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不止，一个用力，竟是呕出一口心头血来。<br/><br/> 缇晔简直被吓住了，更是又怕又怒，连声喊着太医，又要抱他起来，冲向太医院。<br/><br/> 凌危云却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襟：“等，等……等等……”<br/><br/> 缇晔满眼通红，却不是因为魔气，而是因为泪水，他捉住了凌危云的手，急促道：“你等等，没事，没事的，我马上带你去看太医……”<br/><br/> 凌危云摇了摇头，目光费力地往下看。<br/><br/> 缇晔顺着他的目光，才看到他视线指向自己的衣兜里，立即反应过来，去搜他的衣兜，手抖着取出一只瓷瓶，口中还连声道：“对，对，你有药的，你等等，我马上拿药给你……”<br/><br/> 然而他抖了几次，瓷瓶里却是空无一物。<br/><br/> 缇晔吼道：“……药，药……药呢？药呢！？”<br/><br/> 已是急得带了哭声。<br/><br/> 凌危云见他如此反应，已是明白过来，又想起来，当时在山中，魏王向他药瓶投来的一眼。<br/><br/> 八成是自己晕过去之后，药被拿走了。<br/><br/> 他一边咳血，一边叹了口气，道：“看来……咳咳，我要死了……”<br/><br/> 缇晔瞳孔一缩，疯了一般，凄声叫道：“不！你不会死，不会死的！”<br/><br/> 他魔怔了一般，猛地抱起凌危云，跌跌撞撞地往城楼下冲：“我带你去看太医，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的……我马上就带你去看太医……太医呢！”<br/><br/> 凌危云在他怀里，呼吸急促，苍白的脸憋得通红，已然快要喘不上气来，他一只手仍揪住了缇晔的衣领，虚弱而沙哑地道：“你，你……”<br/><br/> 他一句话许久也说不完，缇晔满脸的汗和泪，已经冲下了层层台阶，身边重重士兵，纷纷避让。<br/><br/> 凌危云眼皮已经快要闭上了，在缇晔带他冲过最后一层士兵时，他突然屏住一口气，用尽浑身力气，从身旁一名士兵腰中，抽出了长剑。<br/><br/> 扑的一声——<br/><br/> 缇晔的身形陡然顿住，他瞳仁大睁，僵硬地，慢慢地低下头去，看见剑柄握在凌危云手中，而剑刃，刺进了自己的身体里。<br/><br/> 凌危云勉力睁着眼皮，仰头看着他，说了最后一句话。<br/><br/> “……你和我，一起吧……”<br/><br/> 第104章解不开，就轰开<br/><br/> 剧痛之中，凌危云感觉到自己的魂魄渐渐变得很轻，离开身体，飘向上空。<br/><br/> 凌危云看到缇晔的最后一眼，是他脸上充满了惊愕和痛苦，即便腹中一剑，也死死抱着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肯撒手的模样。<br/><br/> 见此，他心中也是充满了沉重和茫然，一切变故发生太快，让人措手不及，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却还是为了缇晔因自己出现痛苦之色，而十分不合时宜地，感到了心疼。<br/><br/> 只是随着魂魄升高，云端重重，凌危云开始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吸力，用力拉扯着他，将他往某个方向带去，他知道是自己的原身和灵魂起了感应，自己即将返回天界，回到自己原本的身体中了。<br/><br/> 而那些纷乱而复杂的思绪，也随着他的魂魄越升越高，在那具仙身越来越强烈的召唤之下，而渐渐地变浅变淡，终于沉寂下去，消失了。<br/><br/> 凌危云霍地睁开眼。<br/><br/> 耳中瀑布声响，金乌啼鸣，眼前则是水雾弥漫，彩虹千条，一派景祥瑞气之兆，不是天之东极，金乌所栖的扶桑木，还有天瀑一般的东流镜，又是哪里？<br/><br/> ……他回来了。<br/><br/> 意识到这点，凌危云神色还有些怔然，像是大梦一场，还没醒过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放到心口的位置上。<br/><br/> 那里勃勃地跳动着，也是很有生机的模样，跳得还比他在人间里那一颗更加健康，安全一些。