br/><br/> “我住在北方，难得这些天许多雨水……”灯光从黯蓝色变成黄绿交织的颜色，好像时间快进了，他们一下子从冬天来到春夏之交，这时的武汉蜂飞蝶舞，柳绿花红，长江水位线渐渐升高。<br/><br/> “夜晚听见窗外的雨声，让我想起了南方……”唐蘅看见唯一的女评委闭上了双眼，嘴角略微弯起来，满脸陶醉。而她身旁的男评委则摘下墨镜，与唐蘅对视了一刹。<br/><br/> “想起从前待在南方，许多那里的气息……”观众们的神情也专注极了。安芸的贝斯声缠绕着他的吉他声，蒋亚的鼓点清脆而平稳。似乎一切都又宁静，又温暖，他们站在春水泛滥的湖畔，他的歌声是一阵悠扬的风。<br/><br/> 唐蘅知道他们的表演非常成功，简直就像，把这四分三十一秒的时间提纯了。所有人都忘记烦恼，陶醉其中。<br/><br/> 除了他自己。<br/><br/> 灯光那么明亮，他没有看见李月驰。<br/><br/> “很不错，很不错……”他们唱完了，女评委带头鼓起掌来，“你们都还是学生吗？”<br/><br/> “对，我俩大四，她研一。”唐蘅平静地回答。<br/><br/> “这么年轻呀。我很喜欢你对这首歌的处理方式，因为你知道，原唱的音色是很难模仿的。但你把这首歌唱得……嗯，有一点悲伤，比忧伤再多一点的那种悲<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伤。我很喜欢。”<br/><br/> “阿诺，你就是看人家帅嘛。”一旁的台湾男评委操着台湾腔调笑道。<br/><br/> “对啊，帅哥谁不喜欢？”女评委又说，“你是怎么酝酿情绪的？是不是想着前女友唱的？”<br/><br/> 唐蘅听见蒋亚在身后低笑。<br/><br/> “我没有前女友。”唐蘅说。<br/><br/> “哇哦——”台湾人冲他们做鬼脸，“真是小朋友啊。”<br/><br/> 唐蘅攥着麦克风，没有说话。<br/><br/> 接下来他们点评了安芸和蒋亚，夸蒋亚打鼓打得不错，安芸的贝斯则稍显凌乱。唐蘅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数着他们的话，算上蒋亚和安芸的回答，总共23句。<br/><br/> 三人鞠躬，回到后台。蒋亚欢呼道：“不是第一名我跟你们姓！走走走去吃火锅！他妈的冻死我了！”<br/><br/> 这时唐蘅反而不觉得冷，他从保险柜取出手机，开机，屏幕上空空如也。唐蘅把吉他塞给安芸，语速很快地说：“我出去一下。”<br/><br/> “啊？”安芸说，“你去哪？”<br/><br/> 唐蘅没有回答，径直推门走了出去。下台阶，经过候场区时林浪冲他喊“唱得不错”，调酒师在吧台后面朝他挥了挥手，几个女孩儿低呼“湖士脱诶”，唐蘅低着头穿过人群，一直走，把温柔的灯光踩在脚底，推开LIL的大门。<br/><br/> 他还穿着短袖，门外冷风细雨，扑面而来。<br/><br/> 该庆幸吗？他一推开门，就看见了李月驰。<br/><br/> 李月驰站在据他几米远的路灯下。不，准确来说，是李月驰和田小沁站在据他几米远的路灯下。李月驰撑着那把“青文考研”的旧伞，路灯是明黄色，映亮了他们头顶的雨丝，那些雨丝太细了，以至于显得毛茸茸的，似乎很温暖。<br/><br/> 这样的细雨不需要任何比喻，细雨本身已经足够美丽。<br/><br/> 李月驰和田小沁穿着同样的黑色外套——是社会学院统一发给学生的冬季棉服，料子硬挺，后背上印着“汉阳大学社会学院”八个红色正楷字。唐蘅也有这件外套，从来没穿过，他嫌丑。<br/><br/> 他知道这不是情侣装。可他还是真情实感地后悔了。为什么他没穿过这件外套？为什么今天没穿这件外套？为什么——为什么李月驰和田小沁同时穿了这件外套，又站在同一把伞下？这些巧合究竟是为什么呢？<br/><br/> 田小沁低着头，肩膀轻轻地颤抖。李月驰左手撑伞，右手拎一只塑料文件袋。唐蘅知道田小沁在哭。虽然她在哭，但是，但是还好李月驰的右手拎了一只塑料文件袋。<br/><br/> 唐蘅静静地看着他们，下一秒，他看见李月驰微微躬身，把文件袋立在地上。<br/><br/> 然后他抬起右手——也就在这个瞬间，唐蘅抬腿向他们冲去。不，不行，你不能那样——李月驰！<br/><br/> 可还是太迟了。<br/><br/> 李月驰抬起右手，很轻柔地，拍了拍田小沁的后背。<br/><br/> 毛茸茸的细雨落在皮肤上，却冰冷得像针扎一样。<br/><br/> “唐蘅……”李月驰的表情十分惊讶，“你怎么穿这么少？”<br/><br/> 田小沁抹抹眼睛，冲唐蘅笑了。她笑得既有些尴尬，又有些勉强。<br/><br/> “我们唱完了。”唐蘅说。<br/><br/> “嗯……你穿太少了，”李月驰手臂动了一下，像是想向他伸手，却又忍住了，“先进去，外面冷。”<br/><br/> “学长，你听见我唱歌了吗？”还好他没有真的伸手，难道他要用刚碰过她的手<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