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什么新奇的玩意儿。<br/><br/> 可姑娘不这么觉得。她见林朝脚像生根了似的不动，便催促了两声：“抓紧咯！皇帝难得来灵山上香，可不知道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啦。”<br/><br/> “灵山？”林朝道，“来鸡鸣寺上香吗？”<br/><br/>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姑娘接话道：“当然啦。这儿可不就那么一个大寺吗，还能去哪？以前那个小皇帝来上香，也去的是鸡鸣寺啊。”<br/><br/> 林朝错愕地看着她。<br/><br/> 姑娘和他穿着的衣物，两人的口音，还有灵山和鸡鸣寺……真的有那么巧吗？一个和他生前世界无比相似的世界？<br/><br/> 他不自觉往外面走了两步，盯着姑娘问道：“现在的皇帝……姓林么？”<br/><br/> 姑娘笑道：“才不是呢。”<br/><br/> 林朝松了口气，他就说……只是相似罢了，他在原来的世界都已经是个死人了，怎么还可能回去呢。他并不害怕回到原来的世界，只是害怕……<br/><br/> 乡间小男女没有那么多礼节讲究，姑娘抓住了林朝的衣袖道：“林姓的皇帝不是前几年死了么，现在的皇帝姓顾啦。”<br/><br/> 顾……<br/><br/> 林朝努力忍住，但那两个字还是活了一般自个儿从他的齿缝中漏了出去：“顾淮。”<br/><br/> 姑娘连忙捂住他的嘴道：“唉，轻点！”<br/><br/> 林朝点点头，示意她把手放开。<br/><br/> 那个人的名字，也终于成为民间的忌讳了吗。而他，在这个世上是个“前几年死了”的人了。<br/><br/> “你先去吧，我还……想梳洗一下。”他想要找一面铜镜，或者一湾清水，照照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会和原来的自己一模一样吗？还是干脆换了一张全然不同的面孔？如果是后者，那他——<br/><br/> 和顾淮相遇的时候，对方还能认出他吗？<br/><br/> 他们还会相遇吗？就像之前无数个世界那样？<br/><br/> 又或者——<br/><br/> 之前所有不过是他做的一个梦？<br/><br/> 姑娘拉了他一把，做了个鬼脸，笑道：“怎么大清早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叫你好几声啦。”<br/><br/> 乡间的姑娘那么热情，林朝有点无福消受。<br/><br/> 姑娘把他的脸看了又看，最后下结论道：“很端整嘛，还梳洗做什么？前面就有条小河，不放心的话你再去照照。”<br/><br/> 林朝只得依她。<br/><br/> 河水中的面孔说不上陌生，和他生前有七分像。眉眼要长得更开一些，看着更成熟了。<br/><br/> 毕竟“几年”过去了。如果这是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那么顾淮呢？他真的有陪自己在漫无际涯的时空里走过一遭？<br/><br/> 要去见他。<br/><br/> 因为确定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在其他随意哪一个世界上，都不会有比顾淮更让他喜欢的人了。<br/><br/> “顾……”<br/><br/> 看姑娘又要吹胡子瞪眼了，林朝才将滑到舌尖的名字咽下去。轻悠悠打了个转儿，他觉得这两个字光是想想，都带着甜味。<br/><br/> 以前在深宫的夜里，常常无声念起的两个字，终于不再满是压抑和苦涩。林朝很想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你看我——<br/><br/> 林朝用袖沿沾水擦了擦脸，起身对姑娘道：“走吧，去看皇帝。”<br/><br/> ……<br/><br/> 山上的行道旁，满满都是围观的平民。