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冷嘲热讽置之不理，只道：“我要为他念往生咒。你若无事，便可暂避。”<br/><br/> “你念你的，我看我的，互不相扰，如何？”<br/><br/> 皇后笑着让开，向佛堂偏处走去。<br/><br/> 她的位置离暗门已经不远，和林朝的藏身处更近。<br/><br/> 顾淮从蒲团上惊起，按住她的肩头，冷声道：“你——”<br/><br/> 皇后啐了他一口，毫不畏惧地看着他的双眼：“你真当自己做的事都没人知道么！那座洛城的帝陵，你修得可开心？”<br/><br/> 顾淮捏着她的手骨咯咯作响。<br/><br/> “很，开，心。”<br/><br/> 他将腰侧的佩剑缓缓抽出，砸在了房门上。门外守卫的兵士得令进入，竟像是要用武力将堂堂皇后逼走的架势。<br/><br/> 帝后间的矛盾似乎不是第一次爆发，进门的兵士都半低着头，动作利索，没有碰到不该碰的位置，没有伤到不该伤的人，只有巧劲逼着皇后不能动弹。<br/><br/> “你也就这点对付女人的本事了。”兵士再怎么也不能捂着皇后的嘴，她便依样冷笑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哄得姨母卖了自己的儿子，难不成还真的是像他们说的爬——”<br/><br/> “你真想知道？”<br/><br/> 顾淮挥退士兵，对着皇后笑了笑。<br/><br/> 他的笑很冷，像是强行牵扯着皮肉，做出了一个似乎是开心的模样。<br/><br/> 皇后警觉的后退两步，道：“你敢说，我便敢听。”<br/><br/> “那你好好听着。”顾淮缓缓道，“我的姨母，前朝太后，之所以帮着我这个便宜外甥是因为，我身上流着顾家的血。”<br/><br/> “你是说——”皇后惊疑不定道，“他身上没有——”<br/><br/> 顾淮道：“正宫膝下无子，抱养无名宫人的孩子，这样的事，你该很清楚才是。”<br/><br/> 顾淮说的那么明白，让林朝连装作不懂的机会都没有。<br/><br/> 他并不是那位顾姓太后的亲子，所以在面临选择的时候，被舍弃是理所当然的。随时会因为发觉真相而生出怨恨的养子和血脉相承一荣俱荣的外甥，亲疏远近，一望便知。<br/><br/> “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其他姓顾的人。与其那样，还不如是我。”<br/><br/> 皇后大笑道：“你以为这么说，我便会信了？你以为这么说，就能让自己变得干净吗？”<br/><br/> “信不信由你。”顾淮道，“我本来也不干净。”<br/><br/> 皇后抿了抿唇，而后扶了扶鬓角的娇花，道：“你当然由我，反正你从来也看不起我。一个粗使宫女和侍卫的野种，费尽心思在他面前争宠也只捞了个昭仪的位置。要不是嫌弃他的其他女人背后的势力太复杂，你也不会让我做这个皇后。”<br/><br/> “你以为给我点甜头，我就能安心做个宫里的摆设，让你好借着这么点前朝模样的光景来想他。”<br/><br/> 顾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br/><br/> 皇后勾起嘴角一笑：“你借着我想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会愿意留下来，也不过借着你想他？”<br/><br/> “你怎么会以为，在我心里，一个皇后的位子就能比过他？”<br/><br/> 那高高挑起的眉角，和眼里怎样都不会熄灭的光彩，让林朝终于想起了她是谁。那个十二三岁还没长开的时候，就敢在大冷天跳进冰湖，只为一博同情的姑娘。<br/><br/> 他那时做了什么？至多也不过差人送了碗热汤为她驱寒吧？<br/><br/> 原来一碗热汤，就比得过尊崇无限的后位了么。<br/><br/> 第88章哀帝本纪04<br/><br/> 顾淮略略低下头，似乎思索了片刻，道：“你想见他，便来。”