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作者有话要说：<br/><br/> 【注1】北欧神话中，奥丁将一只眼献给守护智慧之泉的弥米尔，以此获得饮用泉水的机会。泡在泉水里的那只眼睛使他可以看到一切想看的东西。<br/><br/> 【注2】Niflheim。雾之国，世界树第一根系延伸的地方，巨龙尼德霍格栖息于此。<br/><br/> 第65章雾之国和三个孩子<br/><br/> 极寒之地，天空泛着不详的暗紫色，迷雾从覆盖着冰棱的地面缓缓升起。十一条冒着黑泡的剧毒河流穿过迷雾，汇入这个雾之世界的中心——那个名为赫瓦格密尔的巨大漩涡中。在那里，一条粗壮的根系从天空直贯而下，一路深插入漩涡至底。<br/><br/> 程陌垂悬在漩涡之上——世界树从上延伸而下的枝条让他得以进入这个从无人类踏足的地界。尽管这里充满了剧毒的空气，呼出的每一口气都立刻结成了坚硬的冰雾，但得益于世界树的庇护，剧毒和极寒的气温无法侵扰他。<br/><br/> 此刻他正平静地盯着下方旋转翻腾的巨涡，在那深处，有什么巨大的黑影一闪而过。他很清楚漩涡之下潜藏着怎样一只狰狞的巨兽，也清楚为了结束这个副本，这只巨兽是必不可少的一环。<br/><br/> ——这里是被冰霜封锁的雾之国尼福尔海姆，存在于阿斯加德的众神诞生之前。在永远漩涡激荡的赫瓦格密尔之中，栖息着名为尼德霍格的邪龙。<br/><br/> 程陌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鹰羽，扔进了翻涌的漩涡之中。鹰羽顷刻便消失了。<br/><br/> 忽然间，像是沸腾的油锅里落入了一滴水，赫瓦格密尔剧烈地翻滚起来，雾之国的地平线猛地一颤，十一条河流奏响了整齐划一的高歌，一声愤怒的咆哮从漩涡深处传来。<br/><br/> 巨龙尼德霍格从赫瓦格密尔中心缓缓浮起，它是如此巨大，尾翼有半条河流那么长，张开的双翼霎时遮蔽了灰沉沉的天空。在那之下，无数堕落者的灵魂正围绕着它庞然的身躯飞舞。<br/><br/> 邪龙黄褐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绛紫的血丝，看一眼就仿佛整个灵魂都被吸入似的。它盯着程陌，朝他缓缓地亮出了沾满毒液的尖牙。<br/><br/> “人类，你竟敢向我扔下维德佛尔尼尔的羽毛[注1]。”尼德霍格的声音低沉，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地底深处涌上来一般令人毛骨悚然。<br/><br/> 程陌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它：“那只松鼠又在你们之间搬弄是非了，什么时候你才能去往地上的世界，做你想做的事情？”<br/><br/> 巨龙猛地眯起眼睛：“你在挑衅我？”<br/><br/> 程陌笑了笑：“只是想问问你还需要多少时间，我去给你争取。”<br/><br/> 尼德霍格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br/><br/> “诸神黄昏不是痴心妄想。”程陌在尼德霍格猛然抬起的视线中，指向远方的一片空虚，“在金伦加鸿沟[注2]的另一边，已经有人去取苏尔特的炎魔剑[注3]了。”<br/><br/> “你怎么知道？”尼德霍格怀疑地看向他。<br/><br/> “因为他跟我们一样，想给这一切画上一个彻底的句号。”<br/><br/> “想让这一切彻底结束——”尼德霍格眼中的敌意淡去了，“你要先见一见那三个孩子。”<br/><br/> <<<<br/><br/> 在名为斯瓦塔尔法海姆的国度里，居住着善于制造宝器的矮人们。程陌到达的时候，矮人们正围在熊熊燃烧的火炉前嘀咕着什么。<br/><br/> “德罗米都捆不住的巨狼，我们能做出更好的锁链吗？”一个矮人小声问道。<br/><br/> “快闭嘴，主神奥丁已经发话了，我们必须要做出这样一件东西！”另一个急急忙忙地打断他。<br/><br/> “史基尼尔[注4]已经把我们需要的材料都送过来了，这个活儿只有我们矮人能做到。”