看他们手中的扁担或者锄头，大概都是灵山脚下的耕农。山上的大和尚每日念经，吃穿用度总要有人供给，于是山下就慢慢生出一些农庄，给大和尚们供米供菜。<br/><br/> 皇帝的车马还没有来，众人挤在一块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唠上两句，然后把目光往前方的行道上瞟。<br/><br/> 目光中有些敬畏，也有些热望，林朝很熟悉。他也曾经坦然地接受来自四方的这样的目光。<br/><br/> 姑娘和几个相熟的小伙伴谈笑，被调侃了几句，脸上便多了一片飞霞。<br/><br/> 林朝站在她们身边，只觉得心态沧桑。<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来了来了！”姑娘软软推了他一把，趴在他耳边轻笑道。<br/><br/> 围在一块儿的年轻女孩子们笑她不害燥，姑娘便柳眉倒竖，叉腰道：“这有什么怕的，你们要是喜欢小林哥，也可以自己上啊。”<br/><br/> 说完挽着林朝的胳膊不肯松开，俨然一副捷足先登的样子。<br/><br/> 林朝看她就像看邻家的小妹妹，笑着 m-o 了 m-o 她的脑袋：“你这样还怎么看？”<br/><br/> 一抹明黄色隐约可见。<br/><br/> 先导的官兵努力维持着秩序，但人群还是躁动起来。<br/><br/> 林朝趁机轻巧地脱开姑娘的小手，护着她往前挤。姑娘感激地一笑，回头对起哄的同伴吐了吐舌头。<br/><br/> “皇帝在哪？”<br/><br/> “还得等等。”舆乘车马的次序林朝记不甚清，但皇帝的御辇还是能认出的，并不在这一列里面。<br/><br/> “好大的排场。”<br/><br/> 又等了许久，才看到一架格外气派的雕辇。明黄色绣帘上的五爪金龙腾云翻滚，就要冲破锦缎直上九万里。<br/><br/> 林朝抬手遮住愈发刺眼的阳光，看着辇车缓缓驶近。<br/><br/> 绣帘将车内光景遮了个严严实实。他希望能有缠人的风把帘子撩起，但是一丝风也没有。<br/><br/> “什么都没看见呀。”<br/><br/> 姑娘的语气颇为失望，林朝心中的失望比她挂在嘴上的还要重得多。<br/><br/> 不过她很快又振作起来了：“还有皇后娘娘可以看！”<br/><br/> 皇后？<br/><br/> “去看皇帝和皇后娘娘啊~”姑娘早时的话被他下意识忽略了后半句，可现在那招摇的凤辇，却直直撞进了他的眼里。<br/><br/> 很漂亮的凤凰。比金龙的色彩更斑斓，雕饰浮夸，却也富丽。<br/><br/> 86.哀帝本纪02<br/><br/> “皇后……”多说无益，不如自己去问个清楚。他生前也来鸡鸣寺上过香，但他不喜欢大和尚那副慈悲做派，一路上都缩在龙辇里，到了要上香的时候才懒洋洋挪过去插三炷香。就是拜，也拜的不甚诚心。<br/><br/> 现在的问题是，以他的身份，接近不了那个皇家寺庙。但是既然是常年住在灵山脚下的耕农，总是会有些办法的。<br/><br/> 人群散去后，林朝拉住姑娘，笑道：“帮我个忙？”<br/><br/> ……<br/><br/> 曲径通幽处。<br/><br/> 林朝拍去一声泥印，整好被后山的歹竹扯歪的衣襟，从后厢禅房向前方大殿走去。<br/><br/> 皇家专供的佛堂在大雄宝殿东面，一间不大的屋子。皇家出行的仪节繁琐，林朝走到佛堂附近的时候没见到侍卫，大概还在大殿那边“大师”“陛下”的交谈。<br/><br/> 檀香袅袅。<br/><br/> 佛堂晦暗，没有摆着一尊金身，只有自上而下九排长明灯，从前朝一直燃到如今。<br/><br/> 这都是为林家先祖供起的长明灯，现在……大概其中也有属于他的一盏。<br/><br/> 顾淮不是个薄恩寡信的人，虽然夺了他林家的天下，却还是把前朝皇家的佛堂好好保留着。<br/><br/> 林朝一阵唏嘘。<br/><br/> 可惜那只是对待死人的尊重。对待生人，顾淮下起手来，可是没有半分仁慈的。在西<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