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吃东西了,“这是一个有关于软弱的故事。当她写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她已经不想死了;而当下一次不幸降临的时候,她又决定在写下一个故事之后去死,当然她在写完故事之后还是没有死。这一个可悲而可怜的女人,永远跳不出自己给自己画出来的怪圈。”<br/><br/> 季迟又继续说:“那就像是——四面和天空被封闭,空间从一开始如同房间一样大变成如同盒子一样大,但这并不是空间变小了,而是人长大了。可惜空间是恒定不变的,所以人就只能在这个越来越小的空间里被挤压,被扭曲,然后她会努力地把自己越来越扭曲,越来越扭曲,因为越扭曲,她仿佛就能够感觉到越大的那个空间!”<br/><br/> 季迟说完了自己的构思,然后他看向陈浮:“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br/><br/> 陈浮评价:“扭曲,可怕。”<br/><br/> 说实在话,陈浮觉得这个故事就是属于季迟的故事,他对故事的评价也正是他对人的评价。<br/><br/> 但这一回的评价显然没有打击到季迟。<br/><br/> 说完了自己构思的推理小说家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跟着陈浮回家一边暗自琢磨着自己的故事。到了家中,房东太太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那是熏肉面包和一小碗的蔬菜沙拉,蔬菜沙拉中放了大块的胡萝卜。<br/><br/>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季迟用勺子随意拨弄了一下沙拉,说:“他不喜欢吃胡萝卜。”<br/><br/> 正端东西出来的房东太太怔了一下:“陈不喜欢吃胡萝卜吗?”<br/><br/> “当然不。”陈浮抬了抬眼,他脸上的平静像是一层疏离的面具,“我从来没有不爱吃胡萝卜。”<br/><br/> 季迟也怔了怔。<br/><br/> 然后他挥了一下手。<br/><br/> “哦……我不知道,那大概是我记错了。”<br/><br/> 第22章小丑<br/><br/> 最初几天的不适应之后,陈浮已经接受了屋檐下有这么一个讨厌的人的存在。<br/><br/> 他们在大多数的时间里没有交集,而在剩下的小部分时间里,最近一个月正在表演推理小说家角色的季迟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写作,小半个月的时间里已经修修改改地写了三万多字。<br/><br/> 这是又一个周末。房东太太在两天之前去了外地旅游,这两天的时间陈浮都是自己解决三餐。当他难得想要下厨做饭,并且做了一桌中国菜犒劳自己之后,他才发现好像有两三天的时间没有在一楼看见季迟了。<br/><br/> 对方觉得小镇的生活无聊然后趁着夜色离开了吗?<br/><br/> 这倒是感情好——但是几乎不可能。<br/><br/> 大概是呆在楼上两天不知道干什么吧……<br/><br/> 陈浮这样想着,走上三楼敲了敲门。<br/><br/> 但没有人回应。<br/><br/> 他的眉头拧了一下,用房东放在这里的备用钥匙开了门,就看见一间几乎没有其余个人装饰的房间里,季迟裹着被子睡在床上,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br/><br/> xxxxxx<br/><br/> 那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冗长的黑暗。<br/><br/> 季迟沿着这种熟悉的黑暗一直向前,他和它亲密如同最佳伙伴。<br/><br/> 但是今天的黑暗有点奇怪。<br/><br/> 它在远处竟然有亮光。<br/><br/> 这让季迟发自内心的感觉不悦。<br/><br/> 他顺着这道亮光传来的方向往前走去,想要把这点讨人厌的东西给抹消掉。<br/><br/> 然后他就来到了一个房间。<br/><br/> 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他喜欢的东西。<br/><br/> 明亮的灯光,温馨的剪贴画,厚厚的碎花地毯,以及满地属于男孩子的玩具。<br/><br/> 有一个小男孩坐在屋子的正中央。<br/><br/> 他背对着季迟,忙忙碌碌地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入一个大大的箱子里。所有的东西,从墙上的画到桌上的灯,从桌上的灯到地上的玩具……所有东西,他惊慌失措地全部收拾好,好像下一刻它们就要全部消失,又好像下一刻,他将对它们由衷憎恨!<br/><br/> 季迟站在这间<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房间之外,他看见房间变得光秃秃的,然后连最后一束光也消失,然后孩子不见了,他站在黑暗之中,清醒过来。<br/><br/> “……病情怎么样?”<br/><br/> “已经退烧了,不过保险起见,多吃两天的药。”<br/><br/> “好。”<br/><br/> “病人身体不好,平时记得规律作息,加强锻炼。”<br/><br/> “好。”<br/><br/> 躺在床上的季迟转了转视线,看见在他的房间门口,陈浮正和一位看上去是医生的相互交谈,然后他们一同顺着楼梯离开。<br/><br/> 他发现自己一身的汗,正躺在床上发呆,送走了家庭医生的陈浮就再一次回到楼上。<br/><br/> 他为季迟倒了一杯水,和水放在一起的还有退烧药以及食物。<br/><br/> 他开门见山说:“你发烧了。”<br/><br/> “可以推测得出。”季迟想了想,这样回答。<br/><br/> “起来吃点东西,然后吃个药再睡。”陈浮说。<br/><br/> “哦……”季迟想了想,“这一幕真奇异,我还以为你不会管这些事情。考虑到我们毕竟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恩怨在。”<br/><br/> “任何正常人都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恩怨’就看着一个人死在面前的。”陈浮寡淡回答。<br/><br/> “嗯,”季迟耸了耸肩膀,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承认我不正常。对了,有甜食吗?”<br/><br/> 这东西当然没有,季迟端起了一旁的稀粥,吃完后又吞了药,然后躺下再次睡着了。<br/><br/> 日子好像在一下子之间恢复了平静。<br/><br/> 房东太太还在外地旅游没有回来,闹腾的另外一个住客发着烧在楼上完全变成了蔫菜干,存在感几近于无。<br/><br/> 一连好几天的时间,陈浮都不用外头的食物折腾自己的胃,而是用储存在冰箱里的食物自己做饭自己吃。<br/><br/> 这一天冰箱中的食物终于被吃光了,陈浮抽出时间去超市采购了一番,在柜台结账的时候,他随手拿了两三根棒棒糖,塞进自己要购买的东西里一起结算。<br/><br/> 地上的灯光如同天上的星光。<br/><br/> 晚饭在六点的时候准时开始。<br/><br/> 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总算能够下床的季迟摇摇晃晃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刚刚坐到沙发上,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晚上吃什么,就看见茶几上散落着几只棒棒糖。<br/><br/> 他怔了一下,拿起一个芒果口味的塞进嘴里,然后对陈浮说:“……谢谢。”<br/><br/> “不用。”<br/><br/> “我要给你钱吗?”季迟问。<br/><br/> “你以前给了我没?”陈浮抬起了眼。<br/><br/> “从来没有。”季迟说。<br/><br/> “那就不用。”陈浮回答。<br/><br/> “嗯……”季迟含着口中的棒棒糖,声音因此有点含混,“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芒果味?”<br/><br/> “我不知道,随便拿的,七分之三的概率。”<br/><br/> “——哦。”季迟回答。<br/><br/> 在棒棒糖走进家门又陪同季迟一起上了楼睡觉的这一天晚上,出去旅游了整整一周时间的房东太太终于回来。<br/><br/> 她看上去风尘仆仆,满身疲惫,但精神还好,甚至有点亢奋。<br/><br/> 她在回到这<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