一个稍长的矮人发话了，“不能触怒奥丁。”<br/><br/> 本以为尼德霍格会让他直接去见那三个重要的孩子，没想到却被黑龙送到了矮人之国。好在有隐形衣的加装，矮人们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而程陌也在矮人们的只言片语里<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知道了尼德霍格将他送到这里的原因。<br/><br/> ——北欧神话中，最终咬死主神奥丁的巨狼芬里尔，被诸神欺骗以至落入格莱普尼尔的束缚。格莱普尼尔则是奥丁要求矮人为此打造的一件宝器，没有任何东西能挣脱它的桎梏，就连力大无穷的芬里尔也是如此。按照北欧神话的进展，被格莱普尼尔束缚的芬里尔动弹不得，只能怒嚎着被困在群山之间，一名神祗的剑抵住它的上下颌，让它永远不能合拢嘴巴。芬里尔每嚎叫一次，就会发生一次地震，从无法闭合的嘴里流下的口水，在山间汇成一条条河流。<br/><br/> 看来此刻芬里尔还没有被诸神束缚，因为那条名为格莱普尼尔的绳索尚未被矮人制作完成。尼德霍格送他来这里的意义，应该是希望他以某种方式破坏格莱普尼尔。<br/><br/> 矮人们手上拿着六件亮闪闪的东西，他们在火炉边围成一个圈，唱起了音调奇异的歌谣。<br/><br/> “第一样，猫的脚步，让它永远不能挣脱束缚。”<br/><br/> “第二样，女人的胡子，让他永远被困于此。”<br/><br/> “第三样，山的根，让他苦苦死等。”<br/><br/> “第四样，熊的肌腱，让他饱受死亡欺骗。”<br/><br/> “第五样，鱼的呼吸，斩断他所有希冀。”<br/><br/> “第六样，鸟的唾液，让他记忆枯竭，再难记起仇人的脸。”<br/><br/> 矮人每唱一句，就将手里对应的东西扔进沸腾的锅里，等一曲唱完，聚集的矮人一个接一个地走出屋子，只留下拉风箱的最后一个红鼻子矮人。<br/><br/> “格莱普尼尔要求材质绝对纯粹，连浑浊的呼吸也会使它失效，你是我们最信任的人，一定不要让任何杂质落进锅里。”最后离开的矮人拍了拍红鼻子矮人的肩膀。<br/><br/> 众人走后，红鼻子矮人嘟囔一声，百无聊赖地拉起了风箱。锅炉房的空气很温暖，在坩埚的咕嘟声里，矮人渐渐有些昏昏欲睡。<br/><br/> 机会来了。<br/><br/> 程陌悄悄走到锅边，昏睡的矮人看不见他，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气息。程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朝坩埚中倒入了一滴玻璃瓶里的暗紫色液体。那是一滴赫瓦格密尔的剧毒之水。<br/><br/> 赫瓦格密尔之水一入坩埚就立刻消失不见了，此刻一切平静，可程陌知道，格莱普尼尔的材质已不再纯粹，等它打造完毕的时候，将再也无法禁锢芬里尔分毫。<br/><br/> <<<<br/><br/> 波涛汹涌的世界之海狂掀起浓墨般的巨浪，刺目的闪电划破天穹，滚滚洪雷接踵而至，犹如深海巨人的絮语。<br/><br/> 刺骨的雨水狂暴地拍打在程陌脸上，他抹去睫毛上的雨水，不为所动地站在世界之海的边缘。在滔天的巨浪之下，他久久等待的东西终于露出了身形。<br/><br/> 世界在一瞬间静默。下一秒，一只巨大的脑袋从水面之下猛然刺出！那是一只巨蛇的头颅。<br/><br/> 名为耶梦加得的世界蛇[注5]在狂暴的雨夜苏醒，在她沉睡的日子里，米德加德的时光已经走过了漫长的一千年。<br/><br/> 程陌迅速避过这一击，在巨蛇要发起第二次攻击的时候，举起了手中的东西。<br/><br/> 巨蛇猛地顿住了。她冷冷地盯着面前这个蝼蚁般渺小的人类，金色眼珠在黑暗中愈发闪亮，犹如雨夜的灯塔。<br/><br/> “尼德霍格的鳞片，谁给你的这东西？”<br/><br/> “没有人能取走尼德霍格的鳞片，除非甘愿相赠的是他自己。<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