<br/><br/> 他迈步走向暗门，路过林朝身边的时候带起一阵微风，撩起垂帐。<br/><br/> 皇后在原地迟疑了片刻，提起裙摆跟上。<br/><br/> 暗门轻转，露出内室。<br/><br/> 皇家的佛堂，自然有些防护手段。最初建成的时候，为了防止有刺客来袭，荒山之上避无可避，这才修建了一处隐秘的藏身之所。历代<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帝王都知道有这个去处，林朝也知道。<br/><br/> 他既知道，就没有隐瞒着顾淮的道理。<br/><br/> 这处暗室放的也不过是些应急的灯烛火干粮，再就是有些打发闷子的佛典，有什么好去的？<br/><br/> “你！”皇后气极的声音在暗室响起。<br/><br/> 顾淮的声音依旧平稳：“看够了？”<br/><br/> “这就是你所谓祭他？不说金棺银椁黄肠题凑，你甚至不让他入土为安。”<br/><br/> “要那些无益的东西作甚，我爱这么看着他。”<br/><br/> “……”<br/><br/> “不仅是这么看着他，我还想要吻他，抱他……”<br/><br/> “你——”<br/><br/> 暗室中为了贮藏干粮，存有大量冰块。加之干燥 yi-n 冷，确实可以用来……停尸。<br/><br/> 可顾淮方才说了什么？<br/><br/> 想要……看着他，吻他，抱他。<br/><br/> 那只是一具尸体。<br/><br/> 也许，只能，除非——<br/><br/> 即便没有那么多也许真实也许虚幻的世界，顾淮也早就爱他。就像他早就爱上了对方一样。<br/><br/> 然而在每一个世界的追寻，又是为了什么？<br/><br/> 为了能拥有将一瞬间萌发的感情，长久固定下来的能力。<br/><br/> 如果他始终是只会在御花园里喂鱼逗鸟的人，或者是想着趁对方醉酒时做些什么事却什么也没敢做的人，那么凭什么能够平静地站在顾淮身边呢？<br/><br/> 他曾经怀疑过之前的所有，只是因为太过想念而沉溺其中的梦境，凭空想出了那么多荒诞无稽，绝无可能发生的事。说到底也许就只有三个血淋淋又不敢直视的大字。<br/><br/> 求不得。<br/><br/> 他曾经想过该给这鸡鸣寺的满殿神佛上一炷香。拇指粗细的上好檀香，说不准还能洗净他内心的贪嗔痴恨。<br/><br/> 可是世间本无所谓求不得。<br/><br/> 如果用尽了全身力气，也依旧无法得到的，那是命运。<br/><br/> 如果侥幸得到了，那是顾淮。<br/><br/> 他还有什么好迟疑的？<br/><br/> 林朝走入暗室，帝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正剑拔弩张。皇后涂着朱红色丹蔻的指甲，几乎要戳到顾淮脸颊。顾淮双眼定定地看着一具棺木。<br/><br/> 皇后的表情由震惊转为大喜，在她出声之前，林朝将食指轻轻靠在嘴边，示意噤声。<br/><br/> 皇后无声道：“你还好吗？”<br/><br/> 林朝指指顾淮，点头。<br/><br/> 他能看懂她眼中漫溢的泪水，因为他的泪也曾经为另一个人而流。<br/><br/> 古来英雄征战沙场，多马革裹尸还。他只能跪在佛堂里，为对方点一盏长明灯。<br/><br/> 即便魂断西北荒漠，也能找到归家的路。<br/><br/> 皇后敛裙而退，走过林朝身边时，揽住他轻轻碰了碰额头。<br/><br/> 她笑：“你欠我一声谢。”<br/><br/> 林朝诚恳道：“多谢。”在他不在的日子里，挡下了顾淮身边的莺莺燕燕。<br/><br/> 皇后扬手把头顶的凤冠摘下，抛到林朝怀里，诘难道：“我早知道，比起龙袍，你更想穿戴的是这个。”<br/><br/> 林朝哭笑不得。<br/><br/> 这个出身低卑，然而事<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