<br/><br/> 但是他现在已经完全能够分辨出来，这里面跳的，不是一颗真的心脏了。<br/><br/> 分明他还清楚地记得，前一刻在人间所经<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历的大悲大恸，但此时，他已经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了。<br/><br/> 即便得知了道一宗覆灭的真相，即便听得倜夜就是当年的真凶，他也很难产生一种过分激烈的情绪。<br/><br/> 爱或者恨，都仿佛是从他身上剥离下去了，尽管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却难以真实地感受和触摸。<br/><br/> 原来有心和无心的区别，竟然差了这么多。<br/><br/> 凌危云发了会儿呆，才发现四周有种昏暗感，凌危云想起来自己临走前，托青容将自己肉身放在了扶桑木里，于是手中掐一个诀，整个人就从扶桑木里浮了出来，现了身。<br/><br/> 几乎与他同时现身的，还有一个人。<br/><br/> 红发黑袍，满面红纹，不是倜夜又是谁？<br/><br/> 而且他脸上的红纹，覆盖范围当真又变得更广了。<br/><br/> 只是一时之间，两人都没察觉到这一点，只是四目相对之时，彼此都有种相对无言之感。<br/><br/> 倜夜差不多与他同时上来，现在显然也是刚刚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体，他脸上的茫然之色比凌危云还要重许多——这是自然的，他现在相当于要重新吸收多出来的几百年记忆，还要将两世的记忆融合到一起。<br/><br/> 而随着记忆重新回到脑海，倜夜脸上茫然之色退下去，渐渐开始变白了。<br/><br/> 凌危云见他神色似是恢复清醒了，几乎是想也没想，出声唤道：“阿——”<br/><br/> 但他一开口，倜夜却是浑身巨震，似是听到什么再可怕不过的东西，又像是看到一生中最恐惧的梦魇，他竟是猛地后退一步。<br/><br/> 凌危云见他如此，脚下无意识地也跟着动了动，想往倜夜的方向靠近。<br/><br/> 这回倜夜没有后退，他直接一个扭身，跑了。<br/><br/> 一抹黑影在云端里一晃，瞬间便消失在了凌危云的眼前。<br/><br/> 凌危云的话只开了个头，还没来得及说完，他看着倜夜消失的地方，静了片刻，才将剩下的话补全了：“阿夜……你伤口还疼不疼？”<br/><br/> 他临死前，执意捅了倜夜那一剑，倒不是因为怒急攻心，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只是既是他将倜夜带下界，后面又捅出了这么一桩陈年旧事出来，少不得要将人带回，两人当面对质，说个明白。<br/><br/> 但眼下，倜夜这么个反应，又不辩驳，又不如何，竟是不敢面对他一般，二话不说便逃了，倒是承认的意思了。<br/><br/> 凌危云自言自语说完之后，便立在原处，动也不动了，神色怔怔的，要说在想什么，却也没有，只觉得心脏那块都是空落落的。<br/><br/> 无悲无喜，无怒无恨。<br/><br/> “凌云？”<br/><br/> 清冷之声突然响起，青容一袭青衣，轻飘飘落在他眼前，面容一如既往地无波无澜，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br/><br/> 凌危云回过神来，道：“刚刚。”<br/><br/> 青容道：“有段时间没下去见你，你倒是自己上来了。”<br/><br/> 又道：“怎么这么快上来，难不成已经解开倜夜的执念了吗？”<br/><br/> 凌危云摇了摇头，想起刚刚在倜夜脸上看到的覆盖了整张脸的红纹，道：“不仅没解开，恐怕更重了。”<br/><br/> 青容：“？”<br/><br/> 凌危云便将人界里发生的事同青容简要说了一遍，听得青容都微微张大了眼睛，因为不可思议，一贯冷静的声音都有了起伏：“你是说，道一宗覆灭，是倜夜所为？”<br/><br/> 凌危云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用和青容<br/>\t\t\t\n\t\t\t\n\t\t\t', '\t')